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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只知道我想要太子宫里好好的生活下去,就得让周围的人都喜欢我,包括宫女和太监,我是干粗活长大的,真的没有觉得很辛苦,说起辛苦,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才辛苦呢,天还没有亮就的出去放牛,同时还要砍柴,一天砍不了一百斤柴回来,养父母根本就不会给饭我吃,有时候下雨,不能出去砍柴,我就只好饿肚子……”
说起这些往事,紫羽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笑意,并没有看见一丝的悲痛。
可是苏定的心却被猛烈的一击,想到紫羽受到的那些苦,他自己就仿佛看见一个小女孩蜷缩在屋檐下,看着外面的大雨,捂着自己饿的咕咕叫的肚子……
浓眉顿时一蹙,眼眸中迸射出冷厉的光芒,“这一对夫妇也太恶毒了,居然敢饿着你,朕马上下令,砍了他们的脑袋,给你出这口怨气……”
紫羽大惊失色,赶紧说道:“父王,这可使不得,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因为家里太穷了,如果我不砍柴的,没有柴卖,哪里来的银子买米?他们又不是饿我一个人,他们也跟着挨饿呢……”
事实上,根本就不是如此,有时候养父母喝着稀饭,就让她饿着,只要不饿死她就行了。记得有一次,她问父母,“爹,娘,我很饿,能够让我喝口稀饭吗?”
可是养父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饿的话就去喝井水,井水和稀饭差不多,我们还要下地干活呢,不吃可没有力气,反正你在家闲着,就省点粮食吧。”
当时她信以为真,以为自己喝口稀饭就是浪费粮食了,听话的去院子里舀井水喝,现在才知道,因为她不是亲生女儿,所以给她吃就是多余的,在不要她干活的情况之下,多一口米饭都不会给她吃的。
可是,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养父母,虽然对她不好,可是因为有他们,她才保住了自己这条命,他们就算是再不对,也是有养育之恩的,她又怎么能恩将仇报,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呢。
苏定眼睛里的冷意这才慢慢的散去,然后无比懊恼的说道:“说来,都是朕的错,如果当年不是朕将你的母后赶出宫外,你也不会流落到民间,受这么多的苦……”
“父王千万别这么说,我一点都不觉得哭,那些老百姓家里的孩子差不多都是这样长大的,遇到战争的时候,有些孝子连稀饭都没有喝的,他们的爸爸妈妈带着他们逃难,路上的野花野草都往嘴里塞,连树皮也吃,而且,后来我进了辰王府以后,就可以吃饱饭了,跟在王妃娘娘身边以后,还经常能够吃到好东西呢……”
事实上,这些描述都是事先就做了准备工作的,包括最开始说的按,。摩,就是要让苏定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然后紫羽才可以顺利进行后面的计划。
“看样子你这孩子有老天保佑,一直受着上天的眷顾,如果你不是去辰王府做丫头,就不可能认识云国太子,如果你不认识云国太子,根本就没有机会入宫,没有入宫的话,就不会在景阳宫发现身上的胎记,看来,一切事情都是命运在冥冥之中做的安排……”
“因为我心好啊,所以老天爷就帮我,让我回到父王母后的身边……”紫羽明媚的一笑。
可是笑容一现之后,很快就暗淡了下去,神色显出一丝悲痛来。
从始至终,苏定都没有见过紫羽这般神色,立即问道:“阿莫,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父王在这里向你保证,以后一定要让你开开心心的,谁也不能欺负你……”
紫羽抬起眼睛,瞳眸中闪过一丝的悲痛,“昨天,母后才跟我说了舅舅的事情,舅舅原来是一位少年英雄,可是现在却被人害的痴痴傻傻的,还有小表妹和我以前一样可伶,因为有一个傻爹爹,被小朋友嘲笑,两个玩伴都没有,上天如此眷顾我,为什么没有眷顾舅舅一家……”
苏定顿时大惊,“阿莫,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舅舅是不是薛青?薛青站死沙场已经十几年了,什么呆呆傻傻的,你哪里来的小表妹?我一句话也听不懂……”
“父王,舅舅薛青并没有死,不久之前才被母后找到,母后知道当年舅舅被人从战场上掳走,关押起来,被人逼迫着交出了银鸾的图纸,自知舅舅有罪,所以暂时不敢告诉父王,可是,舅舅虽然交出了图纸,可是最后还是被人用毒药毒成了一个傻瓜,这些年靠着舅母的照顾才勉强活了下来……”
“有这样的事情吗?你母后也真是的,干嘛要瞒着朕?难道还怕朕会牵连到她吗?既然薛青已经成了一个傻瓜,朕降罪他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可是母后觉得舅舅交出了银鸾的图纸,肯定会对闵月国有危害的,加上前不久辰王他们不是查出有人在私自制造银鸾,还有大批的死士吗?这背后的阴谋想想都让人觉得害怕……所以母后为了帮舅舅赎罪,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打算有进展了以后,再把一切向父王托盘而出的……”
“说来说去,你母后还是忧国忧民的,不愧是朕的好皇后……”苏定的眼里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这件事情我让刑部去接手免得你母后太操劳了。”
“母后让辰王帮着调查的,已经查到当年掳走舅舅的人应该和恒王有关,舅母就是奉了那个人的命令一直在照顾舅舅,那个人得到了银鸾的图纸之后,才毒傻了舅舅,然后放他们一家人出来……而舅母就是当年挽巷凶杀案的唯一幸存者,可惜,舅母始终不肯说出背后那个人是谁……”
苏定又是一脸的惊讶,浓眉顿时一蹙,“真的牵扯到挽巷和恒王吗?阿莫,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是不是有人教唆你,故意在父王面前说这些的?”
面色也顿时一沉,瞳仁中闪过一抹的厉光,当年恒王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了,可是偏偏由刚刚回宫的公主提起,作为帝王,苏定有着一定的警觉性,万一着公主是被人利用了,来套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