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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段语书便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如了花钰的意,谁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狂性大发?
花钰见段语书死了心的不肯帮他,便只能自己想办法。
月黑风高,正是偷鸡摸狗的好时候。
一道黑影在上空掠过,巡逻的侍卫们全然未察觉到。
花钰轻车熟路的走到北云珠的寝殿,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花钰头一回产生了近乡情怯的感觉。
“吱呀”门开了,一个素衣宫女走了出来,只见她四处张望了一会儿。
“萃湘,是什么东西?”北云珠的声音毫无障碍的飘到了花钰的耳中,让花钰心中微荡起了涟漪。
一只白色的猫从花钰脚边走过,萃湘见到猫便也没有再上前探看。
“回禀公主,是只猫。”萃湘见绿*瞳在黑夜中发着绿光,心里打了个寒颤。
花钰见萃湘又回到殿中,门开的那一瞬间,花钰见北云珠正坐在软榻上,披散着头发,有股慵懒的美感。
花钰脚不自觉的往前挪了挪,身子也往前倾。但是当北云珠抬眸往这边看过来时,花钰又立马躲了起来。
段语书看着花钰一系列的动作,心里暗爽:叫你之前那样对北云珠,现在连见她都不敢见了,哈哈!
北云珠将背后头发缕到身前,垂眸沉思,总觉得似乎有人正看着自己。
待萃湘将门关上后,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才稍稍消减了几分。
萃湘将北云珠的头发擦干后,便行礼离开。北云珠动作优雅的躺到床上,然后闭眸沉睡。
夜深人静时,花钰从屋梁上跳了下来,立在北云珠的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睡颜。
过了没多久,花钰突然靠近北云珠,并在她额上落了一吻。
“公主,你不要我没关系……我要你便足够……”
段语书看着斯文优雅的花钰竟然说出这么不符合他人设的话,一时间忘了反应。
北云珠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觉似乎有人在窥视着自己,惊的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但是因为不知此人到底有何目的,北云珠便假寐,想看看此人究竟想干什么。
可花钰一开口,北云珠便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躺在床上的北云珠只觉心扑通扑通的乱跳,放在被褥里的手,缓缓上爬,从腰间拿出小刀,然后睁眼,猛地往花钰刺去。
花钰在北云珠苏醒时便已知晓,但他想静静看会儿她,便佯装不知。只是见北云珠毫不犹豫的拿刀刺上来,花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花钰将北云珠手上的小刀夺了过来,然后往柱子上一扔,那小刀便入木三尺。
花钰看着美目怒瞪的北云珠,道:“公主……额……”
北云珠接过穿过花钰胸膛的小刀,冷眼看着捂着胸口,鲜血狂吐的花钰,忽略掉心里的那丝痛楚感。
一直围观全过程的段语书,终于认出北云珠手上的那把刀是什么东西了。
这不就是段语书第一次见北云珠,北云觞送她的礼物吗?
段语书后面一直没见北云珠用过,便也遗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北云珠现在竟然随身带着这把刀!
花钰见北云珠面上镇定,眼中深处却还是暗含惊慌,不由得一笑。
北云珠现在一看到花钰见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个无比真实的梦,心里的恨便越烧越旺。
花钰见北云珠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便道:“公主……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北云珠看向花钰,道:“果然是你!”
花钰一听北云珠的话,便听出了她的潜台词,也不辩解,只道:“一直都是我。”
“哼,你该知道我们之间不过是联姻罢了。”北云珠看着花钰的眼,狠狠的道。
听到北云珠的话,花钰心里冒出团无名火。于是便将沾血的手抬起北云珠的下额,压低声音道:“假若不是我你也会嫁?”
北云珠面不改色的将花钰的手拂开,然后讥讽道:“我会如何选择似乎与你无关吧?”
花钰见北云珠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心狠狠作痛,于是他说道:“没有关系?反正在梦里我能做一次,现在我也能再做一次!”
北云珠红润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一片,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花钰见北云珠小脸苍白,心里恼悔着自己的冲动。
而就在这时,北云珠突然朝花钰扑了过去,将他压倒在床上,手按在他的伤口上,颤抖着声音,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花钰正要开口,但一看到北云珠的神情,他突然发现所有苍白的语言都无法抹平那件事对北云珠的伤害。
北云珠手拿小刀,疯狂的往花钰身上插,一下又一下。等到她反应过来,花钰已经鲜血淋漓。
看着这样的花钰,北云珠手一松,小刀便落了地。
“滚!你给我滚!”北云珠失控地对花钰喊道。
花钰见北云珠失态的模样,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听到殿外匆忙的脚步声,便知现下不好再与北云珠纠缠。于是花钰深深的看了北云珠一眼,逃走了。
诗云一进殿内,便见北云珠魂不守舍,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得诗云当机立断的想喊人告知北云觞,但最后还是被北云珠呵住了。
诗云看着已经宁静下来的北云珠,问道:“公主……”
诗云话还没说完,北云珠便开口阻断了诗云的话。
“此事你就当没看见。”
诗云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北云珠无意再听,便闭上了嘴。
而已经逃出去的花钰,一回到帐篷里,便看到帐篷里的商怡幽。
商怡幽本来是来找花钰,结果进了帐篷一看,空无一人,便在原地等着他回来。结果却看到花钰一身是伤,商怡幽气红了眼道:“谁伤了你的?”
商怡幽想上前探看花钰的伤,却被花钰躲过。
花钰虽然伤的很重,但见商怡幽竟然待在自己帐篷里怎么久,便冷眼看着商怡幽,道:“还请你自重。”
商怡幽第一次见花钰时,他也是这样一身傲骨,明知道自己是公主,却迟迟不愿叫。本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却因为主人公特有的气质,成了吸引商怡幽的一环。
见花钰一如既往的拒绝着自己,商怡幽本想发火,但一见花钰的伤便急的连火都忘记发。
商怡幽见花钰身受重伤,便咬咬牙想抓专钰,好好看看他的伤口,却不想惹怒了花钰。
商怡幽看着半空中被斩断的长发,她的脸色陡然变成灰黄。
商怡幽没有料到,花钰竟是如此厌恶自己的靠近。
花钰将剑收起,然后对着商怡幽道:“你的心意花钰心领了,还请你出去。”
“好好好!我商怡幽要是再管你,我就不姓商!”商怡幽自小被宠大,从来想要的都会拿到手,这还是第一次连连碰壁,这下倨傲的性格再也压不住 。
商怡幽离开时,还特意看了眼花钰,却只见他正往自己的伤口撒着药,全然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面露丝毫慌色。狠狠地一跺脚,便跑远了。
段语书看着花钰将商怡幽气走,摇了摇头,心想:这块木头已经心有所属,又怎么可能见异思迁?
段语书一看花钰平静的往自己伤口上撒药,眼睛却不知看向哪里,便知他现在肯定是想起了某人。
就在商怡幽离开没多久后,一个军医站在帐篷外,道:“主,公主喊我来给您看看……”
花钰听到军医的话,并没有想让他进来的意愿,只看着手上的药道:“并无大碍,军医可以回去了。”
那军医听到花钰中气十足的声音,心下疑惑:看样子,主并没有像公主说的那般身受重伤啊?
这边军医满怀疑惑的走掉,而躲在暗处的商怡幽见花钰死活不肯让人进帐篷,她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商怡幽的面前,道:“公主,属下无能,只查到主今夜往西北方向而去。”
商怡幽见黑衣人说的话不符合自己的心意,便一脚将那人踢到地上,如玉的脸上狰狞了一片。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何用!”
说完这句话后,商怡幽便开始思索西北方向有何东西,结果想了半天也只是想到北云国正在那个方向而已。
暗淡的月光照耀在商怡幽的脸上,让那张白日里明艳端庄的脸,这一刻阴森至极。
见问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商怡幽便将黑衣人打发走。而一回到自己帐篷中的商怡幽,一眼就看到摆在自己桌子上的信。
之前商怡幽对花钰感兴趣时,便想知晓他的身世,结果却发现查无可查。好在后面她的兄长给她推荐了一个人,而这封信怕是那人查到的东西。
商怡幽将信封拆开,只见她满脸排红,一直红到发根,同时双眸变暗,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姗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啪!”那封信被她拍到桌子上。
商怡幽回想起自己方才看到的内容,手不自觉握紧。
“北云珠!”
商怡幽满含怒气的声音在空旷的帐篷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