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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不是这么巧吧,第一天偷溜出来,就跟李队长撞了山啊!靠,这还能回去了吗?”
高强身体贴着墙壁向外面查看,跟身边的他们低声低语的讲着。然后就看到高强向他们招招手,示意快走,几个人很快闪出斜巷,向巷口跑去,便听到身后有人喊。
“诶?那前面的四个小子好像是咱们学校的,还穿着校服呢!”
这话一出来,他们四个人跑得更快啦。不过,和李队一起来吃烧烤的保安并未追过来,可能他们也是擅离职守吧。他们四个人回到寝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心脏跳得飞快,每个人都躺在床上懒得动。
“靠,刚才也太危险啦,这要是被李队抓住,非得找家长不可。”
孙寄凌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发怵,坐起身拿着脸盆毛巾打算去洗漱睡觉。
“这跑了一身汗,你拿脸盆去做什么,还不如去学校澡堂洗个澡呢。”
高强坐起身,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准备去澡堂洗澡。
雷若苒一听澡堂两个字,整个人都开始不自在,并不是担心洗澡被发现,而是从开学到现在还没洗过澡,浑身被汗沁得不自在。听高强说他也有同感,却被诸葛睿茗拉住。雷若苒愣了愣,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坐下来,等高强和孙寄凌离开后,诸葛睿茗拿着脸盆下去打水上来,将房门锁好。他将毛巾打湿替雷若苒擦洗身体,这种关怀让雷若苒十分感动。
他们洗漱完,等着高强和孙寄凌回来,可却他们却迟迟未归。正当诸葛睿茗准备出去找他们的时候,高强扶着孙寄凌走回来,此时的孙寄凌头上有鲜血缓缓地留下来。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俩个洗个澡还打起来啦?”
雷若苒想都没想,觉得他们是喝多酒互相殴打所致。
“靠,深更半夜被人打了,老孙替我挨了一记闷棍,不过我看清楚了,为首是昨天找茬那个孙子。”
高强握着的拳头咯咯咯地作响,这次他非常生气,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人到高年级找他算账。
慌乱之中,雷若苒把刚才从身上取下的纱布给孙寄凌包扎着伤口,高强当时并未太注意,全部心思都在想着如何去报仇。
高强开始叙述刚才的经历,他们刚开始进去洗澡的时候,澡堂里的人并不多,后来陆陆续续地离开,我们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时,感觉有些怪,周围寂静得有些反常。我当然是完全不怕啊,大概时他们走到学校楔园的时候,孙寄凌走在我身后,就听到他诶呦的一声大喊。然后我们就开始被打。只见有个人脑袋上带着丝袜,手中拿着一根棒子开始砸向老孙,不过好在他反应快,几次都被他闪开了。还有三四个人过来围着我,那个昨天被我揍的胖子站在远处,负责尖酸刻薄地嘲讽我。
我当然不会那么被他们牵制,打跑了其中两个,还有一个不知道手里拿的什么,砸在我身上,TMD现在背后还在疼。
高强不说还好,一说,大家才注意到他背后的伤,上面的衣服被什么利器划开了口,背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出一道血凛子来。幸运的是,雷若苒的抽屉你还有上次用剩下的半瓶云南白药,给孙寄凌和高强一一涂抹,算是把伤口的血止住了。
高强又继续讲道:剩下的两个人高马大的人去找老孙,估计是老孙被打急眼了,拿起地上的一棵半大树苗,开轮,那场面有点像花和尚鲁智深,我们两个人将他们伤得也不轻。
雷若苒和诸葛睿茗听着高强的表述,想想孙寄凌头上稀少的头发,确实很像花和尚。一时没忍住,竟然笑出声来。
孙寄凌倒是不介意,接着高强的话往下讲。我记得当时头上挨了一下,脑袋有点懵了。后来才知道是同校的人下的黑手,高强还在跟四个人动手,我却被一个拿着棒子的人追来追去的,很远的地方有个猥琐男在那里指挥着。这帮人真TMD贱啊!
听那个家伙讲是高强主动去招惹他们在先,他们这次就是打算让我们低年级的服输。我觉得这些高年级的肯定是势力的大哥在撑腰,那个拿棍子的人边打还边说什么,铁凳哥是我们好惹的吗?诶,强子你听说过咱们学校里有这么一号人吗?
“校内倒是没有这么一号人,校外到是有这么一个专拿铁凳打架的人。听说他每次打架都是拿着一个铁的折叠凳打架,久而久之边被人成为铁凳哥。这个铁凳哥还要管咱们学校的事情,是不是手伸得太长啦,我才不管什么铁凳铁锹呢。今天这账我算是记下了,梁子结了就要干,我草他祖宗十八代的。”
高强这次真的是被激怒了,他现在才不管什么学校处分呢,只有一个字,就是“干”!
高强回想起自己的初中时代,校内校外算是声名狼藉,这种整天打架的日子过了两年,直到初三毕业只为应付中考。初三那年跟一个小帮派耗上了,高强只想平平稳稳地升入高中。不过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为此高强还留下份遗书,不过没用上现在还在家中留着呢,做好必死的准备。这种便是弱的怕强的,强的怕不要命的。无非是一死,赔上一命罢了。
记得那天放学,高强依然习惯性地躲着他们,然而还是在路上遇到了。他们可能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是个怯懦好欺负的戏耍对象。而他们不知道高强已经到了不怕死的地步。他们围上来的时候,高强自知打不过一群,只瞄准那个帮派的头目,平日里就是他欺负高强最多那人,高强的架势就是玩命,弄死一个垫背,弄死两个赚一个。他混乱中我把那个男的压坐在身下,拿石头一下一下地砸着他的脑袋。其余的人吓得已经阵脚大乱,渐渐退开。高强能感觉到血热辣辣地溅入眼眶里,他站起来,踩着那个平时对我耀武扬威的同学,举起沾着血的石头,对着周围的人野兽一样嘶吼。他们愣住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个老大,什么情与义值千金,他们很明智,讲义气没用,保命才重要,他们四散奔逃。他平时打我最狠,整我最毒,被我打了以后,他癞猪般瘫在地上求饶。我告诉他大可以滚去报警,警察抓到我就抓到我,我放出来照样杀他全家。结果他连老师都不敢说,最后高强连一个学校处分都没吃到。
还记得再次与他在学校走廊相遇,只见头上缠着绷带的他,我看着他,他扭过头从高强身边闭紧嘴走开。后来高强考上这所中学,还听说他带着他的小弟因为矛盾放把火,烧得一个学生毁了容,最后被学校开除。
高强虽然坚强,但也有过软弱的时候。他总觉得灵魂里的一部分还活在那些尖叫哭泣的日子,还会被噩梦缠绕,还会不能控制地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羞于提起,可他明白人不能懦弱,如果软弱就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高强有时候会怀疑这些年是不是一场梦,会有一张铁板凳把他兜头砸醒。可今天发现真的有个铁凳哥出现,把他的斗志激发开来。记得当年那个班,欺负他的人是最帅、最酷、最叛逆、最能打的那几个人。多得是沉默的,置之度外的,视若无睹的普通同学,当年从没有人帮过高强。
高强知道什么铁凳哥,那是校外人,校外人管不了校内事。这些欺负弱小的人本质上都是一群怎样的怂货。他根本不想与这群SB积极计较,可偏偏这群自不量力的人,跑来生事。高强作为一个成功的强者,最痛苦的事情,在于他要把善良的本质上,变成一个跟加害者一样的施暴者,才能保护他和他的朋友们不再受到伤害。
高强知道母亲不喜欢他去做暴力的事情,更想维持体面的生活,乐于固化这样的中产阶级生活,拒绝接受不和谐的信息,沉浸在周身一片正常的幻觉中,满心里都是持家有道教子有方的成就感。可是当孩子遭到欺凌,做父母的心底反倒隐隐约约怨恨自己的孩子给他们找事。正所谓,都送你进了好的学校,怎么就不能本本分分地去当个好学生呢?也许这就是父母把孩子丢给学校,便会觉得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交接完毕。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很多被同学欺负的学生,本需要父母的帮助,可往往指望不上,在学校里求助无门,这种绝望就仿佛被锁在玻璃匣子里,然后被沉入深水之中,明明都是顺着眼前的光明前行,别人都幸福快乐,可唯独自己找不到出路,而且不仅没有出路,感觉马上就要溺水窒息了。但往往这些弱者的耳边却听到别人尖声大笑和讥讽,当他们张开嘴声嘶力竭地哀号求教,却只吐出的只是一串泡泡,便慢慢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