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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古力提的建议,热罗迦如同拨云见日,眼中有了几分神采:“好好好,我马上派人去小昆弥请加纳靡大人帮忙。”
他站起来快步向外走去,到门口又回身说道,“城中的军事,还请大人多费心了。”
古力提点头道:“大人放心吧,雪狼部落和黑虎部落互为唇齿,我一定会全力帮忙的。”
热罗迦出了宫门,马上亲自写了书信,派两名亲信带着金珠宝物前往小昆弥去找加纳靡求助,只要加纳靡同意帮忙和亲,所有的费用都由雪狼部落承担。
一月多来,前线捷报频传,坚昆境内一片欢腾,没想到原本面临灭族的困境转眼间就被扭转,不但和丁零人同盟,还杀入乌孙境内,以往嚣张跋扈的雪狼部落变得不堪一击。
完颜亮这段时间可谓春风得意,在刘弘的协助之下开始执行变法改制,从建设房屋到开垦田地,全国上下忙得不亦乐乎,以精河两岸为界线,两岸鲜花遍野,牛羊成群,坚昆人和丁零人仿佛竞赛一般,各自建设着自己的家园,干得热火朝天。
这一日正在商议修盖第一所学堂之事,大当户完颜璟带着几名乌孙使者前来觐见,其中有一个老熟人,正是小昆弥部的都尉艾斯勒,曾经是两国联姻的媒人。
艾斯勒见了完颜亮,重提联姻之事,态度与先前大不相同,直斥先前雪狼部落越境挑衅,破坏两国和平,如今雪狼部落已经知错悔过,只要坚昆军愿意退兵,雪狼部落还会赔偿钱粮牛羊赔罪。
完颜亮闻言不禁感慨连连,刘封曾和他说过弱国无外交,果然半点不假!
半年前坚昆势弱,只一个雪狼部落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这次丁零军突然进兵,如果不是刘封他们来得及时,只怕趁机偷袭的雪狼部已经杀到山下的草场之中了,现在吃了败仗,雪狼山不保,就派人求和认罪,这和当时坚昆的情形何其相似?
转眼间形势反转,完颜亮终于扬眉吐气一番,也愈发认识到汉军的重要性,此时与乌孙的联姻已经不重要了,在完颜亮看来,反倒是精河以东的薛延陀部落才是更加可靠的盟友。
先让完颜璟陪同小昆弥使者下去休息,完颜亮马上请来刘弘商议,问道:“小昆弥又重提联姻之事,此事如何应答?”
刘弘早就猜到他们的来意,言道:“如今乌孙合二为一,小昆弥危机当前,又自作主张来联姻,乌孙王必然不悦!若小昆弥愿降汉,联姻倒也无妨,但其欲以此来退兵,便是痴人说梦。”
完颜亮冷笑道:“大将军亲自领兵,西域诸国尚且不是对手,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雪狼部落了。”
刘弘点头道:“近日捷报,兵马已经拿下雪狼山,功在垂成,三军振奋,岂可前功尽弃?”
完颜亮言道:“既如此,本王回绝他们便是。”
“先不急!”刘弘言道:“乌孙恃强自大,实由那国师而起,今大将军出师以清其患,旨在收复疆域,设立北庭都护,并非只是一味杀戮为敌,此事还是报请大将军做决断。”
完颜亮马上遣使连夜前往雪狼山报信,将艾斯勒一行暂留城中等候消息。
此时刘封正和众将商议一鼓作气攻下雪狼部落,人马俱已休整完毕,忽闻完颜亮派人来前来,接到书信一看,不禁冷笑连连。
完颜策问道:“国师,大王心中说了些什么?”
刘封笑道:“小昆弥部派人又来和亲,我猜这必是雪狼部翕侯热罗迦的缓兵之计,想让我们退兵。”
牧盘一听就急了,忙说道:“国师,雪狼部现在已经不堪一击,千万不能退兵,不然功亏一篑,留着热罗迦必定是祸患。”
库隆也上前请命:“请国师火速进兵,我愿为先锋平复雪狼领地,那时候再和小昆弥联姻不迟。”
牧盘和库隆的家人被杀,出逃之人将消息送到雪狼山,二人闻报大怒,发誓要为死去的家人报仇,如果这时候谈和退兵,他们的家人可就白死了。
刘封笑道:“二位尽管放心,吾欲取雪狼部震慑乌孙其余各部,至于和小昆弥联姻,要看他能否代表乌孙王了,若非乌孙王之意,和亲无益。”
牧盘忙说道:“这肯定是加纳靡自己的主意,乌孙王是不会答应的,和亲的对象是加纳靡的女儿,这对大昆弥可没有什么好处。”
“热罗迦的意图,我岂能看不透?”刘封安慰牧盘二人道,“你二人的家人受此连累,我一定会让你们手刃仇敌。”
牧盘大喜,跪地大声道:“请国师立刻下令,属下只需要本部人马就能杀进城去。”
拿下雪狼山,雪狼部落东面已经无险可守,接下来是平定雪狼部落的最后一战,牧盘自请为先锋,想第一个返回本部斩杀热罗迦,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另外他深知要顺利当上雪狼部的翕侯,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了翕侯热罗迦,否则只要他活着,不管是囚禁还是贬位,对自己以后都极为不利,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刘封先让报信之人回复完颜亮,如果和亲之事不能代表乌孙王,便先拒绝来使,让他们回去重新商议,另外如果小昆弥愿意归顺大汉,联姻之事也可重新商谈。
这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乌孙虽然合并,但小昆弥必然心有不甘,从这次私自派人来联姻就可以看出端倪,如果他们愿意归顺大汉,可以直接分化乌孙各部,就算小昆弥不答应,也会因此引起乌孙王的不满,让彼此之间互相猜忌。
乌孙的形势果然如先前所料的那般,合并之后看似更加强大,实则内部矛盾重重,翕侯之间各怀心机,只要有一个点被引爆,整个局面就会彻底失控,现在看来,可以在联姻这件事上大做文章了。
拿下雪狼部落也有敲山震虎之意,重整乌孙的消息早已放出去,必定会有一些部落和部落中人在观望之中。
先以雷霆之势取雪狼部落彰显大汉雄威,再扶持牧盘上位以为榜样,一定会让乌孙各部之间的形势更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