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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吆喝声此起彼伏,大多是些买不起铺子而在街边摆摊的,只是显然他们卖的要比那些在店中看不见的更吸引人许多。
东方瑶许久不出来,虽然一直不爱太过喧闹的环境,可此时听了这喧喧嚷嚷的声音,反而有种亲切感。
“郡王,那边便是苏家铺子,我们去看看吧。”
东方瑶看了一眼门面,轻声道。
李衡乾点点头:“路上人有些多,你跟在我身边,仔细别被冲散了。”
进了苏家铺子,立刻有个年轻的少年凑上来,笑嘻嘻道:“两位要点什么?”
李衡乾笑着点了糕点台上几个白白胖胖的玉露团,又眼眸一侧:“你喜欢吃什么,糖脆饼?蜜云饼?”手在台子上一一点过。
东方瑶哭笑不得:“郎君是拿我做孝子的么?”
那少年嘴很甜:“哎呀这位娘子此言差矣!这些糕点原本孝子和像您这样美貌的小娘子都是爱吃的!不若您买上几块尝尝?”
东方瑶有些无奈,宫里的糕点也是不少,这外面的难不成还会比宫里的好吃?
不想少年却已经在李衡乾的默许下利落的把几包糕点包起来来了,接着递给东方瑶:“小娘子拿好了!”
离开苏家铺子,两人便一路沿着东市的北街走,北街上却显得人影稀疏寥落,倒不像是平日里该有的场景。
东方瑶正奇怪,忽听不知何处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接着便是吆喝声:“来来来,开道了啊!”前方聚集逐渐起一群人。
还未反应过来,两人便不知不觉被人群挤了过去。
只见南北走向的朱雀大街上此时人堵的是水泄不通,东方瑶跟在李衡乾身后,拨开人群往前看去,却是一座两层高的小楼前搭起来一个半人高的台子,台子上摆了些琵琶、古琴、箜篌、瑟瑟等等乐器,还有一些自己都叫不上来名字……
只是那最中间最显眼的那一个,似乎看上去是一架琵琶,月白色的琴身,上面刻着些细致的花纹,虽然看不清,可是自打她看到这琵琶的第一眼,便觉得它不同寻常和……眼熟。
“这架琵琶,郎君没觉得有几分眼熟么?”东方瑶说道。
李衡乾一愣,旋即摇头:“这琵琶看上去气势非凡,想必不是俗物。”
须臾,一个身着棕色圆领长袍的中年男人提着袍子踩上台来,他清了清嗓子,双手抬起,示意大家噤声,面上也挂起几分标准的笑意:“各位,今天便是比赛最后一轮,有请袁大家和卢大家!”
没看过的人自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前几天来看过比赛的人却是十分明白,此时已经“哗哗”鼓起掌来。
便有一人问那鼓掌的郎君:“且问郎君,这是何比赛啊?”
那郎君叹息道:“去年的今日,长安教坊司最负盛名的叶大家抱病而逝了,这长安凡是听过叶大家名号的人无不痛心惋惜,是以今年由长安的巨贾和平康坊众多的娘子家一同搭建了这台子比赛吹拉弹唱,说是谁最后能赢了,便能赢得叶大家生前的遗物——姜桐。”
手一指,赫然是那摆放最显眼的地方。
姜桐?
东方瑶想起来了,这把琵琶居然就是那架以叶大家闺名命名的琵琶姜桐!
之前去教坊司传唤的时候,东方瑶曾有幸见过一眼姜桐,只不过那时候叶大家还在世,转眼间,竟然已经到了她的忌日。
眼前人流如堵,几乎将整个比试台围的水泄不通。
若是有朝一日身死,也能如叶大家一样为长安所铭记,倒也是不枉此生了。
东方瑶微微叹出一口气来。
“怎么,你也想要姜桐?”李衡乾会错意,问。
东方瑶道:“并非,只是有些感慨,去年我还见过叶大家演奏的场面,没想到一转眼,竟都是她的忌日了。”
手掌很快被一团巨大的温暖包围住。
东方瑶一呆,就在肌肤相亲之处,忽然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冲上心头,力道大的几乎要她招架不住。
心跳骤然加快,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东方阿监?”李衡乾叫了她一声。
再感觉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松开了。
东方瑶有些气恼,他是成心的吧!
李衡乾看着东方瑶把头撇过去,不知不觉露出的小女儿娇态,心中也微微荡漾:“你若是喜欢,等会儿我便上去同他们比。”
这……这就不必了吧。
东方瑶心中颇吃了一惊,可是李衡乾的声音十分的胸有成竹,尽管自己很怀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冷不防被他的眼神抓住。
那笑意中有东方瑶看不懂的东西。
“……郡王会弹琵琶?”
话说出口,东方瑶自己都觉得很白痴,废话!李衡乾若是不会弹琵琶,难不成还会如此夸下海口?
“略通一点。”李衡乾嘴角含笑。
东方瑶忍不住咳嗽两声:“不必了,奴婢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况且要了也没用,她又不会弹,得了姜桐岂非是暴殄天物?
李衡乾但笑不语,直把东方瑶看的心中发毛,正想再问几句,却忽听周围一阵欢呼声。
再看向台上,却是一个身着淡青色袍子、头带幂篱的男人抱着一架琵琶上来了,不一会儿,他身后也跟上来一个黑衣的男人,两人一同落座,东西两对。
那之前的棕色长袍的男人一脸和蔼的笑意,指道:“落座于东侧的正是东市石家推举出来的卢大家。”
那黑袍的男人手中抱着的琵琶便微微下移,露出自己的脸来,一张国字脸,眉眼细长倒是生的普普通通,然胜在自在从容,他见众人看他,也不怯场,反而向着台下笑了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是西市安氏推举出来的袁大家。”褐衣男人一指,众人只见那幂篱上下动了一动,大约是向大家示意。
下面立即有人表示不满:“那袁大家既然是大家,为何却要遮遮掩掩不肯露出真面目?”
另有人和声道:“对啊,莫不是怕输了掉面子?”
于是大部分人要求他摘下幂篱来。
那褐衣管事呵呵一笑,倒是不急不躁,啪啪敲了两声手里的锣:“诸位娘子郎君莫急,这位袁大家是好是坏,咱自然是听他的弹奏之术,而非面目之姿,既然某上面的人都许了,诸位就莫要再强人所难,专心评比,岂非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