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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凤鸾殿中。
婕妤往上的嫔妃都是要每天到凤鸾殿中向皇后请安的。
庆妃也不例外。
“庆妃,本宫怎么听说,昨天皇上送了个花灯给二皇子?”皇后问。
“可不是?”庆妃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想起来了那个没见过面的姚才人“那花灯听说出自后苑里一个才人的手,嫔妾看着倒没什么新奇。”
皇后像很满意一样轻轻点了点头说“好像是姚才人吧?她是个手巧之人,难怪皇上喜欢,不然怎么会拿她做的东西送给二皇子?”
“皇后娘娘说的是。”庆妃不太开心的回应。
“现如今后苑中也就姚才人能入得了皇上的眼,看来生子晋位都是近期的事了。”皇后又说。
庆妃没再回应。
一直到回了福乐宫,庆妃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宫女悦杨有些担心,不免张口问了句“娘娘?您怎么了?”
庆妃回过神来,看着悦杨“你快去把那个花灯取来。”
皇后说的对,姚才人献礼定是受了皇上的准允,皇上若不是对她格外上心又怎么会?
无论怎样,也不能让一个小小才人抢了自己的宠爱,挡了儿子的前程。
现在皇上就这一个皇子,若谁再生一个,只怕二皇子的处境就艰难了。
庆妃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云烟阁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安静,早起传膳,晌午下棋,旁人不免会觉得空虚,可姚楚汐却乐此不疲。
落雨正在院子里修剪着花枝,看见从大门外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公公模样的人,身后跟着四个太监。
以为是皇上又赏什么东西了,落雨不敢怠慢,放下剪刀弯着背迎了上去“公公好。”
“姚才人可在屋?”那公公看都不看落雨一眼,一脸的刁狠。
“才人在呢,公公可有什么事?”落雨有些害怕他的表情,索性低深了头不看他。
“哼,让姚才人跟我走一趟。”那公公摆了摆拂尘,几个太监拥进了屋子。
屋里落雪正整理着陈设,不时跟姚楚汐一句一句的搭着话,突然进来的几个太监将她吓了一跳。
“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人没有理她,也没接她的话茬,直接架起了姚楚汐就要走。
“你们是什么人?快把小主松开!”落雪急了,伸手拽着其中一个太监的胳膊。
那太监也不与她纠缠,微微用力一甩落雪就摔在了门旁。
院子里的落雨正跪在地上求着情,眼看着自家主子被拽了出来,急的是满脸眼泪,冲上前去抱着主子的腿。一旁屋里的蒋六听见声响走出来,看见眼前的场景腿都软了,忙帮着落雪尽力留住主子。
“公公为何要这样做?我可是犯了什么错?”姚楚汐惊恐之余,总是要弄明白为何会这样。
她总觉得,这事来的蹊跷。恍惚间还觉得与福乐宫有什么关系。
“才人自己做了什么,想必您心里比谁都清楚吧?多说无益,跟奴才走一趟吧。”
西殿的萧美人一直躲在门后,眼看着这一切发生。
当她看见那公公的脸时,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
姚楚汐被带走后,落雨跑进了屋里,扶起了头上被撞出血的落雪,哭的梨花带雨的抱紧了她。
“落雨姐姐,眼下可怎么办?”蒋六问。
这个时候,落雨就像是落雪和蒋六的救世主一样。
“皇上!你快去找皇上!”
“可皇上是我说见就见的吗?”皇上当然不是他说见就能见的,否则他能不知道找皇上?
“找不了皇上你就找潘公公,找不了潘公公你就找小段公公!”落雨边说着边慌张的跑进里屋,找了些碎银子塞进荷包袋子里,用手颠了颠觉得不妥,又从姚楚汐的梳妆盒里拿了两只珠钗一只镯子塞了进去“这些你拿去打点用,一定要快,我担心小主会有危险!”
蒋六也不敢耽搁,拿了荷包袋子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云烟阁。
刚出云烟阁转个弯,迎面就是皇上的圣驾。蒋六见了扑通一下跪在了路中心,双手垂地叩着头,直到圣驾走近。
“什么人挡了圣驾?不想活了吗?”潘振安训斥道。
“求皇上救我家主子啊!”蒋六声泪俱下的说。
看清了蒋六的脸,潘振安心中一惊,抬头看了眼皇上。
“你可是云烟阁的人?”皇上问。
“回皇上,奴才是云烟阁太监蒋六,方才来了个公公带着几个太监,生生将主子拽走了,不知给带到了哪去,奴才求皇上救救主子啊!”
皇上听完没再说话,只是下了圣驾,准备走步到云烟阁。
反正转个弯就到了,他本来也是想来云烟阁的。
潘振安招呼着后面的太监们跟紧,自己匆匆的快步走着生怕没跟紧皇上。
进了云烟阁,看见哭成泪人的落雨落雪两人,又看了看落雪头上的血,潘振安只觉得心中一惊,不太好的念头升了起来。
敢在宫中如此胆大包天抓人还不请示皇上,只怕要出大事了。
皇上板着张脸,落雨落雪还以为皇上不想管此事,但是潘振安明白,他已经气的不行了。
“查,给朕去查!”
潘振安赶快应下,不敢出多余的声音,走到一旁冲着落雨招了招手。
通过前几次的接触他心里明白,落雨是他们三人中最拎的清的,现在事发突然,问那两个人也是白问。
落雨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快步走到了潘振安跟前。
“你可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回公公,奴婢不认得,也没见过,看衣裳不像是后苑中人。”
“不是后苑中的人?”潘振安顿了顿,又问“那人长什么样子?”
“他长相有些凶,脖子右边好像有道疤,奴婢也没看太清,应该是有道疤。”
本来落雨是不敢抬头多看那人的,不过为了保护主子,她必须要努力记清那人的特殊特征。所以在她护着主子时,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人。
脖子有道疤?潘振安好像想起来了谁。
萧美人匆匆的从西殿走了出来,跪在了皇上面前“臣妾曾看清过那公公的相貌,可为皇上解难。”
皇上有些嫌弃的低头看了她一眼,过了许久才开口“是何人?”
“是福乐宫总管太监卞宗宸。”
皇上听完后没再理她,转过头对潘振安说“摆驾福乐宫。”
另一边的姚楚汐,被带到了福乐宫。
“你可是云烟阁姚才人?”庆妃坐在大殿中央的椅子上,眼神中仿佛有杀气一般。
“嫔妾正是姚才人,不知娘娘抓了嫔妾来所为何事?”姚楚汐虽害怕,但骨气还在,这平白无故的抓她来无疑是想在她身上扣些什么罪名,她心里像明镜一样。
“你别跟本宫装糊涂!”庆妃提高了嗓门说。
“嫔妾真的不知。”
“你送二皇子的花灯中藏着银针,扎伤了二皇子的手!这可是谋逆的大罪!你好狠毒的心肠,二皇子不过刚五岁!”
姚楚汐瞬间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庆妃。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庆妃居然为了争宠连自己儿子都下得去手。
“娘娘说的,嫔妃听不懂。嫔妾送给二皇子的生辰礼物,里面绝对没藏银针,而且那花灯是提前递给太和殿潘公公检查的,为何他没查出来?”
“你!”庆妃用力的拍着椅子把手,站了起来“还敢狡辩,来人!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看她还用哪只嘴狡辩!”
庆妃话音刚落,悦杨和一旁的悦柳快步走过来,狠狠的打了姚楚汐一个巴掌。
“用力些,若是谁下手轻了别怪本宫对她不客气!”
当姚楚汐抬起头看着自己时,那一瞬间庆妃有些心虚。不得不承认这个姚才人很美,难怪皇上会宠她。
可美又如何?等她谋害皇子自尽身亡的罪名坐实,再美的美人也成了一句张不开嘴的尸体。
悦杨和悦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下一下狠狠的打着姚楚汐。
姚楚汐只觉得脸生疼生疼,像是被火烙过一般,随着巴掌落在她脸上,头越发昏沉,像是随时要晕过去一般。
身后两个太监死死的按着她,让她动也动不得,跑也跑不掉。
这掌嘴过后,是不是秘密赐死了?姚楚汐想到这儿不禁怕了起来,还努力的咬着嘴唇,倔强的不流出眼泪。她也不知为何,此时想的满脑子都是皇上,只盼望着再见皇上一面。
眼睛不受控制的闭上前,她仿佛看见了悦杨悦柳慌张的表情,看见了庆妃站起又跪在了地上,耳边好像响起了皇上的声音。
随后她好像做了个梦,梦很长,很杂,像是把这十七年都重新过了一遍一样。她梦见了爹爹和母亲,梦见了堂弟放烟花,梦见了邻居家与她一起长大的姑娘婧雪,梦见了小时总去的荷塘旁一个穷人家养的那只大黄狗。后来梦见了进宫,梦见了初进云烟阁的好奇,梦见了第一次侍寝的紧张和兴奋,梦见了皇上,又梦见了被抓前哭成泪人的落雨落雪和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