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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飘然远去
夜晚,冯天策还是住在了石堡。
村庄里如今经常都会有一些游客在游荡,尤其是他的庄园门外,时不时就有一群嘴里喊着“茄子”摆出各种造型的那男女女在那里自拍。
这事儿吧,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又没进你家大门。但整天闹哄哄的就有点心烦了,冯天策干脆就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旅游这种项目,对于他来说,意义不是很大。但对于村民肯定不一样,可以带来很多的就业机会。
所以冯天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最多就是守住一二号林场,不让闲杂人等上去。西南山脉危险重重,真要是有游客钻进了丛林里,进去十个能活着出来两个都算你厉害。
在林场山脚下以及村庄的各个路口,冯天策都让人竖立了用多国语言书写的警示标志。
石堡山下的库房周围围了四五米高的金属围栏,每一座库房外都有十几条牧羊犬在守卫。
没办法,这里的宁静被打破了。
好在乔木森很用心,游客到村里转转倒没啥。可一旦超出了规定的范围,就会有村民上前劝阻,村老的工作还是做得蛮细致的。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大局。冯天策很快也就适应了这种改变,生活也恢复了常态。
他琢磨,这两天去一趟县城找找萨梧县长。可还没等他动身,萨梧就来到了他的庄园。
“萨梧县长,请坐。林管家,端两杯咖啡来。”
冯天策在客厅接待了萨梧,心想,自己还没去找人家,人家却主动上门来了。还真巧!
“冯先生,有个消息我给你提前说一下。你隔壁的种植园有印象吧?之前的老主人死了,最后产权落在他儿子巴颂.山攀的名下。可前段时间,巴颂的尸体自丛林里运了回来,已经能够确认无误。警方调查的结果是,巴颂被盗猎武装绑架,最后被杀害......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种植园作为巴颂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将会被拍卖。时间嘛,大约在一周后。现在公告还没发出来,我就是想提前给你打个招呼。”
萨梧匆匆赶来,本意就是想给冯天策送个人情。
如今县长大人的日子好过多了,不说那些虚名,仅仅是快速增加的税收和新增的就业人数,就让他可以笑傲群雄。
所以,萨梧也得紧紧抱住冯天策这根粗腿啊。顺水人情他当然会做,不做才傻。
冯天策淡淡一笑,心里却明白是怎回事。“估计遗产的继承人没心思再继续打理种植园了吧?卖了也好,省心!萨梧县长,我对于种植园也很有兴趣,谢谢你告知我这个消息。”
见冯天策领了情,萨梧的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
“对了,我还想问你个事儿。”冯天策等林管家放下咖啡走了出去,才又说道:“我听说东南山脉许多林地都属于县上?我倒是想试一试尽可能恢复东南山脉的自然生态......”
听话听音,萨梧当即就明白了冯天策意思。人家这是想效仿西南山脉承包原始森林吧?这事儿是好事呀,因为东南山脉长期以来自然环境破坏的很严重,有人愿意投资他求之不得。
“这事儿我得回去商量一下,估计没啥问题。我个人的意见呢,先可以划出来十万公顷的原始森林交给你。县里也不要任何费用,但你以后自原始森林里的出产,县里收取的税金可能要重一些。嗯,估计在两成左右吧。”
萨梧说是要回去商量一下,其实他说出来的基本上就是结果。
冯天策笑笑,对于这个结果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只不过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得了。
萨梧临走的时候,冯天策给他送了一块顶级老山檀雕刻而成的佛像。这一件老山檀拿出去卖的话,卖个十几二十万美元还是很轻松的。
当然,在东南亚佛像不能这么算。要知道这块老山檀可是请僧王开过光的呢,根本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随后,他就给钟律师打了电话。钟律师手下现在有一个团队,无论是拍卖还是从县里取得原始森林的经营权,都可以交给他们去办理。只要冯天策定下一个基调就成。
冯天策给钟律师的要求就是,不惜代价买下巴颂的种植园。
但到了拍卖那天,钟律师团队才发现,实际上根本没人来参加拍卖会。也就是说,只要他肯出价就能一次性成交。
对方报的底价是五千公顷林地总价一千二百八十万美元,钟律师加了十万美元,以一千二百九十万美元成交。
“漂亮!参与此事的人员每人一千美元的奖金,钟律师你的功劳最大,给你奖励五千美元。”
冯天策知道这个结果和钟律师的关系倒不大,不过之前他们的准备工作做的非常细致,值得鼓励。
放下电话,他自己实际上也是一头雾水,难道所有人都不媳东南山脉的林地?
折回头,他就让李玉成去打听,可是打听回来的消息却让他哭笑不得。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豆蔻山脉是冯天策的基本盘,尤其是西南山脉和东南山脉。
自从洪桐在冯天策手里栽了跟头,大家对于冯天策就多了一些敬畏。这个无关乎性格脾性,大家一天到晚在外面辛辛苦苦为啥?还不是为了赚钱?既然得罪姓冯的风险大于收益,而且搞不好还有可能伤筋动骨,谁愿意当这个愣头青啊。
特别是有传言,在豆蔻山脉跟姓冯的不对付的,几乎都没有好下场。洪桐算一个吧?巴颂.山攀的老子算一个吧?巴颂本人算一个吧?就连亲王听说都在冯天策的手上吃了暗亏......
还有更惊悚的呢,有人说大量的盗猎者被剿灭,就是因为得罪了这个姓冯的。
外面的消息真真假假,谁愿意为了区区的五千公顷林地来和冯天策死磕?得,大不了豆蔻山脉我们不去了,你爱咋折腾咋折腾。
当然,这也是冯天策没有更进一步的损害这些人的利益。打个比方说,假如冯天策这会儿突然杀入马德望释人家抢食,说不定就有人打黑枪咧......
“呵呵,说的我好像是豆蔻山脉一霸似的!真是人言可畏啊。”
打发走李玉成,冯天策倒没有多得意。他其实心里也有盘算,反正自己手握着大杀器,在豆蔻山脉随便折腾就够了。他现在已经坐稳了柬埔寨第一大木业公司的交椅,同时还是世界上最大的沉香生产商,真没必要把所有人都得罪完是吧?
唯一的遗憾的就是,生活有点平淡,斗争才会使人快乐。
无敌真寂寞......
冯天策自己在家装了个无形的13,只可惜没有人欣赏。他在屋里有点闷,就独自驾驶蜂鸟直升机去了海鸥岛。
现在的海鸥岛虽说有时还会被大雾笼罩,但每天总能找到云开雾散的时刻。岛上有淡水,补给的话,一周进行一次就完全可以,基本上不用操心。
“天策,刚好你来了,我还想着打电话和你说一声呢。你来看看,按照你的要求,家具都打造好了。回头再细细的打磨一番,就算是彻底完工喽。”
石木匠只有说到家具的时候,才有这么多话。
“石叔,可真是谢谢你了。你看,搞得你过年都没能回去。这样,我给你转一百万华夏币,回头你们自己分分。不过我有个要求,这一次打造家具的事情要保密,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可以不?”
本来钟律师之前还建议签署保密协议来着,但冯天策觉得乡里乡亲的脸上不好看,就没同意。
反正即便是有人说出去也无所谓,他这仅仅是防患于未然。
“不能说,咱几个都是心里有数的人。天策,那啥,工钱是不是给多了?”
结果石木匠扭捏了起来,这一笔他一个人就能拿一半,这个数字有点吓着他了。
“哈哈,不多,不多。我以后还有上好的木料,到时候再请你们帮着打造家具。那你们收收尾,两天后我让人来接你们,然后送你们回国。石叔,你带着哥几个先忙着,我到处去转转。”
冯天策对于这批阴沉木打造的家具很满意,等回头他再扔到湖心岛上去沉淀一段时间,妥妥的能拍出个高价来。
“老板,您来了?我去给你倒杯茶吧。”
沐恩看见了冯天策身影,屁颠屁颠就跑了过来。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典型的狗腿子。
“不用了。在岛上呆着还习惯吗?对了,等过几天你可以带上你的女人去一趟戈公市。你干脆就在那里买套房吧,平时你在岛上工作,休息的时候可以去市里面住两天。”
苏莱曼王已经被彻底打垮,听说王氏集团已经进入了破产清算程序。而巴颂.山攀死在了西南山脉,实际上沐恩已经可以低调的露面了。
“那敢情好!老板您可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其实我和我的女人呆在这里也没关系,只是万一以后有了孩子可咋办?孩子总得上学。这下好了,以后我就定居在戈公市吧。”
沐恩双手合十,行了一个跪礼。这个礼节,即表示他万分的感谢,也代表他永久的臣服。
冯天策点点头,继续在岛上转了转。岛上的自然环境肯定没得说,其他方面在沐恩的带领下也都井井有条。
“不错,继续努力。”
冯天策没有多说什么,在岛上吃了一顿午饭,又架机返回了豆蔻山脉。
......
萨梧县长的办事效率超出了冯天策的想象,只用了一周就办妥了十万公顷林地的使用手续。
到了现在,冯天策拥有豆蔻山脉二十万公顷原始森林的使用权,以及一万八千公顷林地的产权。
当然,在国内他还承包了上万亩的山林,只不过那个可以忽略不计。
“冯,你现在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林业巨头了,你还有目标吗?”
叶琳娜的辞职报告没耽搁太久,就获得了批准。她临走时,单独上山来了一趟石堡。
她自己算是完成了人生的一个目标吧,豆蔻山脉自然保护工作成绩斐然,出乎她自己的意料。
有很多不舍,但终归要回去。这是叶琳娜对父亲的一个承诺,毕竟父亲在当初支持了她,让她的理想得以实现。
恋恋不舍的是豆蔻山脉,也是眼前这个华夏男人。
“目标当然有了,我打算从现在开始做一条咸鱼。每天飞鹰走兽,笑傲山林。不想动了,就在家里写写字,雕刻几样东西。想出去了,就去环游世界。你说,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很好?”
冯天策说的很认真,他最近也的确是有点懒。
叶琳娜看了他半天,才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冯,你这家伙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或许你累了倦了会停下来歇歇脚,一旦休息好了,你还是会像一只好斗的公牛一样往前冲的。”
“是吗?我还以为我从现在就开始混吃等死了呢。说真的,我有一个计划,准备一个人驾驶一艘船环游世界。”
冯天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很认真。
“一个人航海太孤独了,要不等我几年。等我把家族的生意理顺了,我陪你一起去。”
叶琳娜的性格和温婉的林晓静截然不同,说到底人家毕竟出生于战斗民族。
“好啊,那就三年后出发。对了,我还答应把阴沉木给你送到俄国去呢。不过最近不行,下个月我要回国。”
斜谷村的桃花开了,又谢了。盛夏即将来临,冯天策准备回国举办和林晓静的婚礼。
“哎......冯,你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就不去了,不过你要通知我,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至于叶琳娜为什么不去参加冯天策的婚礼,她没有说,冯天策也没有问。
“来,再干一杯。”
“好,干了!”
喝到尽兴时,叶琳娜忽然放声高歌,而且还是载歌载歌舞。尽管冯天策听不懂俄语,但他就是觉得好听,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把毛茸茸的毛线,在他的心尖拨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歌声悠扬,叶琳娜的身影化作了无数飞舞的蝴蝶,围着他在飞舞。冯天策似乎很久都没有过的醉酒体验,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不知道两个人喝了多少酒,说了多少话。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叶琳娜......”
石堡中,除了他自己已没有第二个人。他知道叶琳娜走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送来送去的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