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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点对后方的依赖是显而易见的,不说目前移民点的组织也都是挂靠在贸易与殖民部的旗下,接受国防部与经济部的额外指导,算是一个热火朝天的事业。
组织上是领导,而在生活上,他们离不开只有帝都才能生产的药品和工业品,就目前来说,比起200年后,可以不必支付人才培养费用,从5岁开始接受教育,直到成年,直接使用欧洲人才的美利坚,此时的移民的一切都依赖帝都,一百年内,不愁有独立倾向,而不倒一百年,长老会肯定会有完全的执行力,直接掌控全世界的领土。
等到第一批土豆最先成熟的时候,小镇的人口已经超过了4000人,而标准的人口配比,也使得各项进展越来越神速,史爱民登记了炼油房,木匠铺和各种店铺,会手艺的人在将自己的土地开垦出来一部分后,转头开始回去干活赚钱,当然了,流通并不顺畅,金钱逐渐在朝几个刚需的手艺人集中,而最吃香的居然是那个赤脚医生。
毕竟都是年轻人,其实早有半途就怀孕的,但大多数小夫妻其实是临上船才在官员的主持下结婚,这一路上实际上是分仓居住,男女分居,只有到了这里才算是成功上垒的也有。
由于路途遥远,所以能够运过来的牲畜是不足的,美洲大陆之所以没有发展出来,缺乏容易驯化的动物也是原因之一,无论由谁看,美洲野牛的习性都太暴躁了,而本身没有马匹的地方,也就意味着没有合适的畜力。
目前帝都对移民的支持几乎是血赔,比我大英将老百姓欺负的除了跑路新大陆就没有别的活路,而不必花费多少成本,帝都花费的金钱数量让人都不可思议。,
当然了,在这样的政策下,比起早期英国人惊人的死亡率,新移民的情况要好太多了。
太平洋虽然比大西洋远的多,但帝都所使用的海船也先进一些,在登船之前,这些新移民都可以得到一个月的营运期补充,生怕他们吃不好,而各种药物和粮食也准备妥当,更别说按照家庭均分的农具。
当然了,第一批伤亡来自很远的一家。
作为移民点第一个死亡的移民,张大富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一个晚上,当他连续一天没有回家以后,她刚刚怀孕的媳妇去隔壁农场家中求助,张大富说是看到了什么猎物,想给女人加强营养,却是再也没有回来。
史爱民连夜召集了各家移民,举着火把连夜去找,而张大富的尸体其实就在农场不远处,趴在那,很显然,临死前他是想回家的。
张大富身上被弓箭射中,史爱民看了看,肩头居然是兽骨的,这威力不足,但反而可以给死者在临死前造成很大的痛苦。
史爱民让自己的女人安抚了哭泣的女人,按照制度,如果死了男人,女人活着,还有遗腹子或继承人的话,要由公家想办法委托种植,女人回镇上居住就好,这是有提前预备好的预算的,但是,现在很显然,张大富是遇见了土着了。
一夜之间,先通知了所有人,东北方向的居民点全部先撤离回来,男人们集合起来,进行对敌搜索。
从张大富身上,可以得知敌人的技术水平并不强,得到温华小镇纠集移民壮丁,过百人,都带着自己的火枪,二十匹马也都集中起来,妇女们回到镇上,由一个头领保护起来,先整理好自家,又集训了几天,才总算是收到了小股侦查分队传回来的消息。
史爱民一进小镇,便立即召集所有人,说道:“大伙儿注意了!大概在离张大富庄子二十里之外,发现了有人点火做饭的炊火,也有人的声音,应该不少,还在原地活动,估计短期内不会离开!但是他们走的很慢,照这速度恐怕要到明天也离不开张家的地盘!明天一早出发,到时候都给我狠狠的打,不然谁也没心思种地,子弹每个人都多带!”
史爱民媳妇不知为何,反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笑道:“总算还是来了!当家的,你可得小心点,这土着可是老狠了,张家媳妇。”
看到史爱民一脸轻松的样子,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下来,小镇上下都很紧张,每天一个个都发了狠的操练,同时还要做各种接战的准备,哪怕是妇女,也背着铁锹挖掘隔离带出来。
临走前,史爱民还抽出时间,专门让战兵和留守移民之间做了一次对抗演习,二百多人把手好位置,应该没多少漏洞给土着钻了。
每个人各携带步枪和一支自己选择的冷兵器,一般是刀或者长枪,紧张的演练相互攻防,进行了几次对战演习,或者遭遇敌人如何防御反击,结果还是不错的,曾经军训过的人,因为训练时间长,而且在过去的战乱时刻见过死人的家伙,相互配合比较有度,表现的不错。
不过同时也检验出了其他移民,在通过这段时间的加紧操练之后,临战还是颇有点战斗力的,毕竟有着士气高这个特点,包围自己的胜利果实的欲望很足够,都坚持了一段时间,并且给出击的人,造成了不少的“伤亡”,队列行进也颇有点样子了,战兵队在攻击他们的时候,往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击溃他们,也算是虽败尤荣了。
他们表现好,出击的人也安心把自家交给其他人。
临走前,妇女们尽力制作食物携带,肉食卤制好,还有大饼,用几辆推车推着,争取做到每个人每餐得到一顿大块肉的加餐,让他们保持战斗力,对未来出战也算是有了信心了许多。
史爱民也越发底气足了一些。
“跟你们说说这次土着的装备情况和人员吧!”史爱民利用一切机会,给所有人进行上课,交流如何作战。
一个猎户,军事训练成绩不错的汉子马上答道:“土着有多少人不知道,但是随着人员越来越多,以后肯定是要往内陆移动的,我们必须多组织讨伐队,慢慢清剿,他们没有马,也就难以组织大规模的部队攻击我们,也没有城池,按照以前长老军训的内容基本上差不多,确确实实这些土着都落后的很,不必装备铁甲,就是一身布甲就足够防护,少部分人穿一身,准备盾牌,如果土着杀过来,就先顶住,其他人开枪的时候注意到,他们很可能躲在丛林里,突然杀出来,别慌就好。咱们的子弹管够,什么也不怕,不过,就是怕水不够,东北方向有没有水源谁也不知道,而且不烧开了水,谁也不敢喝啊。”
史爱民和手下其他人一听,也都笑了起来,土着人数不会少,但是装备决定了他们整个一群乌合之众,好打的很。
于是史爱民立即挥手吩咐道:“既然如此,明天出发后,不必多做停留,别让土着跑了,好好的给他们上一课,明天别给咱们丢脸了!关键是马!等打垮了他们,骑着马给我追,看看到底是哪里来的。”
众人轰然应命,纷纷回到家中,大吃大喝的休息,有的人甚至直接来一发舒缓精神,很快就开始了休息。
等到第二天天不亮,史爱民翻身跃上了专门为他选的一匹战马,带着大队人马,在全镇人的目光下,打开大门便冲了出去。
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习练之后,史爱民已经离不开马匹代步,现在好歹也可以控马了,骑术说不上好,但是起码已经不像是刚开始那样骑在马背上就紧张了,在经过了最初的不适后,这些蒙古马河曲马都以惊人的速度适应了美洲大陆的生活,在未来,按照长老会的布置,每一户人家起码要养几十匹的马,用于运输和代步。
虽然队长已经积累了一些经验,但是毕竟他是大头兵出身,这眼界还不够宽,好在一起来移民的人中,当过兵的不少,行军前进没问题,但是细节方面有许多却无法说清楚,特别是这次是进行大阵仗的搜索作战,如何控制饮水和体能,许多东西根本没见过,所以史爱民小心翼翼,做什么事都亲自看个究竟,省的会有什么遗漏,这也正是他在部队被训练出来的谨慎之处。
一行人纵马离开了小镇之后,在前呼后拥前进,几十里路对他们一行人来说,也不过用不了一天便能走完了,所以到了晚上,不必有人报告,看着天空上那炊烟,谁都知道前方有人类存在,土着!
“真是一帮蠢材!这么多人,升了那么多烟,居然连无烟灶都不会挖,让咱们接近到他们不到二里地的范围,这领兵之人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蠢呀!”有人立即便嗤之以鼻的说道。
史爱民也笑了起来,不过对于手下的轻敌心态,也起了警惕,不能太托大了啊!当然了,土着居然真的如同长老所说那样,完全没有自己的战争警觉心,可见对方确实是一帮乌合之众,于是这心也就更放下了一些。
“下马!留几个人看好这些马,先藏到一边的山沟里面,等我们回来!”史爱民翻身跳下战马,扭了一下腰吩咐道,虽然他已经学了一阵子骑术了,但是还是不太习惯骑马,这两条大腿被马鞍磨的生疼,下马之后两条腿都有点罗圈了。
战马被用于骑乘的不多,大部分人都是走路,或者用马来拉小推车,而史爱民立即带着几个得力的汉子快步的爬上了一道坡,藏身在了一片灌木丛中,远远的朝着坡下望去。
只见离他们不足五百米坡下的河边上上,熙熙攘攘的挤满了服饰各异的人群,因为天色太晚,最引人注目的是羽毛样式的鹰羽冠,大多数人身上没有衣服,露着结实又熏黑的皮肤,看起来就不好惹,他们围绕着火堆吼叫,装备也显得很杂乱,因为距离比较远,倒也看的不是很真切,哪怕是他们手中的望远镜,在这个夜晚,对于这样的侦查行动不会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即便是如此,初步看罢之后,史爱民等人也可以断定,这些土着的装备水平其实好不到哪儿去,绝对不似移民装备的那样简洁,总之是拿什么的都有,最大的威胁还是一些人背后背着的长弓,数量大致在二三十人左右,如果让他们齐射的话,会对己方造成很大的伤害,所以史爱民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些土着的弓箭手。
这队土着中持有金属武器的人应该没有,但那些粗大的木棍也很有威胁,而各式长枪也不简单。
另外还有的就是三十多个蹦蹦跳跳的女性,估计是这些土着的女人,看在这些男人眼中,却爆发着贪婪的目光,值得给予特别关注一些。
而真正让史爱民努力寻找的还是死去的张大富临死前失踪的火枪,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可以确定似乎没见到,于是他小声对身旁趴着的人问道:“看到没有,咱们丢的火枪可是最要紧的东西。”
长老会不断警告过移民们,北美的土着非但不傻,而且与他们有着同等水平的智力,只需要看一眼火枪,就有可能学会如何开。
历史上,虽然美国人极力掩饰和污蔑,将印第安人说成是无知的土着,但是印第安人对于殖民者的火枪可是非常感兴趣,甚至经常有骁勇的印第安人直接打劫东海岸的殖民地,抢劫火枪的案例,不得不说,虽然人种不同,印第安人的只能并不差,只是敌人太无耻,如之奈何。
如果在战斗中被土着用火枪打死,那才是笑话呢。
当然了,长老会一直都极力反对对这些土着太狠,因此大家都更趋向于多抓活口。
史爱民数了数,这伙土着大概有两三百人,但这仅仅是现在可以看到的,夜色下还有多少人就不知道了,按照长老会的说法,这些人没有马车和力畜,对长距离作战不是很精通,但意志力在艰苦的大地上作战,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