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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8章 墨昱要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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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叶亦璟出事,你也这般冷静吗?”叶亦寒有些不服,直接拿叶阁老最疼爱的叶亦璟说话。

“是。”叶阁老回答的斩钉截铁,随后又道,“再疼叶亦璟,他也只是我孙子,但叶勋却是我儿子。”

“但你将他扔在了牢里不管不顾。”叶亦寒直接控诉出声。

“你管了吗?那个时候是你亲自押送的,你不知道原因吗?这样是在保护他,奈何不想让他活得人还是不想让他活,所以这不是他在哪的问题,有人想他死怎么护着都没用,更何况你觉得我能那么万能吗?”

话落之后,叶阁老再一次低下了头去看文案。

而叶亦寒却是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

“现在要做的是帮你爹找凶手,才让他不枉死。”沉默了一下,叶阁老再一次开口,只不过没抬头。

“木槿。”叶亦寒说了这么两个字。

“理由,证据。”叶阁老没否决什么,只说了这么两个词。

“我会找。”

“希望你能找到。”叶阁老亦没有否决。

再然后爷孙两便没有了交谈。

……

叶勋之死闹得沸沸扬扬,这结局帝王甚是满意。

不过对于叶家没有去寻木槿麻烦,略有几分失望,好在那叶亦寒倒是抓着木槿不放,他兴许能混淆一二,给上一点证据。

但这不是主要目的,就不用太在意了。

这事很好的压下了之前的流言,这就足够了,至于将叶勋的事陷害给木槿,这需要慢慢来。

这个清晨鄢陵城被叶勋之死搞得满城风雨,城南皇陵也因为墨昱今日的着装而掀起了一股小风雨。

卯时的时候,墨昱照常起身去皇陵自省,只不过今日他穿上了一件带帽子的白袍子,将他整个人给埋藏在了里面。

这不刚出门走到岔道上见到等着的任志国,便被查问。

“殿下今日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将脸给蒙上了,这天又这么冷了吗?”

若只是查问就算了,偏偏在话落之际,直接动手用掌风掀开了墨昱头上的帽子。

这一掀开便看到墨昱那过度苍白的脸色,再加上这里是皇陵,天色又没大亮,这么冒冒然的愣是将任志国给吓了一跳。

墨昱冷飕飕地看了任志国一眼,一边抬手将帽子戴上,一边开口道:“感染了风寒,不便吹风,任将军是对本殿下的穿着有什么意见吗?”

“那倒不是,臣这不也是关心殿下吗?”任志国皮笑肉不笑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带着威严道,“自省的时候还请殿下莫要戴着这帽子,这可是对皇陵里的列位先皇不敬啊。”

“哼。”墨昱冷哼了一声,“此等小事何须任将军惦记。”丢下一句便自行朝着那自省的皇陵而去。

北堂燕默不作声的紧随其后。

任志国也不恼,而是边跟上去边开口道:“既然殿下身子不适,是不是需要微臣给殿下请一下太医?”说到这顿了一下,随即一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微臣这是忘记新来的太医里有一位可是殿下良娣的兄长,不过这兄长对殿下似乎不怎么热情吗?也就第一日来的时候去看望了一下其妹,之后似乎都没去寻过殿下,这着实过分了一些,不能因为殿下犯了事就敬而远之吧,好歹是殿下良娣的兄长。哦,对了,好似不是亲的,怪不得要避嫌避嫌啊……”

任志国这话听着是在句句关心墨昱,是在句句为墨昱报不平,但是真的歧义太重,更是有含沙射影之嫌,听得墨昱那是当下一顿子火,特别是最后那一句避嫌,避什么嫌,为什么要避嫌,这不是在意指月家这对兄妹有染吗?

这月芽可是他墨昱的女人,他这般说简直就是在打他墨昱的脸,还是男人最不能忍受的那一种。

“任志国,你不要太过分。”墨昱一个没忍住直接停步厉喝出声,咬牙切齿的意味十足。

“瞧殿下说得,微臣这是关心殿下,怎么就过分了?”任志国一副很无辜的模样,重点是眉眼间的无辜中带着满满的挑衅。

墨昱握紧拳头当下就要动手,却是被北堂燕快一步上前给握住手臂,“殿下,时辰不早了,不能误了自省的时辰,且殿下你身子不适,不宜动怒。”

墨昱仍是有些按耐不住脾气的动了动手,愣是被北堂燕给按着,按了好一会儿,这才垂下手臂,然后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北堂燕当下紧随其后。

看着墨昱愤然离去的身影,任志国冷笑了一声,随即抬脚跟了上去。

三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一路走到了供奉着辰国列位帝王牌位的宫殿,任志国止步于宫殿前,墨昱领着北堂燕一同走了进去。

在进入宫殿之后,墨昱的面上哪里还有半点怒意,有的只是俯视众生的高傲。

北堂燕则是在墨昱身后露出了一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笑。

只是不知这到底会是谁能笑到最后了。

……

墨昱这白袍加身的装扮一穿便是三日。

第一日,被任志国掀去了帽子,第二日亦是如此,不过这一次墨昱搭理都不带搭理任志国的,直接就离开了,连一个字都没媳跟他说。

于是在第三日的时候,大概是任志国觉得挑衅墨昱已经没有意思,便没再去掀起他的帽子,对此,墨昱很是满意。

这一日乃九月十四,叶勋死去的第三日,亦是六皇子大婚的前一日。

叶勋之死闹得鄢陵城沸沸扬扬,但这亦不能阻止六皇子大婚的来临,更是能阻止百官家眷的精心收拾。

这种百官齐聚的盛大宴会不多,所以他们必须抓紧每一个盛大宴会将自己的儿女给收拾好,然后在宴会上寻一门好亲事。

这宴会亦是百官私下交流的场所,总之好处多多。

虽是明日才是六皇子大婚,但今晚便已能感觉到那喜悦的气氛了。

哒哒哒,哒哒哒,眼见着夜幕降临城门要关闭,一辆马车从南城门行驶了进来。

“停下,停下,检查,检查。”守城卫那是立刻的拦了下来例行检查。

当下,驾车人一个用力拉住了缰绳,拉停了马儿。

“车上是什么人?来做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路引可有?”马车一停,守城卫上来就是四连问。

“车内是我家夫人和小姐,我们来自十里外的小城镇,我家小姐不知何原因面上生了红疹,我们是来鄢陵城求医的,这是我们的路引。”

驾车的小厮很是麻溜的回答了守城人的问题,并从怀里取出了路引递给了守城人。

守城人将路引打开看了看,随即又上前伸手挑开车帘看了看,再见到里面坐着三人,一个丫鬟装扮,一个老妇人装扮,还有一个小姐装扮,却是戴着面纱,不过那额头可见红色斑点,当下便放下了车帘。

然后将路引还了回去,道:“明日六皇子大婚,你们小心点,莫要冲撞了贵人,且最近鄢陵城是非多,你们看完病就早些离开,莫要惹上麻烦。”

“是,是,多谢军爷提醒。”小厮一边道谢一边塞了块碎银子给守城人。

守城人来者不拒,当下就收了下来,他这守城多年也是有眼力见的,瞧着这马车内的人也算是小有财富,一般这样的人微微提醒几句便能得个赏钱喝酒,这不,便得了。

见守城人收下了银两,小厮当下上了马车,重新驾着马车朝鄢陵城内而去。

鄢陵城的夜晚比白日里还要忙碌,毕竟白日里大家都有事要做,如此这晚上便成了消遣所在。

因此这夜晚那是满大街的夜市,有吃的有玩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存在的。

为了不引起怀疑,马车穿过了两条热闹的街道,驶入了一家在鄢陵城里只能算是中等的客栈,位置靠近城东这边。

这所以在这边选客栈,当然是为了起事方便。

而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墨昱和北堂燕。

那个妇人乃北堂燕所扮演,戴面纱的小姐乃是墨昱所扮演,至于那个小丫鬟则是墨昱的手下了。

而这墨昱行事为什么带着北堂燕,一个是此事提议有她的份,她知道他的部分计划,所以必须带着,第二个则适合墨昱对北堂燕信任不足,只有带在身边才能安心,第三个就是必要的时候,兴许北堂燕能有一点用。

总得一句话就是不信任,就这么简单。

“快点去取水,我要梳洗。”墨昱一进客栈的屋子便忍不住开了口,他堂堂一个太子竟然扮作女人,真是……

却偏偏只有女人才不会被怀疑,检查也不会那么严厉。

“殿下,我们刚来,这个时辰不适合换装,我们需要再忍上两个时辰,忍到半夜。”北堂燕低声劝慰道。

“……”墨昱满目的不愿。

“殿下,想想我们的大事,就再委屈两个时辰……”北堂燕再次开口。

墨昱依旧满脸的不愿,但到底是深吸了几口气,忍住了脱下这身衣服的冲动,道:“去要些饭菜上来,要酒楼里最好的。”

在皇陵这些时日,他嘴里吃得都淡出鸟来了。

“是,奴婢这就去。”出门办理这些琐事的定是小丫鬟了,小丫鬟当下领命然后离开了。

墨昱则是几步走回床榻坐了下去。

他得稳住。

这几日白袍加身,今日卯时任志国没检查,想来明日一早也是不会检查的,便是发现他不见了又如何?

若若已经被他给藏起来了,至于剩下的几人也不足以成为要挟他的把柄。

便是上报到鄢陵这边,也需要两个时辰,再上报再制定方案查找他,又是一两个时辰的耽误,再说了明日乃老六大婚,每个官员都忙着参加老六的婚礼,便是和上报了,可能也不能得到第一时间的处理。

不管怎样,这些时间足够他明晚拼死一搏了。

最坏也就是去守皇陵了。

他没做过的事却是诬赖他,那他做了便是。

墨昱这几人装扮甚是平常甚是普通,完全没有任何人将她们与皇陵里的墨昱相连在一起,毕竟她们现在是女子,而太子却是男子。

这也预示着更没有人知道墨昱在半夜离开了这客栈,依旧带着北堂燕,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北堂燕被敲晕了。

当然,客栈里的妇人和她那生了红疹的女儿依旧还在……

本来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然墨昱的不信任使得他打晕了北堂燕,这一打晕,当下让守着北堂燕的文信立刻就去了帝师府。

北堂燕交代过他,若是墨昱好好的带着她,说明还将她当一回事,若是能事成,她兴许还能落一个地位。

但若打晕她或者别的怎么她,就是不带着她去见那些和他密见的人,那么便是事成,她该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而这还是事成,若是失败了,那她就更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要是出现过这种弄晕她之类的,就直接去帝师府,告诉帝师墨昱来鄢陵城准备起事。

至于为何会是在这个临门一脚的时候,当然是为了显示她有足够的价值啊。

按着北堂燕的吩咐,文信先跟着北堂燕,确定了她的所在位置,然后便连夜去了帝师府。

依旧是先找的苏韦,再见得帝师。

然而这大半夜的苏韦本不想带文信去见帝师,然而文信说了墨昱两个字,苏韦当下便带着文信前去。

被叫醒的苏博雄面色很差,直接道:“这大半夜而来,你若是说不出个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怪本帝师……”

“太子殿下要趁着明日六皇子大婚造反,不知道帝师大人可是知晓?”

苏博雄的话没有说完,文信却是直接蓦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当下直接将苏博雄还有些迷糊的神志给瞬间炸得叫一个清醒。

“你再说一遍?”声音之大在这暗夜里显得特别的嘹亮。

“太子殿下要趁着明日六皇子大婚造反。”文信不吝啬的再说了一遍。

“胡说,本帝师为何半点音讯都没有得到?”苏博雄不相信,若是墨昱起事为何不通知他,离开了他的帮忙,墨昱能起个什么势?

说完之后直接对着苏韦厉声道:“苏韦,你可有得到什么音讯?”

“属下未曾得到。”苏韦当下应声道。

“此事千真万确,我家公主要我告知帝师大人,无非就是换得帝师大人护得她一命罢了。”文信再次开口。

苏博雄的面色很难看,虽然刚刚有些不能相信,但他向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为何现在才来说于本帝师?”

明日就要起事,今日却才来告知,这究竟是按得什么心。

“我家公主也是今日被太子殿下带入鄢陵城才得知太子殿下确切要行事,和要行事的时间,不然,要是不会发生的事胡乱告知,帝师大人岂不是会以为我家公主信口开河,甚至是在挑拨帝师大人和太子殿下的关系,那可就不好了。当然,也是在太子殿下进了鄢陵城之后未曾来寻找帝师大人方才得知太子殿下并未告知帝师大人,因此这才斗胆上门。”

说白了就是不是不告诉你,是因为种种顾忌以及种种确认之后,才发现需要上门告知。

“也有可能太子殿下会明日联系帝师大人,若是的话,帝师大人只当我今晚没来过,什么都没说。”

文信这补的一句比之前的一大段话都扎苏博雄的心,他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这墨昱还怎么可能会明日再来寻他,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他墨昱完全就没想过要告知他。

所以这是为什么?

怕是失败连累他?

他倒是觉得是墨昱不信任他了,但不管如何,此事太重大,且时间紧迫,他必须好好思虑。

“知道了,替本帝师多谢你家公主,本帝师定会护着你家公主的安全。”心不在焉的说了这么一句,苏博雄直接打发文信离开。

传完信的文信也不准备留下来,当下道:“希望帝师说话算话。”

丢下这一句,文信便闪身离开了苏博雄的屋子。

而文信这一走,苏博雄当下对着苏韦怒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属下失职。”苏韦当下跪地认错,他亦很震撼,他当真是完全没有收到半点关于墨昱要起事的消息。

“行了行了,现在速速去查,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再有出错,你这个总管也不用做了。”苏博雄当下就打发苏韦去查探,这个时候不知责罚的时候,而是需要弄清楚缘由。

“是,属下立刻就去。”苏韦当下领命离开。

而苏博雄则是站在那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月家那边月坤则是收到了来自月舜的消息,就是墨昱和北堂燕不在皇陵了,还有就是北堂燕这几日说来说句就是说墨昱有动作,具体什么都没有透露,不过人不见了,加上要有动作,已经很明显了。

且明日又是六皇子大婚,这是多好的时机啊。

然月坤在收到消息之后,沉思了许久,选择了默默噎了下去。

至于为何,当然是因为他不信任苏博雄了,且谁知道墨昱和苏博雄有没有暗地里有勾结,他必须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必须要,然后且看明日结果如何再说。

终归是殃及不到他月家的,除非这鄢陵上下都不会生病都不需要太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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