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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些黑戳戳的东西真的能换银子吗?”薛妈妈这两天跟着席凝羽炮制几种药材,无非也就是切切晒晒的,和一些野菜一样没什么太大差别的处理着。唯独这何首乌,乍一眼看到蒸过后变得跟碳似的何首乌皱着眉头不放心的问。
“嘿嘿嘿......自然是能换到银钱的,这味药材就得这么炮制了才能换到钱。若是就那么挖出来去卖反倒没有弄成这样后值钱了。除非是挖到上百年年份的老首乌才能在不炮制的情况下卖出高价。”席凝羽想起来鱼儿之前靠运气捡到的那颗可能有百年的何首乌,贱兮兮的笑着回答薛妈妈的疑问。
“还真是看不出来,这黑炭还值钱了!”薛妈妈感叹道。
这几天上午席凝羽带着鱼儿和薛妈妈炮制草药,下午抽空又拉着鱼儿去新采集了不少回来。就这么在院里快铺满了晾晒着的几种药材,竟是有不少的份量了。加上这几天老天爷也给面子,一直是大晴天,可是方便了晾晒炮制好的各种药材。席凝羽心里也是兴致高昂的,见天的都在脸上挂着笑呵呵的表情。
“小姐......话说这些东西您是怎么知道是药材的?还有还有,为什么连怎么炮制的办法您都这么了解?”忙活了这么几天的薛妈妈终于反应过来自家小姐的不对劲了,以前的席凝羽别说大门了,就连她那西厢房都很少走出来。什么时候见过摆弄这些药草之类的事儿了!
“这个......这是......”原本还万里晴空的席凝羽听到薛妈妈的这一问后,瞬间满脸乌云密布了。
“哎呀,薛妈妈。这些可是大夫人以前教给小姐的本事,只不过那时候大夫人在世,用不着小姐操劳这些。所以小姐从没显露过罢了!”鱼儿忙活着手里的活路顺嘴接了薛妈妈的话。
“啊!是大夫人......原来是,那难怪了。原来是大夫人教的呀!”薛妈妈一脸恍然的继续去忙手里的事情了,也没发现脸色有点异样的席凝羽。
而席凝羽还在等着薛妈妈继续发问时却见薛妈妈转头忙活去了,放下心来的同时也升起了一丝疑惑。难道自己那个借口真的连薛妈妈都忽悠过去了?可见薛妈妈刚的神情分明有别的含义存在,一时心里七上八下的席凝羽也不敢多等,转身端着晾晒差不多的蒲公英去处理了。只是这个疑惑暂时埋在心里而已。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之后,席凝羽瞬间收了这几天因为制药顺遂而显得浮躁的心态。想着自己与众不同的来到这个世界,搁在前世不过是人哈哈一笑的故事。
而放在这个时代,那可能会被人当成妖魔鬼怪的,前世听故事的时候都说旧时代人们都有把一些人当成妖魔活活烧死的习俗。自己的事万一泄露出去,万一被人烧死怎么办。看着一块块发黑的何首乌能当成药物换银子,可要是自己被烧成这么黑的样子那怕就真的只剩下一堆灰了!!!
忙忙碌碌中到了炮制的药材都晒干封装后,一大早薛妈妈随意弄了点早饭用过后。温大叔带着席凝羽和鱼儿背着背篓装着药材准备去县城的药铺看看情况。
虽然说席凝羽自信满满的说可以换钱,但是从小到老没干过这事的温大叔两口子可是没谱的。所以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县城里两家中药铺的仁心堂。
仁心堂坐落在县城的西南方向,四周还有些小店铺四散分布,整条街道在这个小县城来说算是比较热闹的,所以平时来瞧病的也多。坐堂大夫叫施汉学,据说祖上是前朝的御医。后来告老回到这里便开了仁心堂行医治病,后来老御医过世后他的后人也一直经营着这个药铺传到施汉学这一代。
所以施大夫正是仁心堂的东家,一身医术也说得上精深。今日一早开门正赶上温大叔带着席凝羽和鱼儿上门来贩售药材。
“唉,这不是温老哥哥么。这么早到我这来莫不是身子有什么不爽利的?”施大夫看温大叔走进药铺便起身问道。
“这......施大夫,其实我今日里来倒不是瞧病。是......”温大叔怯怯的说不完一句囫囵话......
“哦!莫不是来借钱的?”施大夫笑哈哈的开了个玩笑说道。
“我们是来卖药的!”这时从温大叔身后传来一句甜脆中带着爽利的话语,正是出于席凝羽之口。
施大夫这才看到跟在温大叔身后被身板子遮得严实的两个小丫头。
一个穿着略显老旧的淡黄色敞领坠衫,里裹合领白色素纱短衣,下着一条水绿色的百褶直坠裙。虽然年龄还小,可看上去眉眼分明。杏眼里水灵含光。细柳似的弯眉,琼鼻悬于正中,一张透着自然红的小嘴两角微翘。有些单薄的身子就那么站着,却让人觉得有点不能移目的吸引。
而另一个穿着一般人家女孩穿戴的丫头紧紧跟在黄衣女孩身后,睁着一双灵晶大眼盯着自己看。
见着这奇怪的场面,和刚听到出自黄衣小女孩口中的话。施大夫又转头看向温大叔,似乎是希望温大叔解释下这是演的哪一出。
“施大夫,我家小姐确实是来卖药的。要不您先看看再说”温大叔温温吞吞的说道。便从背上卸下了背篓,并帮着席凝羽和鱼儿也卸下来背上的东西。
“是呀,施大夫。这都是我们自制的药材,都是好品相的新鲜货。您先看看能不能看得上眼。”席凝羽接着温大叔的话对施汉学说道。
“你们家小姐?莫非是席家送回来养病的那一位?”施大夫奇怪的问道。
“没错,就是我。您知道我?”席凝羽直接接话道。
“知道,知道。你刚回来那会我还给你摸过脉的,怕是你这丫头不记得了。”施大夫说道。
这时在药柜那里整理药材的两个酗计好奇的跑来掀开背篓上的遮盖,随手捞了把炮制好的益母草给施大夫看。
见到自己的伙计把药材掀开也就顺道打算看看的施大夫在看到炮制的很见功夫的益母草后,也觉得少见。因为除了正经的制作药草的工坊外,很少人懂得如何炮制草药。尤其是私人炮制的这么好的更让人意外。
施大夫在看过两背篓药草后就对温大叔说:“这些药草的确不错,可是温老哥。我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懂得炮制药草的本事了!罢了,这些药草留下吧。我按照上品的价格收了。”
“且慢。”席凝羽说道。
“嗯?小姑娘,我不是已经答应收购这些药草了么。难不成你还不乐意卖了?”施大夫着实有些喜欢这个显得有点精怪不怕人的小女孩,便笑着逗她道。
“那倒不是,我就是来卖药的怎么会不卖。只不过我这还有一背篓,您还没看完。”席凝羽双眼精光闪闪的说。
“呵呵呵,你这丫头。难不成剩下的这个背篓里还有什么更好的不成?”施大夫觉得席凝羽可爱的紧,一点没有因为席凝羽有些鲁莽的行为而生出不快。
于是施大夫便自己伸手掀开了席凝羽面前的背篓。
随着背篓里的东西显出来时,施大夫明显的身子一颤。抬头问道:“炮制好的首乌?”
“正是,而且是近几天才制好的。药性留存的最高,药效最强。”席凝羽略带得意的看着施大夫说道。
“这不可能吧,据我所知何首乌这等药炮制起来极为麻烦。没有专用的工具是很难制出这么好品相的成药的,这......”施大夫还是不可置信的说道。
“旁人的我不知道,但是这确实是我们家制出来的。再说了,我有我的办法。您就看看这药您看的上不就成,看上了就给银子吧。”席凝羽臭屁的说。
“看得上看得上!这么好成色的何首乌怎么能看不上。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多的了?我一并收了!”施大夫激动地说道。
“自然是有的,不过要过些日子才能完全炮制好。况且炮制这些药材也是要用成本的,所以只有先出手这批药材,才有钱炮制下一批不是。”席凝羽说。
“是是是,姑娘说的是。姑娘稍等下等我称过重一并把银钱给你。”说完施大夫就吩咐两个伙计去取药称来称药。
而此时已经看得发呆的温大叔愣是站在一旁昏着脑的想着‘这是真卖出去了呀,这些个真的能换银子呀......’。而经过这么长时间早被席凝羽洗脑了的鱼儿则美滋滋的抬着下巴,看着两个忙着称药记重的伙计想着‘哼,不愧是小姐。两句话就把药出手了,看平时薛妈妈和温大叔还老是有些不信呢。这下好了,啪啪的打脸了吧(啪啪打脸这话小姐教的)。哼!’。
等席凝羽带着还没完全醒神的温大叔和一脸得意的鱼儿走出仁心堂药铺的时候,街上已经人来人往了。毕竟这县城里平时就等着早晨这段时间吧家里攒的些个物事拿来兑换些家里要用的其它东西或银钱,所以早晨是这个小县城最热闹的一段时间了。
席凝羽看着手里的十四两银子另一百文钱,想着要添置些用具和下次炮制药材时的东西。还有改善下吃喝,嗯,还有分给鱼儿、薛妈妈、温大叔每人各一两银子做分红。算下来剩下来的十两银子自己就攒着吧!随后席凝羽就第一次好好逛了逛这个她降生的小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