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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列表里那个写着十六君的头像已经灰了下去,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恒刀一剑也发现了这件事,又看了看还在和斩鞍交战的一地脚印,心里不禁对江远任自流的龟速有些不满了。刚想张口问他,却听耳机里传来了他那清亮的声音:“恒刀一剑千叶白夜行归队,导盲犬开视野,所有人集火掉周围的残血,治疗盯着一地脚印,有危险就给他丢个大加。”
场上局势瞬间发生了转变,由于又新加了两名导盲犬,这片地上千魂黯的人全部暴露了出来,细数一下也不过八九人。由于早就已经按捺不住想和千魂黯开战,加上十六君被杀,众人几乎是在看到红名的一瞬间就扑了上去,比江远任自流的命令还要快出几秒。
看到江远任自流带着救兵过来,而且自己身上的导盲犬兵种buff已经升到了两级,鲁芸茜终于明白过来他为什么非要大家坚持够两分钟。只是这两分钟真的太过漫长,长到自己险些坚持不住。却又太短,短到来不及去救十六君。
“大爷的,千魂怎么都跑的跟孙子一样快!”
这次战斗刚开始没一分钟,老虎突然不甘地在麦里骂了一句。原来眼看着那几个千魂黯的红名站在了一起,正是个群攻的好机会,他立即跳起来朝人群砸下了一个横扫百川,结果这招动作刚结束周围竟跑的一个人也不见了,完全白费了这个技能。
“哎,他们怎么全撤了!”L君也发出了同样的疑惑,丢出的法阵在空荡荡的地面上画着图腾,却没有圈住任何目标。
恒刀一剑刚恢复好血蓝,正要去帮忙的时候才发现刚刚那些猖獗的红名仿佛一瞬间就消失在了黑暗里,就连斩鞍也没了踪影。不远处一地脚印有些惆怅地站在刚刚被包围的山崖下巨石上,望着他最后消失的方向,却没有要追击的意思。
“江总,我们追吗?”千叶问。
“……”
江远任自流沉默了起来,之前发现斩鞍利用水晶做诱饵的时候还觉得这个职业选手的思维非常难以捉摸,但是现在看到这一幕却明白自己离他的思维已经越来越靠近。他移动着鼠标看了看小地图,忽然重新下令,“所有人立即回阵地!”
就在血战天下这二十人重新整装朝阵地移动的时候,团队列表上刚从阵地出发不久的二组成员突然血量开始大幅往下掉,同时传来了他们小队的紧急求救声:“江总,我们遭到了埋伏,对方人数比我们多了很多!”
“我靠,他们是飞过去的吗?”
安非他命一听就惊了,立即加快速度跑到更前面的地方为大团开路,所走的路线虽然看起来十分崎岖,必须要接连跃过多重障碍物,但只要对移动操作熟练的话这条路是通往阵地最近的捷径。
专注导盲犬兵种二十年的他是全公会对战场赛地形最熟悉的人,所以知道如果不考虑战术上的需要只是一条直线从A阵地跑向B阵地,中途所花费的时间最少最少也要四分钟左右。期间地形最复杂的就是中场矗立的高山陡坡地段,必须要用一气呵成的跳跃翻山动作才能快速通过,否则就需要耗费很长时间摸索着跳过高低错落的山脊丘壑。
刚刚鲁芸茜带路就正是把队伍带入到了中场山体连接的夹角处,才遭遇了这一场背山之战。如果是安非他命来带路的话会从山体旁边一个非常隐蔽的洞口钻过去,或者从地势最低的地方跃过沟壑跳到对面,绝不会朝两座山交合之间的地方跑去。
然而正是如此,安非他命才不明白千魂黯的人怎么行动会这么快,直接就找到了二组的那些人。难道他们的那位代理指挥斩鞍自带外挂,是职业选手的优待福利?
“江远,那个斩鞍,想杀掉所有工兵。”
紧随在恒刀一剑身边的一地脚印突然在团队麦里说出了第二句话,却又产生了和第一句话同样震撼的效果,耳机里立即响起一片惊恐声。
“我知道。”
江远任自流沉闷地答道,从阵地过来支援的那10人正是负责守护水晶和采集木料石料资源的二组,所有工兵都在这个组内。斩鞍真正的目的不是杀恒刀一剑或者一地脚印,更不是想杀他,而是想把血战天下所有的工兵杀掉。这样的话就没人可以采集木料和石料资源,即使血战天下抢夺了再多的水晶也无法升级堡垒。
一语点破梦中人,大团里所有人都瞬间明白了千魂黯的险恶计策,不由得纷纷在麦上开始诅咒起那个名为斩鞍的指挥。
“他们也太鸡贼了,这种主意是磨死了多少脑细胞才想出来的啊。”
“那个斩鞍太特么不要脸了,简直就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我怎么觉得那个指挥的思维和以前我们战队的大神守恒很像啊,该不会他是守恒的徒弟吧?”
“我们家的守恒大神怎么可能有这么无耻的徒弟,你再说这句话我就把你拉黑了!”最后的女声明显是守恒的脑残粉,毫不留情地调转枪头对准了自己人。
“大姐啊,我只是开个玩笑嘛!二组的酗伴,你们可要保护好咱家工兵,千万别让千魂那群混蛋给坑了!”
坐在电脑前继续操作斩鞍账号移动的人忽然觉得鼻子很痒,刚想伸出那只空闲的手揉揉鼻子,喷嚏立刻应声而响,手一抖,险些让斩鞍从山壁上栽进沟里。
“……一定是那边的人在骂我,嗯……阿,阿嚏!”那人又狠狠打了个喷嚏,甚至连眼泪都挤出来了,只好停了下斩鞍的脚步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无奈地接着自言自语了一句:“诶,当初守恒用这一招耍我的时候怎么就没人骂他啊,我只是稍微学了一下就骂我骂的这么狠,你们……阿,阿嚏!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