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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我从帐篷中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我赶紧洗漱整理一下,出帐一看,只见外面只有少数一些守营的侍卫和太监,却听到前方传来犬吠鹰啸、人吼马嘶之声,就看到草原深处一面面黄色的旌旗迎风飘动,许多骑马的人影在来回晃动着,原来大家早就投入狩猎大战了。
我正想着狩猎场景是怎样之时,就听到身后传来卢致远的声音:“霁译令,是否需要下官带你过去看看呢?”我有些犹豫,说:“我能过去看吗?”“当然,下官这里已经为译令备了一匹小马。”他说着,就走到右边马桩处牵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过来,然后我便在旁边一个小太监的帮助下坐上马鞍,而那名小太监便拉着马缰带着我向前小步跑去,卢致远则骑上一匹棕色大马在旁边跟随。
不一会儿,我们便赶到了大队人马所在之处,就见草地上已经摆放了一堆动物的尸体,有鹿,狍,狐,兔等。我看得心有不忍,虽然明白这就是狩猎的目的,还是不禁叹口气,将目光移向人群。只见展曜之身披金色软甲,手拿一弯金色弓弩,意气风发地看着前方的围猎场景。一众侍卫大臣围在他左右,指点评说着。
看了看,我倒觉得有些无趣,便对卢侍卫说:“我不想看了,可以带我到别处教我骑马吗?”卢侍卫一抱拳,说:“是,霁译令。”说着,他就让那小太监牵着小马回到离营区不远处的一处草地上,教我御马之术。他跟我讲了半天,我才发现要骑好马还真不容易。不过,幸亏我骑的这匹马驹比较温顺,在与它熟悉一阵后,我就能自己上马,拉着缰绳缓缓行进了。卢侍卫告诉我马儿很通人性,骑马时要掌握好重心,身体保持与它一致的步调和节奏,它就能带着我跑,否则它就会很不听话,甚至会把我摔下来。渐渐地,我明白了卢侍卫所讲的,就是要达到与马合一的境界,这样就可自如御马了。
我发现这比看血腥的狩猎场景好玩多了,到下午吃过午饭,一众人马收猎休息时,我又让卢侍卫教我骑马,虽然骑得双腿酸痛,但我终于能自由地让这匹小马走动、转弯和止步了,我很高兴。就在我练得起劲之时,就听到卢侍卫说了声:“陛下。”随即身后传来展曜之浑厚的声音:“霁译令在学骑马?”我一时有些慌张,不知如何让马回身,只好回个头应了声:“是,陛下。”马儿却不听话地摆头跺脚躁动着。只听展曜之笑道:“呵呵,小心。”就见他骑着那匹汗血宝马走到我旁边,“吁,吁”地安慰着小马,它果然很快就安静下来,不再乱动。
我便笑道:“还是陛下有威严。”展曜之一笑,道:“霁译令可有雅兴陪朕骑马散步啊?”我笑道:“荣幸之至。”于是,在卢侍卫和另外两名侍卫的跟随下,我们向草原边缘靠近一处树林的地方走去。
天空湛蓝剔透,犹如一块巨大的碧玉,引人无限神往,阳光倾泻而下,铺洒在这片绿色草海之上,清风阵阵拂来,仿佛是草原的呼吸清新怡人,我和展曜之骑着马儿缓缓行走在草原上,享受着这份辽阔旷然之美。
走到一处树林旁,我们便打算下马,到林边纳凉。因为练习骑马练得太久,两腿酸麻胀痛,我下马时竟然站不住,一下跌坐在地上。先下马的展曜之赶紧过来关切地问我:“怎么了?霁月。”我坐在地上,揉着大腿,皱着眉,笑笑说:“骑马练得太久,腿都站不住了。”展曜之一笑,说:“凡事不能一蹴而就的。”我便要撑起来,却听他说:“不要动。”然后他又回头对后面的卢侍卫和另外两名侍卫说:“你们就在此等候。”“是!陛下。”他们一致应了一声。接着,展曜之就伸出双臂将我横抱了起来,我一惊,看着那三名侍卫都盯着这边,羞道:“陛下,为臣自己可以走的。”展曜之却对我眨个眼,微笑着低声应道:“朕就想抱着爱卿走。”
说罢,他就抱着我向前方林边走去。我被他搂在怀中,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就看到阳光映在他笑意盈盈的脸庞上,泛起金光,显得俊逸非凡,看着他喉结鼓起的颈部,我心想此时他的心里一定很高兴吧。我不禁坦然一笑,这样也好,展大哥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该为他付出一次了。我便伸出右手轻轻地勾住了他的脖颈。只觉得他身体一顿,就感到他有力的双臂将我搂得更紧了。
到了一棵大树下,他将我轻轻放下靠在树边,就侧对着我盘腿一坐,开始为我按摩双腿。我一惊,连忙按住他的手,说:“展大哥,这怎么行,你贵为九五之尊,怎么能给我按摩呢?我自己来就好了。”却见他认真地看着我,说:“文心,你要记住我说的话,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我们之间没有身份差别。”然后他就埋头专注又轻柔地给我按摩着。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涌起无限感动,展大哥,我怎么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呢?
因为天气有些炎热,他的额头很快渗出了汗水,我连忙用衣袖帮他拭去,他则停下按摩,一脸享受地闭着眼睛等我给他擦汗。待我擦完,便笑着说:“展大哥,我好多了,过来靠着树坐吧。”他笑着点点头,便起身和我并排坐到树边,同时又伸出右臂揽住我的肩,看着前方的景致。过了一会儿,只见他将头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一副惬意享受的样子。我便问:“展大哥,你们每年都会到此处来狩猎吗?”“对。这里是皇家专用的狩猎场,以前是跟着父皇一起来,这两年就是自己带队来了。”他闭着眼睛答道。
我突然想起卢侍卫跟我讲的冯贵妃的事情,不禁有些好奇,便问:“我听卢侍卫说你和冯贵妃就是去年狩猎时认识的。”他微睁了下眼睛看了我一眼,就靠近我,一挑眉,轻勾唇角道:“你对她的事很在意?”我听出弦外之音,便一笑说:“没有了,我只是比较好奇,因为那样的相识一定很特别。”他脸上闪出一抹失落,随即淡淡一笑,看着前方道:“也许吧。”就见他陷入深思,似乎在回忆什么。过了半晌,他缓缓开口道:“她的事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全部告诉你的,不过现在你只需要知道一点。”我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凝神看向我说:“那就是吾心非你莫属,从前如此,现在如此,今后更是如此!”他的每字每句敲打在我心头,提醒着我他对我的情意之深。我莞尔一笑,道:“明白了,展大哥。”
他仍凝视着我,目光中柔情点点,他用力捏了捏我的肩,唤道:“文心。”“嗯?”我看着他。他一下伏到我耳边,不停地唤着:“文心,文心,文心。”我耳朵痒痒的,笑道:“我听见了,展大哥。”他却在我耳边继续说:“我要让你的心也听见。”我一笑,用双手握住他的左手,认真地看着他那幽蓝的眼眸道:“我的心已经听见了,展大哥。”他点点头,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反手一握,将我的两只手都握在左手中,感慨地说:“真是太不容易了。”然后继续道:“想不到我展曜之终有一天可以和你这样相拥在一起了,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我心里一紧,感受到他几年来为我苦苦守候的那份煎熬,不由得一阵感触,我便侧身靠向他胸前,他也顺势紧拥住我,两人不再有言语,只静静地体会着一份云淡风轻之感。
过了许久,待我们起身之时,已近黄昏,半天彩云又为草原描绘出一幅壮美绚丽的风景。我和展曜之又走回到卢侍卫等人所在之处,正要上马,却听到天上传来苍鹰的数声长啸,我不禁心中一动,会不会是迅呢?只见一只雄鹰在半空中盘旋着,就听展曜之吹了一声响亮悠长的口哨,那只鹰就迅速地直飞下来,卢侍卫赶紧走上前去将手臂一伸,鹰就落到他手臂上,扑扇了一下,就收起翅膀,傲气十足地巡视着四方。我仔细一看,鹰的胸腹处有一些暗紫色的毛,果然是迅!却见展曜之亲手取下鹰腿上的竹筒,从里面拿出一张小纸条,看了看,就见他眉头微皱了一下,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我,将纸条递给我。
我一诧,犹疑地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两句诗谜:离济但求皆同在,思念与汝共存留。上句讲离济两字皆含的一个部分,即为文;而下句则是思念共有的一个部分,就是心,合起来就是我的名字。我一时哑然,心中暗笑展颢予花样多,但看着展曜之一脸的狐疑,又有些无奈,只好尴尬地对展曜之说:“陛下,这是颢王爷在教为臣用飞鹰传书呢。”展曜之不解道:“你会吹哨?”我摇摇头,从衣领中拽出展颢予给的那根吹管,说:“他教我用这个。”展曜之一见吹管,眼神微眯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但转瞬即逝,然后,他便微笑着说:“原来如此。那你就给颢王爷回信吧。”
一连五天的狩猎大会终于在满载而归、皆大欢喜的情况下鸣金收兵,大队人马又启程赶回光济城。我坐在卢侍卫驾驶的马车中,看着草原美景渐渐离我远去,心中感慨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这样对展大哥到底正确与否,因为我并不确定自己对他有几分情,但事到如今,似乎已无回头路可走,我只求所做之事无愧于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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