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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语书头有点疼,突然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接话的,现在这情况还真有点尴尬。
祝幽观察了尸体一会儿,道:“看样子死亡日期是在夜里,那么我现在有个疑问。你为什么是辰时才发现她死了的呢?”
单依拘谨地搓了搓手,吞了吞口水,道:“夜里我们没有睡在一张床上。我……我妻主不喜欢我睡床上……”
“大坏蛋!你们都是大坏蛋!”
一直躲在单依身后的段椽突然站到单依面前,凶狠地对着祝幽和段语书说。
祝幽挑眉,不语。
“好了,请仵作过来验尸。”段语书看了段椽一眼,然后对着祝幽道。
单依将段椽再次塞进身后,惊慌失措的对着段语书说:“孩子不懂事,求大人们放他一马……”
单依跪下来的时候,段语书不经意在他脖颈上发现了一道伤。
段语书垂眸,思索了片刻,道:“无事。”
待仵作过来查看完尸体后,段语书他们才有时间离开,离开时,她看了孤儿寡夫一眼,见他们抱成一团,周身绝望的气息蔓延开来。
…………
夜深人静,初雨县再次陷入夜晚的狂热中。
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大街上,他警惕地看着周围,小心翼翼地往“玉晚楼”走去。
他走到石子堆积的墙边,将那些石子一点一点搬开,然后从狗洞里钻了进去。随后轻车熟路的往内院走去。
“咚咚。”他停在一件房子前。
“进来。”房内的人清脆的声音传来,一见推开门的孩子,便笑道,“是你啊。”
簪郎笑眯眯的看着找过来的孩子,眉眼上挑,让那孩子看呆了。
“谢谢大哥哥。”那孩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亮晶晶的。
簪郎虽然笑着,打扮眼中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不过是小事一桩。”簪郎没有管那孩子,只自言自语道,“负心女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你回去吧,没事不要来找我。”
“好。”那孩子感激的看了簪郎一眼,然后偷偷摸摸地出了“玉晚楼”。
“我本是风情万种,却奈何痴心错付。这世间的人啊,皆是喜新厌旧。”
簪郎盯着空中的一处,缓缓唱出这句话。
这一刻他浑身似乎是浮上了一股雾气般,让人捉摸不透。
………………
“你要是累了就回去吧。”段语书看着硬要跟着自己出来的杜若,不忍道。
杜若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笑笑,道:“只要跟着妻主,我就不累。”
段语书默默收回了视线,心里开始自我怀疑。
我怎么感觉金主刚才是在说情话?一定是我听错了,对!一定是我听错了!
杜若看着突然脚步加快的段语书,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妻主,你可是发现了什么?”杜若见段语书夜里还出来查案,便猜到她怕是有什么发现了。
段语书察觉到自己走的太快,便放慢脚步,等着杜若跟上来。见他问自己,便答:“我今日发现那死者的儿子有点不对劲,所以想趁着夜里再去看看。”
“原来如此。”杜若跟在段语书身后,眼中若有所思。
杜若其实也发现了那个孝的不对劲,不止那个孝不对劲,就连那个单依在他眼中也全身是不对劲。
想到自己白日里趁着段语书不注意,去询问的那些事,他突然有点想法。
或许死者不是被别人杀死的,而是……
“对了,你白日里离开去做了些什么?”段语书突然询问。
杜若答:“我出门的时候不是见死者家旁边不是还有人家吗?便寻了个时间去问了问。”
“有发现什么吗?”
杜若脚步一顿,心中暖意蔓延。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自然而然的话,以往要是自己这么僭距,早就被人给弄死了。偏偏眼前这人如此自然的问自己……
“怎么了?”段语书察觉到杜若停下,便转身问道。
昏暗的月光下,杜若看不清段语书的脸,却能想象出此时她的眼中定是似水般温柔。
从喉咙中发出的笑声,传开。
段语书见杜若突然开怀大笑,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杜若笑完之后,道:“那户人家说死者在世时经常欺负、打骂单依和段椽。他们每每看见就会劝一下,但是因为死者从来不当回事,该打时就打,该骂时就骂,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人劝了。而且死者还在外面鬼混,她赚的那点子钱,最后都放进了玉晚楼里,最可笑的是她赚的那些钱根本就不够喊人来陪,只能占个位置而已。可怜了单依他们父子,因为无钱、无米,常常挨饿受冻。”
“结果死者在外面胡作非为久了,就以为自己是老大,家中无米做饭,也会怪在单依头上。听说之前单依还差点就被死者给卖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单依倒是逃过一劫。”
“那你可有听过段椽的什么话吗?”
“有,他们都说段椽跟单依亲一点,跟死者不亲。”杜若突然觉得单依很可怜,心中对单依的那点不快也消失殆尽,“如果我是段椽我也肯定对单依好一点。毕竟在成长的过程中,死者带给段椽的只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谩骂。”
段语书若有所思。
“等等,那个人是不是段椽?”
段语书寻着杜若的视线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孩子,那样子确实有点像段椽。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跟在段椽身后,然后看到进了玉晚楼。
段语书看了看比自己还高的墙,又瞧了瞧杜若,道:“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说完,便身子一跃,跳进了内院。
段语书跟在段椽身后,见他如此熟悉玉晚楼,心中不由的疑惑。而这种疑惑在他进入簪郎的房间后,越来越重。
段语书戳破纸窗,看着房内。
只见那簪郎只披了件纱衣,内里却是空荡荡一片。吓的段语书马上闭眼,心中默念:对不住,对不住。
也正是因为这一插曲,等到段语书反应过来后,段椽已经离开了,她连他们的话也就只听了个大概。
“既然来了,便出来一会吧。”
段语书见自己的存在被簪郎发现,也不躲藏,直接进了房间。等到进来房间才发现自处于尴尬的地位,她一抬头就能看到簪郎空无一物的胸膛,莫名脸热。
“噗嗤。”簪郎见段语书垂着眼,不敢看自己,便一笑,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装清高?”
说着,簪郎就将外面披的纱衣脱了!
吓得段语书不敢久留,马上就跑了。等到跑了半截,她才发觉自己什么都没问清楚,可是要让她再回去,她是怎么都不肯了。
待段语书离开后,簪郎便将纱衣披上,伸出手看着灯光下滑嫩细腻的手腕,唇角微勾,说不出的动人。
站在墙外的杜若一见段语书回来,就急忙冲上去询问:“妻主。”
“啊?”段语书被杜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见月光下杜若关怀的眼神,心头上的尴尬渐渐消退。
杜若敏锐地才叫到段语书的不对劲,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道:“妻主,怎么样?”
段语书叹了口气:“那孩子是跑到簪郎房间里去了,我不敢靠太近,所以听的不是很清楚。”。
“妻主,没事了的,现在也晚了,我们回去吧,明日再说吧?”杜若的手放回到衣袖中,慢慢攥紧,他不敢多问,只好把心中的疑问放下。
段语书也因为刚才那一番行为,吓得够呛,也就同意了杜若的话,回去了。
杜若跟着在段语书的身后,转身,深深的看了白墙一眼。
…………
“吱呀。”
“你去哪里了?”
段椽蹑手蹑脚地进门,却还是被单依发现了
房内没有燃灯,黑暗中段椽看不清单依的表情,但是从他颤抖的声音中,他听出了单依的满心不安。
“父亲……”
“啪!”
巴掌声在空中回荡。
“你给我跪下!”单依带着哭音的声音在段椽耳边响起。
瘦小的身子摇摇欲坠,最后他慢慢弯下,跪在了地上。
“是不是你?”黑暗中的单依泪流满面,他忍着泪,问,“到底是不是你!”
段椽闷声说:“是。”
单依道:“你怎么敢?她可是你母亲!”
“我没有这样的母亲!”段椽突如其来的恨意让单依惊了,“我没有想把我卖了的母亲!没有想把我父亲卖了的母亲!她就是猪狗不如!”
“啪!”又是一声,段椽感觉得到自己脸上正在微微发热,他想脸上一定肿了。
“都是我没有教好你……”单依捂面。
段椽看到单依捂面跪下,忙在地上挪到单依面前,抱住他,道:“父亲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单依崩溃的声音响在段椽耳边,让他心口闷的慌,想哭都哭不出来。
单依伸手摸着段椽的脸,然后揽着他,声音颤抖:“你为何要去……再苦再累,只要你安然无恙,我就什么都不怕,可是现在你误入歧途,你让我怎么办?”
“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父亲,不怪你,大不了我去衙门自首……”
“你去自首什么!”单依推开段椽,盯着他的眼睛道,“记住,如果查出来了,就说是我,懂吗?就说凶手是我,知道吗?”
“不可能!”段椽脱离开单依的怀抱,站起,然后道,“不会的……父亲,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完,段椽就往门外跑去,单依跑到门外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
单依孤弱无助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拉长,越显的他单薄。
…………
乳白色的天空,鸟儿飞过,留下一道道痕迹。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个白色身影掠过。
杜若停在一间犹如断壁残垣的房子前,神色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
为了昨日做的梦,就特意过来寻这地方,也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是真的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