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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是四年特种兵生涯的全部津贴。
看到这个数字,非但没有任何喜悦,反而内心充满了失落与伤感。
国际任务四十八次无一失手,其中包括米国海豹特种精英亲自把守,号称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的死亡监狱内,单枪匹马救出被关押的华夏重要人员。
也包括带领他的四个队员,一夜之间干掉东瀛号称拥有数十万帮众的相纪帮帮主田野井二及他的二十六个帮会头目,让整个帮派人人自危,谈之色变。
一千万!
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几代人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但对于华夏特种大队最高级别的翔龙特种兵来说,钱只是概念,或者说连这种概念都没有。
百分之七!
这是从进入翔龙到退役的人员比例,不言而喻,百分之九十三的队员死亡,活下来是一种奢望,谁还会在乎钱?
尤其是作为翔龙大队最强A组队长的秦烈,国际杀手组织出价二十亿买他的人头,也有雇佣兵团五十亿向他抛出橄榄枝,世界顶级富豪争相邀请他去做私人保镖直接开出的空白支票,只要他肯填上数字,对方会毫不犹豫的将钱打进他的账户。
可退役后,他选择一个人来到了东海,过着普通人自由平静的生活。
……
秦烈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简单的洗漱,出门去买早餐。
当走到楼下后,在楼前乘凉的石凳上,一个老头在悄悄的抹着眼泪。
“刘大爷,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刘大爷今年五十多岁,花白的头发,干巴巴的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印证了他经历的沧桑。
此时一脸的憔悴无助,仿佛又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是秦烈在楼下租房的邻居,平时老实巴交但为人热情,秦烈没少到他家里蹭饭吃。
“强子跟人打架,被打伤进了医院,需要手术费两万多。”
刘大爷流下浑浊的泪水,用手抹了抹继续道:“他上大学的钱都是东拼西凑的,现在我去哪儿弄这么多钱?”
“跟人打架?”秦烈眉头拧起疑惑的问道。
他自然见过强子,这孩子非常有上进心,品学兼优不说,还经常出去打零工补贴家用,完全不像一些天之骄子那样上网,泡妞的混日子。
就他怎么可能跟人打架?再说他那瘦弱的小身板也没打架的资本……
“刘大爷,上车,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虽然事情蹊跷,但先手术要紧,秦烈走向倚在墙上的一辆摩托车道。
“你大妈在那里陪他,没钱去了也没用。”刘大爷叹了口气道。
“我来想办法!”
……
刘大爷半信半疑,毕竟秦烈平时昼伏夜出,还经常带些女人回来,又没份正经的工作,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可无助之下,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跟着秦烈坐上了摩托车。
轰啦啦……
摩托车跟刘大爷一样历尽了沧桑,秦烈弯腰将两根裸露的线头接在一起,蹬了两脚之后,锈烂了的消声器内喷出一股浓烟及比喇叭还响的刺耳声音。
早上银行排队的人并不多,秦烈在刘大爷惊讶又惊喜的眼神中,取出两万块钱,一起往医院赶去。
医院里的急诊室内,小强躺在病床上,一个肖士站在不停啜泣的刘大爷老伴旁边,小声的安慰着。
伤口显然经过简单的包扎止血处理,但绷带处依旧渗出鲜红的血迹。
“钱凑够了没有?”刘大爷老伴看到他们后,顾不上跟秦烈客套,哽咽着开口道。
“带来了,这次多亏了小秦。”刘大爷颤声回答。
“病人伤的有多重?”秦烈开口问肖士。
“刀伤六处,最长的刀伤二十六公分,多处肌肉软租住损伤,肋骨断了三根……”
“为什么不先进行手术?”
秦烈听到居然伤的这么严重,脸上立刻充满了愤怒,大声的质问道。
肖士吓了一跳,呆呆的望着他,俏脸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叫孟晓雯,今年十九岁,细长的眉毛大眼睛,戴着一副黑框眼睛,既漂亮又充满了学生的气息。
她只是护校刚毕业分到这里,至于什么时候手术,并不是她能决定的。
“这是医院的规定。”
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严肃中又带着一丝不屑道。
“规定?TMD规定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秦烈咆哮着继续道:“老子告诉你,活着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利,身为一个医生,延误治疗就是杀人凶手。”
他经历过了无数生死,将生命看得更加重要,知道一个人能够活着是多么幸福。
每次任务之前,他并不是喊着一定完成任务之类的豪言壮语,而是告诉自己的队员,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回来。
中年医生看到他愤怒的神情,吓得不敢出声。
何况刘大爷已经将钱带来,匆忙安排他去办手续,马上进行手术。
“帅呆了!”孟晓雯芳心一颤。
秦烈进来时,虽然穿着寒酸,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明亮,深邃的眼神却深深的吸引着她。
况且他俊朗帅气的脸上充满了坚毅,刚才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愤怒咆哮,对于孟晓雯这样的青春少女,更是充满了无限的杀伤力。
……
强子虽然被砍伤,一脸的痛苦,但头脑依旧清醒,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事情的大体经过,
原来暑假时,他想利用这段时间打工赚点生活费,看到一家KTV招人,便去那里做服务生。
可工作了两个月,对方一直以各种理由拖着发工资,一直到开学辞职,他们都一分钱没给。
催了多次之后,终于强子忍不住告诉对方,要找劳动部门来解决,结果刚走出KTV,便被几个人砍成了现在的样子。
听完之后,秦烈安稳刘大爷一家三口,安心在医院手术疗养,别为钱的事情担心,说完后便走出了病房。
金煌KTV门前,俩保安从几里地之外便听到刺耳的轰啦声,直到一辆摩托车扎到了停车位之后,响声戛然而止,才回过神来。
“喂喂,你干什么的?”
“我是来唱歌的,把车停在这里。”
秦烈拿着大铁链子锁“咔嚓”一声将后轮圈与一辆宝马750的后轮毂锁在了一起,抬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