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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画面再次变幻,小木若曦长高了不少,依然在修行。
她的生活简单枯燥而乏味,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两位太上长老将她当做神教振兴的希望,亲自教导她,督促她,并保护着她。
她很少和人交流,即便是白莲教弟子,除了一些核心弟子外,更多人都没有见过她。她也不能去山下的镇上,在修炼之余,就会去山坡上坐着,眺望底下镇子里热闹非凡的景象。
她像是一只美丽的金丝雀,没有太多自由可言。
画面再转,她长大了,年过二十,就已经突破到了先天,这样的资质,在白莲教历史上,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太上长老和师傅都认为她需要入世历练,于是她第一次来到了凡俗世界,对所有的一切都非常新奇,这里与山上自己所见到的完全不同。她很开心,但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不知道这场历练的具体任务又是什么。
师傅只告诉她,在凡俗世界里突破到先天中期,就算完成了历练,可以回山了。
她修为很高,但除此之外,对凡俗世界却一点认知都没有,她只懂得修行和战斗,对其他事情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吃饭要付钱,也没有这个概念,于是被人忽悠去一家夜店打工,当那个肥头大耳一脸奸滑的老板,让她换上暴露的衣裙时,她毫无犹豫的将人打晕,闯了出去,这让她头一次生出了气愤。
在此之前,即便面对难缠的对手,她心里依然古井无波,并非是镇定,而是毫无感情。
她在凡俗世界里流浪了三个月,体会到了很多新奇的感受,快乐、愤怒、怜悯……她也找到了自己心性的破绽。
然而正当她准备借助凡俗红尘好好修行,消除心境破绽的时候,敌人却突然袭来。
这是一群身披黑袍的神秘人,十分的强大且近乎杀不死,而且对她的招式和功法,可以说了若指掌。她拼着重伤将其中一个黑袍打成了黑雾,但自己也昏迷了过去,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涌来……
唐儒走马观花的看完了她的一生,这段记忆零零散散,并不完整,却也足以让唐儒重新认识这个被白莲教寄予重望的圣女。
他觉得木若曦真的很可怜,她最后发现的心性破绽,是因为她此前被教导得根本没有七情六欲,在红尘中经历了一番,才找到了自身的缺陷,本可以借此再上一层楼,却被自己人陷害,沦落成为欢喜禅的鼎炉。
如果没有遇见唐儒的话,她就彻底完了。
突然间,所有的记忆碎片全都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最终汇聚成一团,在唐儒跟前幻化成人影,变成了木若曦的模样。
只是不同于唐儒平日所见,美若天仙的面容上一片冷意,她是木若曦的神魂。
“谢谢你救了我,但你却成为了我的破绽。”
木若曦盯着唐儒的脸,美丽如繁星的眸子透着十分复杂的情绪。
“每个人心里都有弱点。”唐儒坦言道:“我也同样如此,拥有丰富多彩的感情,才能称为人。”
他明白木若曦的意思,因缘巧合,木若曦爱上了她,而在此之前,她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所以就显露出对他格外的依恋。
而对于木若曦修行的功法来说,爱情恋人是最大的破绽,白莲教那两个老东西,送她去凡俗红尘历练,也是为了让她体会各种感情。
然后再把她这些心性上的破绽,一一打碎,借此来磨炼她,不得不说,这就是邪教的风格。
“杀了你我就能消除破绽。”木若曦似乎有要动手的意思。
唐儒自然是毫无畏惧的,即便没有突破到先天,炼气士本就注重神魂和心性修炼,他也不怕木若曦,更何况现在突破先天,已经凝结出真灵了,木若曦的神魂在他眼里,就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孝子一样没什么区别。
木若曦似乎也没等他的回应,自顾自的说道:“但我下不了手,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你死。”
唐儒听到这话嘴角抽动了两下,这算是一种另类的告白吗?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好她。”
“什么意思?”唐儒不明白了,刚问出来,就看到木若曦的神魂化作白光,慢慢消失掉。
他眉头紧锁,“神魂消失,但识海没有崩溃……这只是她记忆的残念?”
一个人的神魂如果毁灭了,也就彻底死掉了,而对于修行者而言,神魂灭亡,识海也会彻底崩溃。
但木若曦的情况却有些特别,她的识海神魂在魔气的侵蚀下,受了严重的伤势残缺不全,早先的记忆完全被清除掉了,只是留下一丝残念,如今唐儒将魔气消除掉,她的残念因为和魔气牵扯太深,也就彻底消散了……
唐儒幽幽一叹,旋即化作青龙,在这残缺的识海中洒下了点点生机,青龙主生,有治愈疗伤的功效,在这方面,比元气还要优秀,木若曦受伤不轻,但也能够治愈。
……
……
“咦,为什么你不动了?”
木若曦趴在唐儒怀里,絮絮叨叨讲述着自己这些天的思念,但都没有听到回应,就在这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她又能看到东西了!
以前她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只能凭借曾经身为先天强者的直觉,现在重新恢复了视力,就呆呆注视着唐儒,看着他木然的脸,还伸手在他脸上点了点。
唐儒真灵回归,握住了她的手,温柔笑道:“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浑身都暖洋洋的!”木若曦舒服的叹了一声,跟着就紧紧把他抱住,又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说道:“我饿了。”
唐儒哑然失笑,出去让玉华准备点吃的端过来,木若曦却缠着非得让他喂,唐儒就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喝粥,没一会儿的功夫,一小碗米粥就见了底。
吃饱过后,她有些累了,唐儒哄着她睡觉:“乖乖睡一觉,我不会离开的。”
“嗯,不要走哦。”木若曦拽着他的手,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