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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朱由校着急的样子,杨峰也不再卖关子了:“陛下,您觉得派卢象升去江岸主持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怎么样?”
“卢象升?”魏忠贤在一旁皱眉道:“他不是率领新军坐镇陕西么,若是将他调走流寇再起怎么办?”
杨峰道:“怕什么,自从李自成死后,大明有规模的流寇也就只有张献忠一伙了,这股流寇交给其他人就可以了,让卢象升这样的人才长期坐镇陕西实在是浪费了。”
魏忠贤依然摇头:“可卢象升现在是武职啊,信国公打算让一个武官推动江南变革吗?”
“这有什么?”杨峰满不在乎的说:“他原本就是天启二年的进士,前些年入了武职,现在再改回去不就可以了吗?”
“嘿……你当文武转换这么简单啊。”魏忠贤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文武殊途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过他转念一想,这种事对于别人来说难如登天,可对于皇帝来说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卢象升。”朱由校想了好一会,有些犹豫道:“杨爱卿,不是朕不相信你,只是卢爱卿在练兵打仗上一把好手,但骤然让他去对江南那些错节盘根的官绅,朕是怕他力有不殆啊。”
杨峰拍了拍胸脯:“那就让微臣去好了,微臣保证一年之内将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差使办好。”
“不可!”
“不可!”
他的话音刚落,魏忠贤和朱由校俩人全都吓了一跳,几乎同时喊了出来,真要是杨峰下江南主持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事,朱由校可以保证,一年之内江南的那些官绅不死上大半不算完,一个不好便要落下千载骂名。
“算了,就依爱卿所言,朝廷再找人去接替卢爱卿统领新军,让他马上去江南接任浙江巡抚一职吧。”
“陛下稍等。”
杨峰赶紧道,“陛下,江南那些官绅胆子有多大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让卢象升一个人去江南上任,这不是害他吗?”
朱由校没好气道:“那怎么办,朕总不能让卢象升带着大军去浙江上任吧?”
“有何不可?”杨峰却正色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江南那些官绅的胆子有多大,莫说一个巡抚了,就是天王老子只要挡住他们的路,这些人照杀不误,卢象升若是孤身一人去浙江商人,臣估计他能活一个月就不错了。”
“但也不能让他率领大军上任啊。”朱由校很是苦恼:“他若是被从武职变味文职,那就更不能掌军了,否则得被那帮御史喷死。”
杨峰不以为然道:“喷就喷嘛,又不会真的死人,怕什么?再说了,臣也没说让他把三万新军全部带走啊,让他带走一万新军过去足矣。
这支新军的作用除了保护他的安危之蛙,还要负责镇压那些不甘心纳税的老顽固,所以一万人足矣,太多了也是浪费嘛。”
“那剩下的两万人呢?”
“陛下可以将他们调回京城编入京营,这样既可以扩充京营的实力,又不用大动干戈,何乐而不为呢。”
“唔……这个法子好。”
朱由校想了好一会,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是最有效的。
卢象升素有勇名,但凡是皇帝的圣旨他都会不可折扣的执行,所以尽管他不像别的文官那样长袖善舞,但这样的人来执行一体当差一体纳粮这样的活却是最好的。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待会朕就拟旨,让内阁通过一下。”朱由校一拍桌子,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一顶轿子停在了院子门前,一脸疲惫的钱谦益从轿子里走了下来,对前来迎接的管家吩咐道:“老爷乏了,先去歇会,待会谁来也不见。”
“喏!”
管家赶紧答应了一声,一连串的吩咐下去,安排下人烧水让老爷沐浴歇息,并准备了一些小吃,让老爷沐浴之后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否则空腹睡觉可是非常难受的。
这一觉钱谦益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才起来,当他起来后,早就侯在门外的管家赶紧进来,一边让丫鬟们伺候钱谦益更衣一边汇报道。
“老爷,适才老爷歇息的时候,外面来了几名士子递上了名帖,求见与您,已经被小人安排在偏厅,那里清静更好。”
“士子?”钱谦益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老王,刚才老爷我是怎么吩咐你的,遇到不相干的便赶紧赶出去,别让他们来打扰我。”
“老爷息怒。”管家赶紧告罪:“老爷,非是小人不把您的话放在心上,而是你几个士子是有来历的,他们是苏州的士子,今儿个是特意拜访您的,而且他们还送来了厚礼呢。”
最后那句话他是贴在钱谦益耳边说的。
听到这里,钱谦益不能淡定了,虽然他如今已经是礼部左侍郎,但每年收到的孝敬却不多,所以日子过得不是很宽裕,一听到对方送来了厚礼,他的瞳孔立刻变成了方形。
“既然是家乡士子来访,老爷我又怎能视而不见,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家乡的父老笑话,速速带老爷过去。”
“喏!”
很快,钱谦益便来到了偏厅,见到了正在喝茶的三名穿着青袍的士子,当他看到坐在中间的那名年轻人后,不禁惊讶的喊了声:“刘贤侄,你怎么在这里?”
三名年轻人看到钱谦益赶紧站了起来向他行礼,恭声道:“学生请大人安!”
而中间那名年轻人请安之后才笑道:“钱大人,秋闱在即,小侄此番进京赶考前,家父嘱咐小侄一定要来您府上请个安,这才冒昧过来,还望您不要见怪。”
“哈哈哈……”
钱谦益大笑起来。
“贤侄说哪里话,你能来老夫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见怪呢。”
几个人寒暄了一阵,有丫鬟给钱谦益端来了一杯清茶,钱谦益喝了口茶笑道:为首的年轻人轻声道:“大人,小侄进京前,家父还托小侄想向您打听点事,不知可否?当然了,规矩小侄都懂,绝不会让您白做的。”
钱谦益苦笑道:“这不是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事情,罢罢……其实老夫不用你问就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老夫就说给你听听吧,权当长长见识了,今天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