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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十分后悔。
自从上次闹了之后,张三花全然不顾自己新嫁娘的身份,天天盯着陶陶。
跑圈练拳什么都都无所谓,主要是这样完全找不到机会偷吃些点心啊!
如此折腾了五天,林庸来郡主府接张三花了。
“爹爹!”陶陶简直热泪盈眶,“你定然是很想阿娘了,快些带她回去吧!”
张三花在旁边嗯了一声,陶陶立马僵住,转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
“若阿娘不想,留下也可以的。”
见她这个谄媚的样子,张三花哼了一声,林庸则伸手摸了摸陶陶的头。
“可是你爹爹还真的有事要借你娘一用,这可怎么办呢?”
“借借借!爹爹你快把她带走!”
林庸失笑,朝张三花伸出了手。张三花白了陶陶一眼,把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林庸手指渐渐收紧,从心底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两人手牵着手离开了,陶陶十分欢喜地目送他们出了院子,立刻看向自己的大丫鬟。
“碧悠碧悠,快快,上一口酥!”
听得她叫唤的张三花顿了一下,决定放陶陶一码。
“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
方才说到,林庸已经去见过尚城主,尚城主十分知趣的选择了合作。如此,那笔税银表面上就还在浚城的库房之中,但暗地里依旧控制在庸华帮手里。
取用倒是方便了许多,只是不能拿出来刷声望这点让林庸有些失望。
不过好在,浚城已经完全落入他们手中,有些事,可以做了。
林庸这人,本来没什么野心,最大的执念也就是娶张三花为妻。这下目标达成了,他又有了心的愿景。
如果尊主落败,那上京那边一定会对浚城进行清算。林庸现在要做到,就是积蓄足够的力量,直到就算尊主输了,另一方也不敢对浚城轻举妄动。
要达到这个结果,一是要钱,二是要人。
这两点都不难解决,只是需要时间。
“上京那边,宫里的消息透不出来,但根据民间的消息分析,局势还算平稳。我们至少还有半年时间。”
“半年够么。”
“不够。”林庸叹了口气,却是朝张三花笑了笑,“不过自有人帮我们拖延时间。”
张三花不解,疑惑地看向林庸。林庸被她瞧得一愣,掩饰地转过头,握拳在嘴边咳了两下。
等呼吸平缓,他才向张三花解释其中的缘由。
“西荒那边,最近动作很大。新大汗上位,却没什么威望,全靠答雅扶持,说到底,就是个傀儡。而答雅其人,一直都是主战派。绛廷那边的消息,说最近在边界附近已经碰见过好机会小只的游荡骑兵了。只要西荒那边真闹起来,我们明面上过得去,上京就抽不出手来说对付我们。”
绛廷毕竟是张三花待过多年的地方,那里有她的同袍战友,乍一听两边可能再起兵戈,张三花第一反应就是想重返沙场。
林庸觉察到张三花的气势瞬间改变,先是一惊,随即苦笑。
“三花,你已经不是绛廷大营的人了。”
眼神有瞬间的呆滞,张三花看向林庸,将气势渐渐平复。
“你也不必太过担忧,王将军重掌绛廷,日日操练,绛廷大营自不是先前的景象。”
张三花嗯了一声,想起嘶风,想起郭九重和郭四他们,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再者,神门大炮被研究了那么久,成果还是有的。虽然仍然比不上陆院长的正品,但威力已然不可小觑。此次西荒犯边,正好拿他们开刀。”
张三花就很勉强的笑了笑,想起自己听过的巨响,露出了些许忌惮的神色。
如果神门大炮能被用来对付西荒,自然也能用来对付他们。如果西荒人挡不住,那他们······应当也不行。
“不说这个了,我是来与你商议回门的时间的。”
张三花:???等等,今天是成亲第几日了?
林庸见她双目瞪圆,无奈失笑:“你莫不是忘了这茬?回门一般是在成亲后第三日,也有第六,七,九日回的。若是嫁的远些,满月回也可以。我见你之前没言语,还以为你和岳母商定好了,要晚些回去呢。”
张三花木着脸,忽然明白为何阿娘第三天一早出了郡主府,晚上回来时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她把这事完全忘了!
反正这几日她和阿娘都住郡主府,天天都能见着,忘了回门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麻烦。”
小声抱怨了一句,张三花看向林庸,林庸硬生生从她板着脸上看出了求助。
林庸:他的三花真是可爱。
“不打紧的,就说是我有事耽搁了。你回去同岳母商量一下,看是明天回门还是再等几天好。”
点了点头,张三花转头就要往回走,走出几步又停住,回头看林庸。
林庸读出了疑惑,但没明白是为什么。
“怎么了?”
“你是来接我回家的。”
林庸会意,心里就软成了一片。
“嗯。”
纠结了片刻,张三花又走了回来,牵住了林庸的手。
“明天再说。”
张三花都这么表示了,林庸还能说什么,只能牵着自己新娶的夫人,一路带着有些傻气的笑招摇过市,走回了林府。一路上,还零零碎碎给张三花买了不少小玩意。
嗯,基本都是吃食。
林先生得了消息,老怀甚慰,带着笑的数落了林庸两句,看着窗外出神。
夫人啊,我们家的臭小子总算是开窍咯。只希望他们两个努点力,早点让他抱上孙子。
孙女也行,他不挑。
第二日,林庸领着张三花去拜见阿娘,把忘了回门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阿娘看了看自家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幺女,哪里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女婿面前,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几句话就把这事混过去了,并定下了回门的日期。
就选在第九日,取意长久。反正母女两每天都能见着,倒是比两夫妻相处的时间还长。她也不怕林庸亏待张三花,只是有些程序还是要走的。
到了回门那天,阿娘拒绝和张三花同行,硬是一大早先回了张府,然后等着张三花和林庸联袂登场。三人碰面也没什么好说的,但阿娘还是按习俗把张三花单独叫进了内室。
“你个死丫头,天天留在郡主府作什么,你现在是林家的媳妇,就应当住在林家!”
张三花毫无准备就挨了骂,晃了晃神才回应道:“娘,我是陶陶的义母,尊主封的国夫人。”
所以她住在郡主府,也是天经地义的。
“陶陶那孩子我帮你看着。你回林家住去,老是这么不着家,什么时候能生出孩子来。”
张三花就有些难受了,生孩子这事她虽不抗拒,但也没有期待过。阿娘这般责问,她反倒生出了些许逆反心理来。
母女两不欢而散,林庸不解地带着张三花回去了,却发现张三花一连在林府留了好几日。
有些古怪啊。
“三花,你怎的,不去看看陶陶?”
“你要我走?”
“不不不。”警觉的察觉到危险,林庸连忙否定,“我自是希望你留下,只是,陶陶那边你不担心么?”
“不担心。”张三花硬邦邦的回了一句,林庸能听出来她是在赌气,“自有阿娘照看着。”
林庸就不说话了,再把张三花惹急了,他这媳妇能做出跑路的事来,他可不想再天南地北的去找她。
但张三花心情不好,到底是有些影响两人的相处。林庸自己想了些办法,却都不怎么奏效,不由得有些焦头烂额。
这日,林庸在听风楼坐着,有人来报,祈凤鸣来访。
“祈小哥,真是稀客啊。”
林庸和祈凤鸣也是有些时日不见了,略一打量,只觉得这位依旧风朗神俊,明明应当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但看起来就是要年轻一些。
啧,难道长得好就老得慢?
两人寒暄了一番,祈凤鸣说起来意。
东华境内,不久之后恐会发生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