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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被关进了清虚宫的天牢里。
她一直都处于狂暴状态,连张良都制不住她,把她放进牢里之后,她就不知疲倦的冲撞结界,看到她伤痕累累的样子,张良设了一个强制禁锢的结界环,将她钉在地上,这是用来制服大凶之兽的手段,现在却要用来对付九幽。
瑶姬跟在一旁,安慰的说道:“请您放心,张良大人,虽然按照仙律,您是不能接近九幽的,但您可以协助调查事情真相,早些查清她发狂的原因,也能让她不必再受这么多的苦。”
张良最后看了九幽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东皇太一和少司命等人也跟到了清虚宫,张良登上首席落座,下面几个神齐齐行礼。
张良淡漠摆手,说道:“昆虚宫主,你先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上神之神。”东皇太一神色恭谨,“当时我正在宫里调运天体仪,察觉到禁地的灵力发生了变化,等我过去的时候,九幽已经吸取了禁地的大部分灵力,和蛇打得不可开交。她趁我过去,将这个烂摊子丢给我,飞身离开,我为了阻止蛇,没能拦住她。”
他定定的看着东皇太一:“既然禁地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云岚钟没有动静?”
云岚钟是警示仙界异象的神钟,九重天也能听得到。
东皇太一拱手道:“小神不知。”
好一句不知!
张良直觉这事儿跟他脱不了关系,可他没有证据!最直接的途径是问九幽,但他现在不能跟她接触,而且九幽那个样子,真能帮他断案么?
接着,他又问少司命。
从方位上来讲,玄虚宫离昆虚宫是最远的一个了,为何九幽会舍弃其他四宫,专门跑到玄虚宫闹事?
在这方面,少司命的回答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兴许她对玄虚宫心怀怨恨也说不定,小神也想知道她为何要对我下手!难不成,她还想要了大司命的命吗?”
河伯和瑶姬不是直接当事人,又是司法天神,只能在一旁记录证词。
湘君和湘夫人则是一脸忧愁的看着上神之神,不知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录完口供后,张良遣散了众人,走到宫外,他把一直蹲守在外的鬼车抱起来,冷淡的回了九重天。
无神敢拦。
回了九重天以后,张良立即抱着鬼车走进茅草屋,然后在它身上一点,原本精神怏怏的鬼车一下子变成了一身红衣的九幽!
他轻拍九幽的脸,焦急的唤道:“九幽!你醒醒!九幽!”
床上的九幽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双红眸里满是红血丝。她看着张良,神情很是痛苦:“师……父……”
“告诉为师,你哪里难受?”
“哪儿都疼……师父,我好疼……”九幽闭上眼睛,抓紧了身侧的衣服,“哪儿都疼……”
“好好,别哭,为师给你检查。”
说着,张良给她把脉,发现她体内的灵力浩荡,她的经脉都快被撑坏了。
她的确是灵力载体,可仙界灵力本就充裕,禁地更是灵力之源,她再怎么能装也是有限的,而这一次,禁地的灵力几乎全在她身上,她不难受才怪!
张良只能把她身上的灵力暂时引到自己身上,这一引还险些出了大事。
他在成为上神之神以后,身体就在日益衰弱,灵力也在流失,为了保住如今的地位,他只能在九重天吸纳灵力,维持住上神之神的体面,可灵力的吸纳与共化也是一件很耗神的事,所以他才会一直衰弱下去。
但从九幽体内直接吸出的灵力无需转化,直接就能为他所用。
简直方便到令人生畏的地步。
九幽的仙骨还未长好,这么多灵力加身,若不是因为她有异火之身,早就被撑得爆体而亡了。张良把灵力引走,她感觉舒服很多,眼里的红血丝渐渐褪去,身体也不抖了。
“师父……我好多了……谢谢你……”
张良扣着她的手腕,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嗯,还有哪儿不舒服?”
“肚子。”
“那儿是丹田,汇聚灵力的地方,待为师引走这些灵力,你就不会痛了。”
“嗯……”九幽疲惫至极的闭上眼睛点点头,歪着脑袋正对着他。
看到她被冷汗浸湿的脸,张良忽然觉得心跳加速。
他又想起了冷火池里的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发生了那种事,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她?当她叫他师父的时候,他都觉得内疚!
九幽浑然不觉张良的异样,待身上灵力被引走大部分,而她的修为保持在人修九级的时候,她总算缓过气儿,能自己爬起来喝水了。
张良看她一碗接一碗的喝水,忍不住说道:“慢点,别呛着,没人跟你抢。”
九幽一口气喝了半桶水,喝完又要去茅厕,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张良也能明白她这反应:她是火身,长时间的狂暴化对她自己的损伤也很大,会蒸干体内的水分,当她变回人形的时候,自然会感到渴了。
最后一趟回来以后,九幽软的像根煮老的面条,一回来就倒在床上。张良试了试她的额头,感觉不到烫了,这才松了口气。
她刚才的皮肤,被灵力挤得跟个叙炉一样。
“师父……为什么我会在这儿?你不是把我关在禁地了吗?”
“刚才发生的事,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哎?”九幽强打起精神,“刚才?”
“……”
看她那傻乎乎的样子,的确是没什么印象。
“首先,为师要告诉你一点,不管是仙界还是九重天,你都没法儿呆了。”
九幽一愣,高兴的爬起来:“你愿意让我回凡界了吗?”
张良摇头:“不,为师要把你送回万象之境。”
“为什么!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去找……”话到嘴边,她生生的咽下去,然后气愤的看着他,“就不,我不回去!”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为师得实言相告:九幽,你被人盯上了。”
“是谁?”
“你当真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你在禁地里里,是怎么吸纳这么多灵力的?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回到这儿的,你真不知道吗?”
他连珠炮一样的问,九幽缩缩脖子,有点被吓住了:“我……我怎么知道啊……难道不是我刑期满了,你带我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