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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谁t我心里话说了,常宇一愣,扭头望去,却见一个精瘦泼皮模样的青年,嘴角带着一丝狡猾,朝憨厚耍猴男子跟前扔了一块银锭,伸手就去拽那女娃,女娃吓的一个激灵躲在他爹身后。
“这位爷,这是何意?这是何意啊?”耍猴中年男子一脸骇然,慌张的挥舞双手试图阻挡那泼皮去拉扯他闺女。
“嘿,别他么的不知好歹,跟了我家蓄爷吃香喝辣的可比在这外头冻死饿死的强”就在这时又来了一短打汉子,绕过中年男子扯住女娃就要往外拽,女娃吓的撕心裂肺惨叫不已,那名中年女子也慌忙过来阻挡,却被一脚踹开。
围观众人皆是键盘侠,无一上前阻挡,反而纷纷后退,最多也不过低声指手画脚议论纷纷而已,很显然这样的戏码他们习以为常,一个人命贱如狗的时代,眼前这都是小戏码。
常宇一时有些懵逼,光天化日世道都乱成这样了,这可是标准的天子脚下皇城根啊,朗朗乾坤还有王法么?
好吧,王法是针对老百姓的,何况这人还打着什么蓄爷旗号,心中想着,侧目朝人群外看去,却见马路边停了辆马车,车边站在四五个短打汉子,车帘掀开,里边两个年轻男子正一脸嬉笑的注视这边。
不用问又是哪家纨绔溜街看上这女娃了,祸害呀,祸害。
常宇咬牙,怒火顿起,英雄救美时刻来了,耳边听着女娃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双拳紧握,就要打将出去,却被人一把拽住。
回头一看却是唐破天,只见他对常宇微微摇了下头,意思是不要多管闲事。
“艹,怂逼”常宇低骂一声,挣开唐破天又要冲出去,却又被拉住了。
“常公公,车里坐着的是隆平侯和临淮侯两个蓄爷,惹不起!”京城勋贵如云,唐破天也是能人识得十之八九。
哦,常宇闻言一愣,而后冷冷一笑,果真人以类聚,这两位享国之荣华的勋贵在国破之际难逃后降清,没想到连家里小崽子做坏事都一家亲。
“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就让老子替两位侯爷管教管教这些渣渣”常宇再次挣开唐破天,随手脱掉外衣,离弦之箭飞奔而去,一脚踹翻那拉扯女娃的家丁,拉起那满面泪水吓的浑身发抖的小姑娘:“不要怕”
“孙子你可知道惹了谁?”另外一个正在阻挡耍猴夫妻的家丁,听见动静扭头就看见自己的伙伴被一脚踢翻在地一动不动不知死活,心中又惊又怒,不由大喝一声,于此同时马车上的两个年轻人脸色也变了,不待他挥手,车边几个家丁立刻分开人群把常宇围住。
面对五六个家丁,常宇丝毫不怵,唯一庆幸的就是这帮家伙仅手持短棍,大明律例其实是禁携带兵器上街的,但仅限火枪弓箭等,一般刀枪不在此列,但随着纲纪腐败这些律例早仅仅是个摆设,普通百姓上街带家伙见惯不惯。
但好在大明皇帝对于皇亲勋贵一直防范严格,所谓亲贵不藏甲,所以还真没有哪家敢光明正大带家伙遛街,家丁也只是持棍棒护身,即便带了兵器也不能随意露出来。
“孙子,爷号称京城打狗小能手,专治你们这些疯狗泼皮”常宇说着把身边女娃推到身后,弯腰捡起那用来讨钱的木盘。
精瘦家丁显然是这些人的小头目,打量常宇半响,看不出啥门道,但如此猖狂,只能说明一件事:欠收拾!
“给我打,照死的打”
随即五六个家丁持棒朝常宇砸了过去,
常宇冷笑,双手持木盘迎着一人猛的挥去。
这,这可如何是好!唐破天焦急无比,打吧,这些纨绔他都认识,自己仅不过太子府一护卫而已,真心惹不起这些官二代,不打吧,自己奉太子之命保护这小太监,若有了意外……
唐破天还在纠结,那边却打的异常惨烈,常宇手持木盘,四下猛砸,或躲闪,或拳打脚踢四下游走,一时间场内惨叫连连,加上围观人群的惊呼声,感觉比刚才刷猴戏精彩多了。
唐破山终于下了决定,他要找那两位道,摆明身份,想必太子的招牌还是能镇得住他们的。
只是,刚在他抬脚时突然发现现场安静了许多,疑惑间扭头望去,却见场内东倒西歪躺满了人,唯独站着的那个正在好奇的打量手中的木盘。
战斗已经结束了。
这是什么木料做的,真t实。常宇看着手中木盘,那么用力的砸,干翻五六个人竟然不见损坏。
四下扫了一眼,看着地上那些抱头痛苦呻吟的家丁,常宇冷笑,太解气了,虽然也挨了几下,但这场架打的实在过瘾,远比在宫里比武尽兴。
只是,虽然尽兴却不解气,常宇的目光盯向路边那辆马车,慢慢的变冷,然后猛的一声大喝,手中木盘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木盘从车窗飞入,里边传来惨叫怒骂声。
随即两人狼狈走下车。
“小杂种,可知道老子是谁”其中一人捂着额头满脸是血指着常宇破口大骂。
常宇冷笑,随手拉起街边一张长凳,这玩意厚重又结实,慢慢朝马车走去:“老子正想问你是谁家的杂碎!”
“你,你t活的不耐烦了,可知道我父亲是谁,大明的隆平侯!”头破血流的小青年满脸愤慨。
“隆平侯,哎呀我怕怕呀,那你是不是叫张日天啊!哇咔咔”常宇说着哈哈大笑:“你爷俩一个比一个牛逼啊,你爹日太阳,你日天啊”。
小青年顿时血目,隆平侯叫张拱日人尽皆知,很明显常宇这是挖苦讽刺加调戏。。
围观人群忍不住的哄笑起来,看来这梗古今一样实用。
“我,我艹你丫的”‘张日天’恼羞成怒,不顾额头喷血,转身爬进车里,抽出一把长剑,朝常宇就砍了过来。
“我去你大爷的”常宇一板凳砸掉他手中长剑,随即一脚踹翻在地,扭头看着瑟瑟发抖呆里一旁的另外一个小青年:“你和你爹一样怂逼,你爹至少还知道跑,你t跑都不敢跑”
“我,我,我腿软啊”
临淮侯家的小崽子都已经哭腔。
“你t是个软蛋”常宇一巴掌把他抽翻在地,随即拎这板凳走到马车跟前砸了过去,
稀里哗啦的,短短半分钟,一辆奥迪被他砸成了奥拓,而那匹拉车的马也非常配合的站着一动不动让他砸车。
街边聚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些皇城根下的百姓每天都有各种精彩的戏看,打架的见的多了,流氓地痞斗殴,或欺负寻常小百姓,又或者豪门的走狗耀武扬威时有发生,但还真没见过这样一个没来由的白净酗子几下撂倒一群家丁又把两个蓄爷揍爬在地,还把人家豪车给砸了,实在是一个猛。
就差喝彩了,可也没人敢喝彩。
唐破天有些懵逼,手心有些出汗,常宇这么嚣张出乎他的意料,更重要的是,那么短时间揍趴五六个家丁,还一身无伤这本事他自讨做不到,原来这家伙是真的有实力!
“来人啊,这边有凶徒杀人,杀人啦!”躺在地上的张日天忽然大声叫了起来,刚砸完车的常宇还有些莫名其妙,刚想过去踹他两脚时,却被唐破天一把拽住,然后朝附近胡同狂奔而去,
原来正有一队官兵巡逻而至附近,毕竟这里是京城,皇城跟跟。
在皇城根打架扰乱治安,逮着就是麻烦,何况揍了两个蓄爷更非小事,特别是临淮侯还算是个人物,至少曾被崇祯信任,只是被辜负而已。
常宇不想找麻烦,虽然有太子后边罩着,但并不是绝对安全,毕竟自己身份是个太监,若是传进宫里某位太监在宫外打架,揍的还是两位侯爷的儿子,正在上火的崇祯搞不好就是一句:拉出去阉了,嗯,砍了!
所以常宇跑的飞快,原本还是唐破天拉着他跑,然后是唐破天喘着粗气让他等一等。
两人跑的飞快,耍猴戏的一家三口更不敢惹麻烦,也是赶紧收了家当,也就是三只猴,尾随二人朝胡同里飞奔而去。
只是隐约听着后边还有气喘吁吁的女声:“哎,哎,等等我呀……”
胡同尽头有个岔口,常宇和唐破天两人扶墙大喘气:“真t痛快。”
“常公公,您要是被逮着了,不只痛快还很痛呢!”唐破天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知道这位小太监哪来的底气这么嚣张,要知道京城勋贵遍地,寻常官员平日都要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撞着某个,一打听不是侯就是伯的都能吓尿,可这小子却直接上手了!
嘿,常宇笑而不语,忽然蹙眉扭头望去,却见耍猴一家三口气喘吁吁的也跑到这里,特别是那小姑娘,一脸惊慌,满头热汗,时不时的回头,看来是真吓着了。
“小人谢过两位救命之恩,多谢,多谢……”憨厚中年男子看到常宇二人顾不得气喘连忙躬身作揖点头道谢。
“举手之劳,不值一提”唐破天非常不要脸的接过话茬,眼光在那为女娃脸上看几眼,心中暗叹:俊俏!
常宇翻了个白眼,这个臭不要脸的。
“大叔怎么称呼,此地不宜久留,速回家躲几天吧,你住哪儿……”常宇问道。
“小的苏成煌,从河南逃荒而来,流落京城月余,还没有固定落脚地方……”中年男子说着一脸的羞愧。
“河南?苏大叔可是新野人?”常宇忽然响起新野号称猴戏之乡,据说都是玩猴子的,这一家三口难道……
“咦,这位公子爷怎么知晓?”苏成煌一愣,身后妇人连同那位双颊红似苹果小姑娘也是一脸诧异。
“额……听口音”常宇摸摸鼻子。
“难不成这位公子爷也是新野的?”苏成煌以为遇到老乡了,神色顿时轻松许多。
“额,祖籍,祖籍……”常宇在摸摸鼻子信口雌黄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万幸在常宇尴尬至极的时候唐破天插了句话,这家伙目光一直没离开那女娃。
“这是小女苹果,苹果快谢过两位恩人”苏成煌赶紧拉了下身后的女娃。
“小苹果谢过两位恩人”女娃微微施礼,脸色更加羞红,果然人如其名。
好名字呀,常宇微微一乐,这年头穷苦人家女孩命贱,几乎没什么大名,随口叫来,即便是翠花,芹菜也正常不过。
“哎哎哎,我说两位爷,您倒是等等我呀”就在这时,一个五十多岁气喘吁吁的妇人跑了过来。
“这谁?”常宇一怔,看了一眼唐破天。
“就你要找的人牙子”唐破天说着走到妇人跟前:“这儿说话不方便,这边你熟,寻个地方。”
“好嘞”
老婆子嘻嘻一笑:“往南边一拐不远,我家大小子在那开的茶馆,不然咱们去那说道说道……”
原来是个牙婆,常宇恍悟,看这老婆子一脸奸诈相,暗叹,相由心生,看来果真干这行的都不善茬。人牙子一般指中介人员,从事这行的女子叫牙婆,也是三姑六婆之一,其主业就是人口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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