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夏允彝跟在几个似乎是同乡的人身后,他们几个人似乎在喋喋不休的说话,因为似乎是湖广话,所以有些听不懂,勉强可以听清楚一些:“二哥,这次公考,把握最大的可就是你,你进去了,可得照顾一下咱们老弟啊。”
“那是,这公考的门道,我也摸的八九不离十,与那大明朝的科举相比,要繁杂许多,但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讲的一个实务,我报了三个补习班,里面的事情我都摸清楚啦。”
“里面的题目其实也不难,就是时间太短了,才一个时辰,长老们何其苛责,太过急功近利,如若可以风雅一点,好似前明那样,一考就好几日,岂不是美哉啊。”
“倒不如给你找个美俾在一边端茶递水,岂不更好。”
“哈哈。”
夏允彝看了看身边的儿子,却也是在心底起了自己的心思,他的仕途之心在多年的蹉跎,以及见惯了官场龌龊之后,淡薄了许多,虽然依然不认可长老会的内外政策,却也是看清楚,只有帝都才有可能统治中国的事实。
这一点他倒是看明白了,帝都不是不想拿下江南的土地,而是更趋向于等到瓜熟蒂落,人心归附的时候,才轻轻松松拿下。
而他在上海做生意的朋友,以及以前的佃户,都曾经说过,要求过他们,将自己在长老会治下的美好生活多做宣传,为此甚至愿意给一些小礼物,这种对比,可是赤裸裸的诛心之战啊。
不过,看到这些,夏允彝倒是平静了许多,他绝不认可帝都关于剃发和关于文化方面的许多政策,但在发现帝都留出来一个可以让人进入其公务员体系的渠道,而且是非常正规,虽然许多人哭号不止,但明白人也是有些的。
历朝历代的君王,其实都非常讲究这一切,总要进行改革,符合自己的心意,比如这共和元年,他虽然不过是个举人,回去一查这典故,当真是惊出一身冷汗,那些腐儒可以昧着良心说着是乱我中华的破坏者,但这个国号起的实在是好,好的都三代之治了啊。
而且仔细研究一下长老们的国家政策,甚至更接近于上古时代的味道,起码甲骨文的出现,也吸引了许多文化人的注意力。
回到租住的旅馆,周围各色人等皆有,也就不打算交朋友什么的了,而是和儿子也研究了一番长老会的公务员考试。
共和七年公务员考试的制度已经相当完善了,对于各个岗位的分流招考,以及考试内容与这个世界的衔接,还有各种要求都细化到了极致,甚至考试范围也开始锁定。
不存在什么背书,行测和申论还算是一个以考核综合能力为主的考试,这一点,在随着考试内容逐渐转向海外工作,也开始了扩散。
这小小的公考书籍,居然成了指挥棒,也是靠近北方的读书人,或者富户之家,原本还是泥腿子的家庭,都开始要求孩子多读公务员考试的书籍。
如果真的放开这种考试,尤其是在第三次考试以后,怕不是成千上万的人都挤进来?
好在长老会出了主意,只有先在长老会的学校里,完成了基础学习,取得了各级毕业证的,才算是真正的基础人才。
这就和后世,只许大学毕业生考试一样,都是门槛控制。
过去了六年时间里,南明朝廷官府乱的一团麻,长老会这边可是没有闲着,在基本上安定了北方,锁定了几座金矿,推广了高产种子后,他们不管是在财力上还是粮食上,都得到了很大的补充,再加上饥荒真正的罪魁祸首,那些囤积居奇的商人,都已经做了肥料,虽然北方的人均口粮比不上21世纪的中国,但绝对强过21世纪的印度啊。
更何况长老会更多的时候,更加趋向于使用以工代赈的手段,依靠着开工工程来将钱粮发送到老百姓手里,所以北方的经济恢复速度,始终是强于南方的。
后世的解放战争,也有这样的画面,其实红军在控制的人口和经济实力方面,远不如果党,几乎是人家的几分之一了,但是红军搞掉地主,农民直接缴税给红军,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在大战最激烈的年份,在收入方面,居然超越了自己人口几倍数量的果党。
中间地主们的功劳,必不可少。
当然对于民生的建设,长老会的主轴还是以移风易俗为主,让人先看到好处才是根本。
元明清时代,有一个恶政,却是间接导致了中国文化的逐渐弱势。
在汉唐大送时代,哪怕有千般不好,却是保证了女儿也享有父母财产的继承权,哪怕分的不平均,也是有的,而且是以法律的手段作为标定。
而到了在无数大儒欢呼下,大元侵略中国,将野蛮的草原法律带进中国来,其中,许多后世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古代传统,其实是非常野蛮的。
比如打官司要跪官员,而在我大宋乃至我大宋以前的时候,见官不必下跪,才是正确的,而皇帝面前,大臣往往可以站着或者有座位,也是人之常情,不必好像我大清时代,人人追求下跪。
跪和打屁股是其一,还有许多恶政,也是被大元从草原上带来的野蛮政策,却是被朱元璋接收后,又延续到了后来。
其中一个恶政就是剥夺了女性的继承权。
所谓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而没有自己财产的女性,即使出嫁了,在夫家如果没有话语权,失去了对孩子的教育的话,往往都是一代不如一代。
比如当年,金兵攻占我大送首都,奸臣秦桧和他老婆一起被金兵俘虏,又一起被放还。在返回大宋的路上,秦桧想把老婆甩掉,他老婆气坏了,指着他鼻子说:“我嫁到你们秦家,那可是明媒正娶,光嫁妆就值二十万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现在你当个破俘虏,竟想把我扔在半路上,快摸摸你的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
这就是牛气硬气所在,也是好处所在,哪怕穷人能够继承的家财不多,但起码有一些,母亲可以用这些钱教育自己的子女,提升国民的素质,总比这些钱被花掉来的好啊。
移风易俗从来都是极其艰难的。
长老会建立起有效的控制,督促帮助流民们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农业生产,准备移民海外,我大明之前的年份,之所以到处都闹饥荒,虽说有一定的天灾原因,可是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时势不稳,官府对于老百姓盘剥实在是太过厉害了,使得老百姓宁可逃荒要饭,也不愿种地,这才使得各地粮食产量大幅下滑,耕地大批被撂荒,其实人才是更重要的原因。
一旦长老会控制了局面之后,便可以还给老百姓一个比较安稳的局面,再加上长老会拥有着强大的科技实力,以及海量的黄金作为政府启动资金,长老们虽然吃不起苦,但还算踏实做事,老百姓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很愿意听话干活的,虽然普通老百姓想转化为产业工人极其艰难。
但是,一个好处是,尊重知识的传统下,对于基层工人和老百姓的扫盲工作取得了惊人的进展,哪怕是最忙碌的时刻,每天只学三个字,一年后,也足够读书读报,不当睁眼瞎,可以独自进城做事找工作了。
可是一旦秩序被重新建立起来之后,在长老会强大的武力保护之下,这些老百姓还是爆发出了极大的恢复生产、追求美好生活的热情,迅速的便将长老会各种规划完善起来,农业发展到了一定平静,但是小农朝趋势下,养殖场,菜农开始普及起来。
当然这些工作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工匠们分批被挑选出来,开始进行了二次分流,很多非常聪明的工匠,靠着他们的手艺生产东西,还可以理解现代化机器是如何改变生产活动,一边进入长老会的工厂工作,换取生活费,另一方面,其中的聪明人,也逐渐学会了现代化工厂的生产流程,很快就有些人,开始了单干!
所以某种程度上,长老会周围,形成了一小批的工厂群,虽然技术和工具都采购自长老会,但是卖扑克牌的都可以变成世界大厂,这些小工厂在未来,未必不能称之为栋梁。
北方的河北、山西、东北和山东河南一带的矿产也很是丰富,煤钢复合体可不是瞎说的,在长老会到了之后,大部分都被没收归于了长老会名下,成了中国矿业公司的财产,这些矿冶业也被逐步恢复起来,原来的矿工们也都找到了吃饭的门路,又解决了一些劳动力的问题。
当然还有许多手工艺者,以前被官府盘剥的没办法成了流民,现如今有了长老会给他们提供生存保障之后,虽然无法转化为工厂制度,但他们也开始恢复了生产,靠着自己的手艺,来赚取生活物资,这种家庭作坊式的小型手工艺作坊,比如刺绣、竹编、木器、银器等等产业,也在生活逐渐安定后,开始雨后春笋一般的恢复了起来,眼下虽然还见不到多少成效,不过哪怕是后世,即使机器大流行,许多手工艺也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春天和未来,迟早有一天,这些小手工作坊会大幅度的发展起来,今后为长老会的财政提供另一个坚实的保障。
而这些事情,长老们往往都已经不用再亲自去打理了,现在可是不像以前,他们严重缺乏人手,在经过了六七年的深耕后,第一批入学的孩子,这可是长老们亲自教育出来的,已经基本上可以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了,这些孩子虽然底子比不上后世的高中毕业生,但现代化思想已经是最浓郁的了。
所以长老们有什么想法,只要点拨一下他们,这些人的理解能力越来越强,便知道该怎么做,便会照他的吩咐,安排下去,并且大力的推行。
长老们虽然以工科为主,很难有管理学全才,可是许多见识却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比的,每每提出一些想法,总是让手下的孩子们敬佩的五体投地,当领导的有时候不见得你非要什么都会,但是只要你知道事情该怎么做,下面的人便不敢糊弄你,眼下内部的官吏们还打着统一天下后做开国功臣,心气也足,做事也踏实肯干,办事效率自然不是已经到了迟暮之年,整个官吏系统都彻底糜烂的我大明要高出了太多了。
当然了,这次公务员考试也开始了改革,基本上就要成为最后一届,针对大明士人的公务员考试,不然的话,新考生就得要通过一个文化等级考试,有了基本的数学、识字和通识能力,才能报考了。
对帝都来说,北方虽然滞留了不少秀才,但很多也是开始认命,而按照这次的布告,下一届公务员考试,将区分中央公务员和地方公务员的区别。
在未来,你想报考中央公务员,就需要有地方公务员的或者某个实际工作的经验履历,再也不能让一群不经世事的家伙就这么进入政府了。
夏允彝倒是心动了那么一嗅,但很快就被冲淡了这想法,这新改的公务员考试,按照科目应考,所谓中央公务员,基本上都是极其低级的庶务工作,只有几个所谓,外交部政策规划司,但也只是招收文员一般的人物。
其实所谓科举,除了状元一般的人物,基本上给个七品官就不错了,不过这种直接规划了岗位给你,让你分别报名的情况,还是非常罕见的。
他看了看,却是没有家乡的岗位,不过河北本地的职位是不少的。
不过,他对此没多少兴趣,看起来,这新朝廷的规矩,确实是改变了,提前了解新规矩,逢迎而跟随,才能保障家族最大的利益不是。
很快,夏允彝就听说了,似乎有什么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