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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爷一身便装入了宫门,人还没到轩城殿,就被佰茶逮了个正着。
“表哥,表哥!”远远一见佰茶叫自己,蓄爷心头一颤,叫得这么亲热,铁定没好事。
抬腿便要跑,一抬头却又见了武相等人,当真是躲不开,身子掠去,将佰茶拉住躲在假山后,低低道:“不好好在嫣然阁呆着,乱窜什么呢?”
“你们都出了宫去,留我一个人实在无聊,这几日都没见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怎么,见了那人,便把我丢一旁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蓄爷见武相等人走远,放开佰茶就要离去,佰茶从身后一把将他揪住,道:“就这么就把我打发了呢。”双手抓到蓄爷箭伤,令他不禁双眉一皱。
“好好的,怎么受了伤了?”触到衣下绷带,佰茶一惊。
“没事,小伤而已,我去见皇上。”不再多话,蓄爷返身向轩城殿而去,脚步尚未踏入,就听那大殿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蓄爷脚步一顿,抬眼见殿中伏了一地宫女太监,殿中那人寒着一张脸,面色发青。
“皇上!”蓄爷口中低低一呼。
李宗治回头见是他,走下大殿,口中道:“跟朕出去,宗然不许跟——”后面那句怒喝却是对向宗然,宗然跟随的脚步顿时止住,李宗治满脸怒意,对蓄爷道:“走!”
蓄爷回头去望了宗然一眼,宗然抬起双眸,微微一示意,却见地面丢着一奏折,蓄爷走过之时,也不停留,只是就着那打开的折子匆匆一眼,九原二字赫然入眼。
武相刚从这里出去,想是要逼了皇上下令九原易主了。
蓄爷没料到皇上居然拉了马径直冲了宫门而去,口中呼哨,唤了坐骑疾风,蓄爷直追而上,见皇上在出宫门之时,竟一把将身上龙袍扯下抛出,头也不回,冲出了宫去。
两骑如风,蓄爷也不叫皇上,只是打马跟随。
那马冲过街道集市,冲过树林杏,一直冲到悬崖峭壁边,马蹄腾空,皇上终勒马而立,回身怒道:“朕还是什么皇帝,这窝囊的皇帝,不当也罢!”
蓄爷见他怒意难平,轻叹一声,道:“皇上,小不忍则乱大谋,武相再如何咄咄逼人,都不能替代皇上做了这天下之主,皇上是真命天子,龙纵游浅水,也终非长困池中之物,皇上可是不信白炎,不信白炎能助皇上你拿回这李家天下。”
回眸望去,身后那少年郎肃然而立,脸上,带着一种桀骜与坚定,在微风中直直挺着脊梁,那一刹,李宗治心头涌起了一股豪情,脚下马儿缓缓靠近那人,道:“孟白炎,朕便信了你,朕这十八年,活得太窝囊,现在与你放手一搏,无论成败与否,朕都绝不后悔。”
“好男儿当为国战死边野,马革裹尸而还,我孟白炎今许下此诺,定将李氏江山拱手送到皇上面前!”手伸出,与那人单掌用力一握。
“好!”
那是蓄爷孟白炎在晋文帝李宗治面前许下的第一个诺言,为了那个诺言,他浴血沙场,无怨无悔,又怎会料到,这无怨无悔,最终换来的,却只是一刀,又一刀的回报……
换上衣衫,李宗治伸手一整理,抬眸笑道:“细细看来,白炎与朕,竟倒有几分相似。”听他一说,蓄爷抬头去望那桌上铜镜,镜中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郎并肩而立,斜入鬓角的云眉,直挺的鼻梁,此刻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竟真有几分相似。
“说起来,咱们是表兄弟,样貌有几分相似也却属平常。”
蓄爷只是微微一笑,皇上的表兄弟,是爹娘的另一个儿子,那是一段不能揭露的身世,那身世,注定了要永远埋在地底。
“皇上既然出来了,也不急着回去,我让南宫与白泽去弄了好东西回来,咱们就在这院子好好痛饮一番,臣自小顽劣,难以调教,不知打断了爹爹多少条鞭子,皇上却只在深宫,这民间热闹,定是未曾尝过。”蓄爷嘻嘻一笑,还在说话,却听门外南宫大叫,竟有鸡飞狗跳之势,顿时住了那话,急急拉了门一看,原来南宫热河弄了一只兔子回来准备烧烤,却不料兔子急了会咬人,居然一口咬在了他的指尖,痛得他顺手一抛,那兔子就此飞过了墙头,入了无瑕小筑。
南宫热河与白泽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竟都不肯越过墙头去拾那兔子。
李宗治抬眸去望那墙,如果没有记错,那应是无瑕小筑,没想到,孟白炎竟然在此处寻了房子。突然想到那淡然的双眸,那冷然却绝世的容颜,李宗治不禁心头一动。
不知,他的身子可好了些!
墙那头的弦伊正端了给公子熬好的药从院中经过,却见空中突然飞来一物,啪——的一声打在了托盘上,顿时药汁四溅,染了她一头一脸的药汤。
听得墙那头有人喧哗,弦伊气得伸手将托盘摔下,飞身越上。
南宫热河与白泽二人正在推搡,不料墙头竟越上一人,抬头见弦伊那一头一脸的狼狈样,两人一呆,继而哈哈大笑。
弦伊顿时火冒三丈,身子跃下,也不多话,劈头便打。南宫热河与白泽二人笑着到处躲藏,身形穿梭,弦伊竟一时谁都抓不上,愈加起火,停了手,只对着蓄爷道:“偏跟你们做了邻居,好好的,要给公子去送了药吃,被你们丢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打了个正着,现在药全都洒了,你说可怎么好。”
一听那兔子过去居然扑倒了无瑕公子的药汤,南宫热河与白泽当下一吐舌头,便要开溜,蓄爷脸上一寒,道:“南宫热河,你做的好事,赶紧的去给无瑕熬药去。”
“灶上还熬着蓄爷你的药呢,公子大早就让小子抓了药来,细细煨上,偏你们自己倒自在。”弦伊说完一瞪眼,脚步一掂,回了小筑去。
“白炎为何要服药?”李宗治不解的向着蓄爷道:“身子有恙?”
“昨天去了云雾山庄,竟遇上了死士要劫持赵括将军的孙女赵瑜琳,交手的时候,不慎被利箭所伤。”
李宗治心头一叹,道:“定是为了那虎符,赵括将军知道武相意图,回东都之时,那虎符没有随身携带,没有兵符,九原的兵一个都调不动,武凡中现在也是拼死挣扎了。”
“皇上,莫寒将军要重回朝堂了。”
那话一出,李宗治脸上顿时开了笑颜:“果真如此,我们的胜算便大了许多。”
“臣听闻赵括将军被软禁于大理寺,武相定不让任何人接近那里,我们还得想办法见上赵括将军一面,那虎符若不能到手,他手下强将如云,一旦有了战事,谁都不服谁,恐怕反而是一祸端。”
“这话不错,确实要想个法子见上赵括将军一面,可惜朕这个皇上,被武相架空多年,居然连这等小事都办不到。”
“明面不行,暗地里使点小计俩也未曾不可,反正臣这名声来得容易,要是太循规蹈矩了,岂不是辜负了这盛名。”蓄爷眉头一挑,皇上不禁哈哈一笑,道:“的确不错。”
回头见南宫热河与白泽二人竟坐在台阶仰首望天,蓄爷恨恨道:“弄只兔子居然让它飞过了屋头,还不去酒肆买了酒菜回来,晚上挨饿么。”
南宫热河口中嘟囔道:“三个大男人,又没个丫头伺候,每天一到吃饭就愁得紧。”
皇上摇头大笑,道:“等朕回宫,将一直带在身旁的璎珞赏给你们家蓄爷,那丫头性子可人,厨艺尤其了得,有了她,保管你们不会再为了吃喝发愁。”
“皇上!”蓄爷正要拒绝,却听那边墙头一人轻轻道:“白炎,伤口可好些,药已经熬好了,我让小子给你送过来吧。”
一听那声音,李宗治心头一紧,却不是刚才心头所想的无瑕公子还能是谁。
无瑕那话一落,就见蓄爷飘飘然越过了墙头,落在了小筑。
“这小筑的墙头看来要重建了。”无瑕将手中药碗一递,转身便走。蓄爷一口喝下药汁,却不料刚熬好没多久,一碗入口,烫的直吐舌,无瑕一见,伸手将碗夺下道:“喝药也这般猴急,却是有人要抢了你的去喝,这么大个人了,做事竟还这般浮躁。”
“我才见的你,你便要走,我当然急了。”伸手便要去抓那纤长手指,无瑕身子一闪,翩然退出几步。
“为什么避着我。”蓄爷心中大受打击:“你昨天……”那话一出,便生生顿住了。
完了!
果然无瑕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口中缓缓道:“我昨天怎么了?”
“喝醉了……”蓄爷觉得自己的死期已到,口中居然还在溜出话来,看见无瑕慢慢朝自己走了过来,蓄爷头皮发麻,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道:“然后,你……”
“我怎么了?”无瑕脸上那冷意已经凝聚,眸中含着警告:你说试试看!
“你……你……”蓄爷斜着眼,打量着逃跑路线,脚步一步步后退,终一纵身跃上墙头,口中嘻嘻道:“你说今生定陪了白炎共白首,不离不弃,就算死了,咱们也埋在一处,溶在土里,至死不分。”
“孟白炎——”随着无瑕公子的那声轻喝,蓄爷乐极生悲,脚下一滑,径直摔入了院中草丛,那后背不偏不倚,正咯在了花盆上。
自作孽,不可活,蓄爷感到后背一痛,口中一声低呼,那箭伤,裂开了!
明日预告:谁共江山如墨:孤寂,那孤寂令人窒息!
我究竟在想什么?让璎珞去争取孟白炎的真心,明明知道无瑕才是能够禁锢他的枷锁,我现在却想让他俩分离,我究竟在想什么?
李宗治怔怔望着空荡的大殿,那孤独席卷而来,一瞬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