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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伴驾后,皇上有好一阵没再来云烟阁。
听说是南边起了战事,每天皇上都焦头烂额的。
这月的中秋节皇上都没过问,全凭皇后安排,也没到中秋夜宴上露脸,而姚楚汐地位低,自然不能去。
这整整一个多月,邱尚宫都没了事情做,后宫和后苑更是一片安静。
天气越发凉了,这天关尚宫又来了云烟阁。
“关尚宫好。”落霜脸上挂着讨喜的笑,帮着别的宫女抬了把装衣裳的箱子“小主在里屋呢,关尚宫请。”
刚过用午膳的时辰,天阴阴的,随时都可能下雨。
落霜迎着关尚宫进了前屋,又到厨房泡的茶。
听说关尚宫来了,姚楚汐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相迎。
说不好为什么,姚楚汐总是觉得最近身子乏,像怎么样也休息不好一样。
“奴婢给姚才人请安。”关尚宫看姚才人从里屋走了出来,马上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了身。
“关尚宫有礼了,今天来可是尚衣监又做什么新衣裳了?”
“才人真是聪慧。”关尚宫嘿嘿的笑着,打开了那口不太大的箱子“前阵子潘公公赏下来一批料子,都是外头进贡来的,咱们这可不产呢。”
姚楚汐没看她,在落雨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关尚宫继续说“潘公公说是受了皇上的意思,给才人多做几身衣裳,这不,奴婢不敢耽搁,今天就给送来了。”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就打开看看吧。”姚楚汐乏的眼皮都觉得累,拿起茶杯喝口茶提神,慵懒的垂着眼帘。
关尚宫总觉得今天的姚才人很奇怪,平日里她可不是那种给别人脸色看的人,但今天这爱答不理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箱子面上放着的是一件加了棉的缎子面坎肩,玫红的颜色,看着大气又喜人,花样绣的是一大团一大团的深紫色祥云,这件坎肩若是穿出了门,指不定别人怎么夸寓意好呢。
第二件是一件橘红色的斗篷,脖领处还有一团软软的绒毛,也是担心冬天穿出门从脖领漏风。这件斗篷的花样很有层次感,上层是浅色的石榴花,下层是越来越深的颜色,衬着嫩绿色的叶子,冬天穿只怕会乍眼的不行。
看这件衣裳姚楚汐可真是心里不舒服,要知道前两年尚衣监给她做的斗篷哪里有什么绒毛?哪里有这么好看的花样?
再往后看是一件加厚的缎子面裙子,穿在身上像是越来越宽的直筒子是的,这种裙子穿出去并不是太好看,但优点在于暖和,冬天里面多穿几层棉裤都看不出鼓鼓囊囊。
最后是一件杏色的宫装,比起夏天的宫装不知道厚了多少,冬天穿这一件外面只需再套件坎肩和斗篷就能出门了。杏色和杏红色有很大的不同,前者偏橙黄色一些,后者更红一些,花样绣的是看起来就暖和的红月季。
姚楚汐对这次送来的衣裳很满意,让落霜多给关尚宫加了杯茶,还端来了两盘点心。
“才人可喜欢这些花样?”关尚宫问。
“谈不上多喜欢,就是看着喜人,心里也舒坦。”姚楚汐如实回答,又喝了口茶。
这口茶下肚后她突然觉得不舒服,像胃里有东西在往上涌一样,差点吐了出来。
一旁的落雨吓了一跳,忙扶了她一把。
“小主,您怎么了?”
姚楚汐没回答,一手拎着裙子快步走到了院里,扶着墙壁又吐了一会儿。
可她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关尚宫觉得有些奇怪,与落雨她们一起到了院里。
“小主,水来了。”落雪赶快递上了一杯水。
姚楚汐摆了摆手,接过了水杯,可还没来得及喝,又开始吐了起来。
“才人莫非,有喜了?”关尚宫不敢声张,小声的说。
“怎么可能。”落雨刚说完,忽然拍了下额头,像恍然大悟一般。
前两天她还与主子说起过月事的问题,已经迟了一个多月了,再加上这种症状,不正是有喜了?
姚楚汐也吃了一惊,腥了一口杯中的水,像压惊一样,由落雪扶着又进了屋。
“小主,依奴婢看还是让太医瞧瞧吧,要真是有什么事儿也不至于咱们一头黑啊。”落雨劝着说。
姚楚汐没说话。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孩子的事。自己有孩子了?男孩女孩?会长什么样子?应该取什么名字?
“小主?”落雨又问了一句。
姚楚汐晃过了神,眨巴了两下眼睛,呆呆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快去,叫太医来。”
落雨马上带着蒋六一块去了纪凌海的管事房。
“依奴婢看,才人定是有喜了,这可是大喜事,奴婢这就回尚衣监,再给才人做些宽松的衣裳来,等来日身子胖起来了也好穿。”
姚楚汐觉得这样不妥,嘱咐她说此事不要声张,就好生送走了她。
纪凌海听说姚才人疑似有孕,真是一点也坐不住了,赶快叫人去请的年太医,又亲自陪着年太医一块到云烟阁。
熟悉的深灰色帐子被放下,姚楚汐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闭着眼睛,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衣裳。
年太医显然比别的太医老成不少,刚听见说姚才人疑似有孕时一点也没变脸,只是收拾收拾到了云烟阁。
落雨搬来了凳子,准备扶起半跪在地上的年太医,可年太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需要。
帐子里的姚楚汐紧张的不行,不知不觉头上已经冒起了细汗。
这脉诊了许久,年太医站起了身,露出了些笑容,轻轻的做了个揖“恭喜才人喜获龙子。”
“什么?年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落雪一听这话,眼眶里全是眼泪,居然不自觉的问了这么一句。
话刚出口她就傻掉了,莫非年太医还能说谎逗他们不成?
“当然,姚才人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年太医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落雪这下可忍不住了,眼泪瞬间流出了眼眶,嘴角笑的就差咧到后脑勺了,右手紧紧的拽着落雨的手。
“憋回去!这可是大好事儿,哭什么哭?平白给才人招晦气。”纪凌海训斥道。
落雪听完赶快擦了擦眼泪,但拽着落雨的手一点也没松开。
帐子外的人欢喜的不得了,可帐子里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落雨甩开了落雪的手,轻轻撩起了帐子一角,看见帐子里的主子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小主,这是好事儿,您快别哭。”落雨拿着帕子擦了擦她的脸。
姚楚汐一听这话哭的更凶了。
纪凌海不敢耽搁,马上告诉了皇上。
当看见皇上因为这一个多月的战事而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时,纪凌海知道,姚才人的好日子要来了。
“奴才恭贺皇上。”潘振安率先跪了下来,满屋子的人也紧跟着跪了下来。
皇上反应了好久,竟然不自觉的笑了出来,手中的折子直接被扔在了龙案上“替朕更衣。”
潘振安连连答应着,去拿外服时自己的手都在抖。
皇上子嗣稀薄,如今姚才人怀了孕,皇上总算可以舒心些了。
天快黑时,皇上的御辗到了云烟阁门前。
蒋六带着一众太监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口,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上轻轻摆了摆手,转过头跟潘振安说了句“赏。”
这就是得宠的好处,这就是连得宠带有孕的好处!
一个月没见,姚楚汐倒是觉得皇上没怎么变,可皇上却觉得姚楚汐变了太多。
“皇上怎么来了?”
“明知故问。”皇上轻摸了下她的脸“最近委屈你了。”
姚楚汐摇了摇头,眼眶里的泪水还没干。
这个下午,她第一次觉得如此兴奋和紧张,像是以前十多年都白活了一样,今天才是第一天来到这个人间。
可能这就是初为人母的感觉吧。
皇上摸了摸她的肚子,满脸的慈爱,和往常那个威风凛凛又淡然置之的人一点也不像。
“怎么没动静?”皇上问。
“还小呢,哪里能动?可不吓人了?”姚楚汐含着泪花笑着说。
转眼到了用晚膳的时辰,皇上特意叫来了年太医,亲自询问了孕中忌口的食物,又让潘振安带着年太医去司膳房嘱咐了好些,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少吃什么万万吃不得。其实这些不用年太医嘱咐,袁绍佞做了这么多年司膳房总管他能不知道?别的嫔妃有孕时不也是在司膳房用的膳?
说白了,还是姚才人得宠。
什么林婕妤谢美人庆妃娘娘,哪怕是皇后,也没惹的皇上这样紧张。
如今这姚才人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袁绍佞哪敢怠慢?
越到这个时候他越是感谢自己,当初多看的上姚才人一眼,要是当时没瞧得上姚才人一直苛待云烟阁,恐怕现在吃亏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