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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不打不行啊!”李久学着当地人的腔调说道,然后把背在身后的死狼扔了下来,“能找个地方把这皮子退下来吗?肉分给你们一半。”
那中年汉子并没有注意钱屸,反而对身材高大了李久格外的留意。他看了看那头死狼,点点头,“枪法不错,能剥下一张整皮子。”
李久不置可否,从后背卸下了背着的货物,随即又把枪拿了下来。
“老乡,我们打算在这里住几天,不白住,给你们房费。”钱屸此时走了出来说道,“另外我想打听打听,你们知道八路军在哪儿吗?”
中年男人明显有些意外,抬头盯着钱屸看了看有转头看了看李久,他吃不准这两人到底谁说了算。
“房子有,你们先住下再说!等会我帮你剥皮子,要是没有经验,捅出窟窿,这皮子就费了。”中年汉子摆摆手说道。
进村了,在村中间给他们腾出了一个小院子,钱屸并不知道这是个啥意思,还以为是当地老乡的好意。可是李久却不这么看,他认为那中年人是把他们软禁在村子里了。对方是个啥来路,还得再看看。
中午,从他们借助的小院里飘出了阵阵的肉香,有些妇女也找上门来换东西,钱屸也不好拒绝,于是一些白布拿出来跟山民换了点皮子和药材。
狼肉还没有端上来,那中年汉子手里提着一个黑陶坛子走了进来。
“闻着这个味就受不了咧,我出酒,换你们几块肉吃可好?”
“不是给了你们一半了吗?怎么,嫌少?”李久沉声问道。
“不,不是那个意思,是我们做的没你们的香,我是闻着味道过来的。”
还能找到比这更烂的理由不?不过李久没有再吭声,他知道对方是来盘道的,也懒得搭理,这不是自己的主场,闷声吃肉重要。
“大哥,你随便坐吧,这肉我们也一下子吃不完,至于喝酒就不必了。”钱屸做出一副女当家的样子,把个中年汉子雷的外焦里嫩。
“这多不好,我还惦记着过来和大兄弟喝一场咧。”中年汉子眨巴眨巴眼睛又说,“我叫秦富贵,村里人推举我主事,我们这里是个小村子,没啥东西可以跟你们换,你们恐怕要失望咧。”
“没关系,我们进山是要找八路军,做不做买卖在其次。”她说。
“你们找八路军干什么?是想跟他们做买卖?”汉子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们是外乡人,你听口音也知道了是不是?”钱屸嫣然一笑,显得格外的妩媚,“我们在县城的时候有个自称是八路的人,找我们定了这些东西,说叫我们送进山里来,自然会有人接待我们,不知道你是不是啊?”
有这么套话的吗?这不是生吃吗?可人家钱屸就这么干了。
秦富贵咧嘴笑了,“兄弟,你不喝酒我可是要喝了,这肉香,不喝两口忍不住。大妹子,你这个人实在,人家就是那么一句话你就把货送来了,我不知道八路军在哪儿,可是我能帮你们一起找啊,今天这个事情就说到这里,下面是喝酒吃肉的时候了,哎呀!难得能吃到怎么好的狗肉……”
李久微笑着看了看钱屸,那意思是我都不好意思这么跟人套磁,你这瞎话也编的太顺溜了吧,当人家是傻子呢?现在,李久百分百的断定,眼前这个秦富贵就是八路军的眼睛,就看他那一手干活的老茧,看他那粗糙的脸胧,这人不可能是土匪,更不可能是其他什么派系的眼睛。
钱屸之所以如此大胆也是仗着身边有这么个缺德煞星,有他在,安全很多,就是碰上了一些阿猫阿狗的还不够他打发呢。
要说,这八路军的效率就是高,中午吃的饭,晚上就有几个穿着八路军制服的人走了进来,打头的一个也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我是八路军璋德分区独立团一连连长郝三喜,听说你们是来找八路军做买卖的?你们都带了些什么来啊?”郝三喜客气的问道,“如果是我们需要的,我们可以支付一部分银元和山货,不过我要搞清楚你们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我从上海来,带来的是布匹和一些药品,我要见你们的领导。”钱屸直接说道,“事情紧急,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你必须立即带我去。”
“你怎么证明你有重要的事情找我们上级?”郝三喜面露严肃的问道。
“在你这里我没有办法证明,你的级别太低,我说了关键人名你也不知道,你就当是俘虏我们好了,直接把我交上去。”钱屸坚定的说。
难道钱屸不怕眼前的八路军是西贝货吗?不,她还是担心的,可是以当前的情况,这一带目前不是敌占区,也没有驻扎国民党的重兵,算是一个混合多方政治势力的空白,而在如此艰苦的太行山上,她不相信除了自己的党之外还有哪些人愿意到这里来发动群众打游击。她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不行,你们不能带她走。”突然李久发话了。
“为什么?”郝三喜与钱屸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合规矩。”李久冷冷的说道,转身对钱屸说道,“你给他一个名字,让他回去核实,并且让他拿着核实后的只有你知道的名字再来,我们在这里等。”
李久的话让钱屸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她太想找到组织了,完全忽略了秘密战线上的纪律,竟然公开了自己的身份,这,这是要挨批评的。她感激的看了看李久。随即拿出笔来写了一连串的数字递给了郝三喜。
“只要你们找到电台,向延安发出这些数字就可以了,那边会给你们指示。”
郝三喜傻了,跟在身后的秦富贵也愣了,此时的李久已经站了起来。
“即便你们是真的八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只不过是在这里还是去你们那里,我认为这这个小山村挺好,货物你们可以带走,但人不行。”
李久的话掷地有声,没有半点回旋商量的余地。他有自己的考量原则,如果仅仅是钱屸被带走,那么万一出了状况就没人能救她。如果自己跟着去,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缴枪,八路军会允许一个带着武器的还搞不清楚的人进入他们的核心地带吗?显然不可能,如果自己被缴械了,跟着一群不了解的军人走算什么?
郝三喜心里也打开了小算盘,团长是让自己把货物弄回去,至于人嘛,并没有明确的指示,带着货物回去也是可以交代了,既然对方说的这么邪乎,不如顺水推舟。自己也是个刚刚从排长提拔起来的小连长,大人物说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上海还是下海了。
“这样好,这样好,你们在这里多住两天,跟俺们说说话,挺好!”秦富贵适时的出来打圆场,他那话里的意思也很清楚,是在暗示郝三喜,“这俩人我给你看住,保证跑不了。”
此时的钱屸也从刚才见到组织人的激动中冷静了下来,她点点头,“请你们尽快与上级取得联系,尽快核实身份,我这里的事情耽搁不起!”
郝三喜走了,带着一个班的战士背着货物走了。两头驴作为房租送给了房子的主任赵大娘,赵大娘也被从邻居家里接回来,带着一个不到10岁的小孙女。
“大娘,我们来了把您给挤走了,这不好,回来一起住,也就是挤一挤。”钱屸的嘴巴甜甜的,“这两头驴也送给你们,算是我们的房费。”
“那感情好!早年我们家也有一头驴,后来掉到崖下摔死了,家里穷,买不起驴。”赵大娘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我们要是回来,家里就一盘炕,太挤了。”
“没事!让他住到柴房里去陪驴一起,他喜欢驴!”
钱屸找回房东就是不要跟李久在一起,尽管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一丝丝的好感了,可她还是不原谅。想出来的点子也黑的满满的。
李久不生气?不可能,可他能怎么办?他伸出手指点点女人,然后摇摇头走了出去。要睡柴房还不得去整理一番?否则晚上非给冻成冰棍不可。
“闺女,可不兴这样对待自己老公,我看那后生挺好的!”
“他不是我老公,是我在路上顾的帮工……”这瞎话随口就来了。
“啥?你还剥削人家?这可不该啊,我都听说剥削不好,我看我到村长那里去给他找个地方去住吧,咱们都是穷苦人家,不许欺负人!”赵大娘满嘴新词。
于是,李久住到秦富贵家里去了。
赵大娘的大儿子和媳妇都在区里工作,小儿子也刚刚参加了分区独立团,所以,赵大娘的家里是个堡垒户,她嘴里的那些新名词都是从媳妇嘴里听说的。
秦富贵家里也不宽绰,这个无名村的人家就没有一个富裕的,本来秦富贵还想让两个半大小子去找酗伴挤挤,可李久却拦住了,“就让他们跟我挤,看看晚上谁能挤过谁。”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月,弄的三十都是在无名村过的。秦富贵没有想到李久的本事那么大,带着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出去打猎,(不带不行,那几乎就是监视和看管)一个半天就弄回来十几只兔子和二头狼,这白天打狼是很难的,可是人家李久就是能够从石头缝里把狼赶出来,然后一枪毙命。
有了李久这样的收获,无名小村这个年过的挺热闹。
说话已经是1938年了,前线的局势越来越严峻,李久和钱屸窝在这个小山村里对外面的形势是一点也不知道,鬼子已经全面占领太原和晋东,就在过年的那几天,鬼子一个大队进入了璋德县,至此,璋德县已经成为沦陷区。
山村里的年过的喜气洋洋,因为来了李久,因为有了钱屸,可是璋德县城却是乱翻了天,许多抵抗组织被破坏,一批汉奸冒了出来。通往山里的通道被断绝了,石板村进驻了一个鬼子小队和一个伪军连。那里,再也不是货郎们的歇脚地了,所有通往山里的贸易全部被终止,而且,鬼子还真策划天气暖和了对山区进行清剿。形势是越来越严峻,局面也变的非常恶劣。
大年初一,李久扒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几条腿,没错,就是几条腿,秦富贵的俩儿子自己跟李久闹不算,还招来了自己的酗伴,这群“缺德带冒烟”的半大小子,硬是跟李久折腾了半晚上,非要李久给他们讲山外的故事。
李久不是一个不能说的人,而是这么些年来,他没有机会说,遇到这些天真无邪的半大小子,那就打开了话匣子,讲的事情海了去了。
“饺子!起来吃饺子!今年有你李久叔给你们打的狼肉包饺子,你们吃了,小家雀就能刚刚的……”秦富贵在外间喊着,透着一股开心的喜气。
中国人容易知足,中国农民更容易知足,给点空间就能发展。山外打成什么样这里不知道,不知道就是幸福,就是快乐。
大年初一的中午,秦富贵家来了一个带着黑边玳瑁眼镜的中年人,秦富贵一看就高兴的走上前,伸出大手与这个人握手,此人正是独立团政委乔一得。在秦富贵的陪同下,他们去了赵大娘家。而此时的李久正在抗上补觉呢。
“不是说有2个人吗?还有一个呢?”乔政委看都了钱屸却没看到另一个。
“不用管他,他不是我们的人。”钱屸已经与乔一得接上了关系。
“那怎么行?现在我们团急需人员补充,来了就不能放走,你去动员一下。”
“不用动员,让他跟着我们去团部好了,到了那里随你安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