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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守卫早就注意到这秦若白一行人,拿着帖子和信物就知道对方是谁,不过想起主人的吩咐,她还是先进府通报。
不一会玉竹就脚步匆匆的出来了,远远看到秦若白的时候,就像是想要拥抱一种情怀那般,忽然加快脚步小跑了起来。
秦若白默默道:“这女人不会是要抱我吧!”
百里羽弦咳了一下:“我觉得是的!”
于是秦若白计算着对方的奔跑时带起的冲劲,稳了稳下盘,在对方直接扑上来的时候,一把将人稳稳的抱住。
“我很意外,你竟然投怀送抱了!”秦若白在玉竹耳边轻声说道。
玉竹夸张的笑了笑:“不能抱吗?”
秦若白松开面前似乎胖了一点儿的玉竹:“倒不是不能抱,就是你这激动劲,弄得好像看到小情人一般,甚为不习惯。”
玉竹忍住内心的酸涩:“刚刚看到了个熟人,现在看到你就难免情绪化了点。”
秦若白瞬间懂了,心底暗暗将卢清湛拉出来骂了一会,这才将身边的小子拉出来:“来瞅瞅,这是你外甥。”
果然女人都是情绪化的,上一秒哭唧唧,下一秒就能笑嘻嘻,看到小小年纪,就已经很是不一般的百里羽弦,玉竹顿时被吸引了目光。
百里羽弦接过自家母亲的暗示,调整了一个女人都喜欢的甜笑,故作沉稳道:“百里羽弦见过玉姨。”
百里羽弦的精致模样本就极为出色,这故作正经反倒是有种反差感,很少有人会经受的住他的可爱。
玉竹果真露出了一脸姨母笑,蹲下来温柔的牵过百里羽弦的小手手,纷乱的心中此刻却软的一塌糊涂。
显然又是一个被百里羽弦萌化了的阿姨,一行人就在玉竹温柔腻人的问话,与百里羽弦认真可爱的回话中进府了。
玉竹生了一个闺女,一出世就已经被万俟茶封为异姓公主,还是带着封号的云兰公主,其受到的宠爱无需宣扬,就已经人尽皆知。
大祭司本来是不能成婚的,但是万俟茶上位之后,就以自己是女子身份的缘由,更改了这个条令,这才有了玉竹嫁人生孩子的过程。
云兰公主的周岁宴自然是极为热闹,所以秦若白来的这会儿,周岁宴还未准备好。
百里羽弦显然是闲不住的,女人们的聊天显然不是他的菜,而且玉姨要招待的人多得是,一时半会还真不得空。
“娘亲,我们出去街上走走吧!”
秦若白在自己家还能够安生宅着,在别人的地盘上总是有点不自在。
“也行,出去走走就回来。”说完看向百里御,“你要一起吗?”
百里御闻言摇了摇头:“我在这里整理一下礼品,到时候给主人家送去。”
秦若白恍然:“我倒是没想到这般周全。”东西亲自送过去也表示敬重,不过有百里御在,她倒是不一定也要过去。
于是她就毫无负担的带着百里羽弦出门去了,近年来秦若白周身那种宁静悠远的气质好似刻进了骨子中,举手投足的风范都很是赏心悦目。
南蛮又是民风开放的国家,便是她身边带着个孩子,也没人觉得她是孩子的母亲。
“多谢公子抬爱了,在下已经是孩子的母亲,这等话还是说给妙龄女子较为合适。”
再次拒绝一个语带暗示的公子哥,秦若白叹气,牵着幸灾乐祸的百里羽弦前往一处酒楼,打算歇上一会儿。
“娘亲真当是风华绝代,看来南蛮中人的审美还是与天和相当的。”百里羽弦话中的调侃无比直接。
秦若白当即就是一个凌厉的眼风甩了过去,见他收敛嬉笑,装模作样的正经表情,又有些忍俊不禁。
“今日之事,莫要告诉你父王。”百里御那人看着好说话,一副温雅入骨的模样。
却不知他如狼似虎的索取,以及吃醋时流出来的邪肆,都让她难以招架。
那副斯文皮囊,都是做给他人看的,内里就是个强势霸道的黑芝麻馅。
百里羽弦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坐在凳子上的小短腿一晃一晃的:“那娘亲要怎么讨好我,否则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秦若白侧头,睨了这小子一眼:“说漏嘴倒也无妨,不过到时候我一不小心给你多布置了几篇大字,也莫要怪我手下无情。”
母子二人你来我往,百里羽弦人小言微,显然是完败了,工工整整的写字,无异于让一个猴子安坐凳子上不许动,像他这么生性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狂草才是他的格调。
做了一个捂嘴的动作,百里羽弦老实巴交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做个嘴严的好孩子。
秦若白满意的摸摸儿子滑嫩的脸颊:“如此甚好。”
二人吃吃喝喝到处溜达,这有个人一起就是好,好吃的可以分享,难吃的也可以一起受罪。
“娘亲,这个还是算了吧!”百里羽弦皱眉看着面前这份酸气扑面而来的酸梅汤,满口生津的同时,牙齿都觉得隐隐泛酸。
秦若白往他面前推了推:“这又不是纯粹的酸梅汤,这是南蛮的特饮,味道也就是吻闻着酸,喝着倒是不错的。”
尤其是配着刚刚的烤翅,别有一番滋味。
抱着满心的拒绝与怀疑,百里羽弦还是尝试了一小口,一丝丝清凉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他眼中亮了亮。
“真的不一样耶!”
秦若白面上露出纯然的笑意,将他额间的碎发拢了拢:“你年纪尚小,我如何会让你喝过于酸甜的东西。”
总是忽略自己年纪的百里羽弦悻悻然的摸了摸头,那边秦若白自顾自的将一块烤翅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种自然而然的举止,让他有些发愣,心里想要问她,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也许是想的太过强烈,所以他也就真的问了出来。
秦若白一愣,眼中的笑意怎么也抑制不住:“你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无论你记忆之中有什么,咱们都是两世的母子缘,你为我设立香火牌的时候,就是认了我这个母亲,所以不对你好,又该对谁好呢,这个问题未免有些蠢笨了。”
最后那句话的嫌弃,可以说是溢于言表了。
“可我本来并不是你的孩子啊?”百里羽弦有点心慌,他父母早逝,一直都是家中其他长辈带大的,他生怕一觉睡醒,这些都是虚幻。
秦若白正了正神色:“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事情吗?你那个并非一个梦,我切身体会你被我庶妹剜了出来,那种疼到彻骨的感觉,便是我始终不敢否认上一世存在的缘由。”
她顿了顿,继而说道:“你若不是我的孩子,那谁又该是?”
百里羽弦静默了下来,也许是秦若白以前跟他诉说的上一世过于轻巧,以至于他一直觉得秦若白并不在乎,可能只是用来搪塞他的一个借口。
可如今才知道,这种伤痛从未消失,只是她不断的成长,懂得如何不将这种情绪感染到他人,不把这份沉重的心境带给她在乎的人。
真正的爱一人,愿意为对方分担伤痛,但却又舍不得让他人一起承当这份哀伤。
百里羽弦伸手握住了秦若白的手:“抱歉!”
秦若白反手握紧手背上的柔软小手,嘴角轻扬,明媚的笑意绽开:“都过去了,你我好好过好当下就好,这世间又不止是你一个例子,便是天外来人又如何,总归都是个好生生的人,根本无需介怀的。”
这个情况秦若白倒是从未和他说起,百里羽弦那双向来保持理智的眼中明显一懵:“这么说娘亲你是见过这种事例喽?”
对于自己幼稚的语气早就习以为常的百里羽弦,从未想过,为何自己会对秦若白流露出这种正常的小儿姿态。
“知道李德荣吗?她就是天外来客。”秦若白不忘解决刚刚端上来的鸡翅,以她这种大胃王的状态,终于可以吃遍一条街都不趴下了。
百里羽弦还真没看到这位传奇女子的事迹,主要是大多数人传颂的还是历代皇上,有关于李德荣的书籍,秦若白有没有带上,以至于百里羽弦这个从书籍了解现世的人,还真不大清楚这人。
“难怪觉得有些东西极为眼熟。”
虽说其他书籍对李德荣的着墨比较少,但是并不是没有的提及,有些重大事迹还是写上了,但是文绉绉的字眼,他看的也不是太懂,也只是感叹了这个古代女子的不平凡。
“难不成你和李德荣来自同一个地方?”秦若白饶有兴致的询问,内心疑惑,难不成这里头还有关联不成。
李德荣来过这个世界两次,若是另一个世界与这里是有相通的地方,那么他们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也可通往另一个世界?
百里羽弦摇头:“这时空总是难以解释的,也许她身处的年代比我早些,也有可能她比我还要远些,亦或是她来自另外一个平行空间也是可能的。”
秦若白听得迷迷糊糊的,难以理解:“另一个平行空间,可是另一个世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