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斗气？”博尔顿的双眼之中有些疑惑，他平日里并不会去看书，小镇之中虽然被吸血鬼们搜查很多次，但依旧在众人的保护下留存了不少的典籍，但这些典籍上的文字大多是上古的文字，学习起来非常的复杂，到如今几乎没什么人能够看得懂了，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张和外界有联系，却依然自创文字的原因。

博尔顿精修武道，对于那些上古秘闻一点兴趣也没有，而布尔倒是听长者说过一些，但他也只不过把这当做是长者对于远古人类的向往而已，并不信以为真，随着长者的离去，也早已经忘记了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现在听君克尔说出斗气这个词，颇是有些熟悉，仔细一想，他现在经过神明改造，记忆能力非凡，即便是五六岁的匆匆一句，他现在只要想回忆，就都能够回忆起来。

“感天地精灵造化而出的斗气！君克尔，你是怎么知道的？”布尔问道，这些知识，小镇外的人大多都不知道，君克尔这个养殖场里的宠物又是怎么知道的？布尔心下有些不解，君克尔到也没有意外，张的斗气概念便是从养殖场外得来的，小镇中有人知道斗气，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他说道：“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吗？”君克尔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斗气研究是如今人类未来的唯一希望，他跟布尔又不熟，怎么可能因为对方知道斗气的由来便将全部原委都诉诸于口？

他情商虽然不是很高，但该有的防范还是有的，布尔此时倒是没有君克尔那么好的养气功夫，见君克尔好似知道些什么，他立刻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给了君克尔，一旁的博尔顿略微皱了下眉头，他在外征战多年，自然在为人处世上更加精炼，像这种时候，越是早把底牌暴露的人，便越容易处于被动，但博尔顿最后还是没有阻止布尔。

一来如果吃亏，自己在旁边也可把君克尔和另外一人全部灭杀，到时候只要找个理由就是了，养殖场三万人族，死掉两个人并没什么所谓，同时还能让布尔吃一堑长一智，如今的布尔可是未来人族的领导者，博尔顿自然希望他能够凡是多考虑一些。

二来如果有诈，君克尔并不能证明神明之说，博尔顿也可以早做安排，他最为关切的便是人族的未来，如果布尔的背后并不是人族之神，而是其他人，那博尔顿宁愿把一切告知给血族，也要阻止这一切。

起码跟随血族，他们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明珠暗投，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再来，提早摊牌也可以方便众人互相信任，如果眼前这干瘦的少年真的有证明神祗的东西，那么也可以提早进入正事的交流上，所以博尔顿综合三方考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堤防着君克尔和布尔。

博尔顿想了很多，但君克尔和布尔的交流却没有那么复杂，等布尔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脱口而出之后，君克尔立刻恍然大悟，他当初在梦境中回忆起与张的过往种种，醒来之后还曾经疑惑过，怎么自己睡觉前还在疑惑什么呢，醒来之后就在梦境中得到了一切疑惑的解答呢。

现在看来，应该是神明托梦了，君克尔便也立刻把自己从张那里得到的东西告诉给了布尔，布尔和博尔顿听闻之后，都是大惊，斗气修炼的诀窍，有了这个东西，他们就能成批的培养拥有超高战斗力的战士了，这可比什么神明恩赐的神术要好得多了。

毕竟布尔再强，也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若是能够让整个养殖场的人进行修炼，那可就是三万名战士了，就算其中只有百分之一能够修炼出斗气，那也是一股强大的战斗力了。

虽然这斗气法门只能修炼出一级斗气，但这已经让在场的三人确定了君克尔的身份，如果不是神明，又何必那么帮他们呢，这可是人族的根本大法，不是什么小小的神术可以比拟的，有了它，人类就可以自信修炼，如今虽然只有一级，但布尔相信，张既然能够从0变到1，他们这些后来者就能把1推至无穷极！

布尔，有这个自信，这自信不来于神，而是来自于人类本身的智慧。

九千年战败，八千年封印，漫长的时间里，人类始终苟延残喘，但却依旧如同杂草一般，春风吹又生，文明破败，放至其余种族，或早已经沦为了家畜，但人类却始终不愿意真正沦为亡国奴，布尔有理由相信，人族，可以自己研究出接下来的法门来。

他的神色很是激动，双眼之中更是精光，他赶紧让艾伯顿拿来了纸稿递给君克尔，说道：“君克尔，能否将斗气修炼的法门书写一份给我，我带去交给小镇之中可信任的同胞进行修炼，到时候里应外合，想必一定能够将我们人族带出去。”

“这没问题，但是布尔，我们就算把养殖场给攻下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君克尔爽快的答应，然后便问起了接下来的计划，吸血鬼们对人类的镇压已经有八千年了，早已经把人类当成了普通的牲畜，平日里压根不管这些人类的死活，只任由鸡人和豺狼人进行管理，而这两个种族对于养殖场的管理，以前倒还好，但随着扑灭了好几次大规模的人类暴动之后，人类造反的情况便愈来愈少，隐隐有一种认命的感觉，鸡人和豺狼人便也放松了警惕。

如今的养殖场，基本是人族自己管理，鸡人只负责统治而已，想要瞒过他们的眼睛和注意，只要小心一些就没有问题，但关键的是，离开了养殖场之后呢？他们能够去哪里呢？这个问题很重要，这里是堪培拉省，暗夜王国的腹地，周围都是黑夜生物，离开了吸血鬼们的庇护，说不定死亡将会更快降临到他们的身边也说不定。

但在这个方面，君克尔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他虽然聪明，但是从小到大都是在养殖场度过的，对于外面的世界，只能通过书本来了解，但纸上得来终觉浅，他又怎么可能了解养殖场外，方圆百里，甚至千里的情况，这一切还是要交给布尔去安排的。

“这一点你放心，神已经承诺了我们应许之地，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往那里就可以了。”布尔回答道，君克尔的脸色一沉，说道：“那就是说，我们离开养殖场之后该去哪，那位神明并没有说喽。”

布尔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神确实没有把这个问题告诉他们，而事实是如今的李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人族，纵观如今整个堪培拉行省，面积大概在二十万平方公里左右，相当于后世的一个小国了，整个堪培拉行省呈现一个菱形，东南西三个方面都是由陆地接壤，唯有北面被一大片水泽所覆盖，那并不是海，而是一个内湖，但这个湖的面积实在太大，仅仅是李尔所观察到的面积，大概就有三百万平方公里左右，而更远处则是根本看不见了。

在如今的堪培拉上，绝大多数物种全部都是黑暗物种，人族对于他们来说，是务必要诛杀的，在这样一个地方，想要给他们找一个安身之所，真的是很不容易，首先依附其他的种族便不可能了，再来便是去往堪培拉的几处禁地，这虽然很危险，但依照如今人族的状况，不去禁地必死，去了说不定还能活，所以李尔正在用自己的神念扫荡禁地，想要找一处稍微靠谱一点的给人类做歇脚之所，暂时真的没有一个具体的计划。

“是的，但神既然给了我们力量，让我们有反抗的机会，君克尔，我们就要相信他，他是我们的主，我们的守护神，他会给我们找到出路的。”布尔强调了神的位次，此时的他已经把君克尔放在跟自己平等的地位上，说话也客气了许多，但君克尔却并不领情，他的傲慢来自于知识，布尔在知识上比不过他，他自然依旧傲慢。

“我从不相信神明，布尔，我只相信放在面前的办法。”君克尔冷静的说道，布尔想要反驳，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堪培拉的人族，说多不多，说少不说，加上小镇的人口，不过三万出头多一点而已，但他们却是布尔最重要的同胞，没有计划，完全听从神明，这同样也不是他的性格。

“我们该怎么办？”布尔问道，此时的他，已经不知不觉把君克尔放在了自己之上，君克尔却依旧自我的说道：“眼下我们必须韬光养晦，积蓄力量，我们同时开始让信得过的人进行斗气的修炼，然后寻找斗气突破二层的可能，等到积攒足够的力量之后，再行捣毁养殖场之事。”

“但每年的屠宰又该怎么办，难道要放任吸血鬼继续屠杀我们的人么？”布尔皱着眉头说道，君克尔则说道：“如今屠宰刚刚过去一年，一年时间，应该足够我们人族之中二十位的突破了，这些人都是勤于锻炼之人，本来就积累了足够的力量，有了法门之后，只是催动而已，到时候也算是有了反抗之力，断不会再让此事重演。”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布尔倒也干脆，他虽然有些鲁莽，但在大事上，还是十分懂分寸的，紧接着他继续说道：哦，对了，君克尔，你回去之后，记得把神明出世的消息告诉给更多值得信任的人，为神明积蓄信仰之力，以此强大我主的力量。“

这一点很关键，如今的李尔只有十八点信仰值了，一个礼拜一点，只够他活十八个礼拜的，半年时间都不到，小镇的信仰实在太过稀少，两百人的信仰，只能够让他减少2分钟左右的时间而已，杯水车薪，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而眼下这三万人却不同了，只要有一万人愿意为李尔祈祷，便是十六个小时，虽然不能增加李尔的信仰值，但也算是止住了下降的趋势，可以勉强让李尔多支撑几年的时间，这对于李尔来说太关键了，布尔能够想到这一点，便证明他的不简单了。

“我，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回去，布尔，你也赶紧跟博尔顿离开吧，虽然养殖场守备松懈，但还是要小心为好。“君克尔立刻点头应允，对于神明之道，他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他收集的资料之中，也有过关于祈祷的资料，自然知道一些事情，答应之后，便立刻带着亚历山大离开了医疗室。

布尔和博尔顿也马不停蹄拿着君克尔的草稿赶回了小镇，然后告诉给了几个亲近之人，众人自然是一阵欣喜若狂，人族终于有了一点盼头，当夜，许多人开始从神明的泛信徒变成了忠实信徒，看着自己信仰值下降的越来越缓慢，李尔放心了不少，把神念放在禁地之所，查看起了未来人族的栖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