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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风走近床榻,关怀地问。
竹心愣了半晌,迟疑地点点头。
"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环顾四周陌生的陈设。
这里的装潢考究豪华,应该是邵王府的客房。
"这话应该是我先问你才对。冰天雪地的,你怎么一个人蜷缩在雪地里,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冻死的吗?"
邵风眯起眼,犹疑地问道。
竹心别开眼,有意回避他的问题。
"是你救了我吗?"
她幽幽地道。
邵风好笑地扬起嘴角,喉间轻松地"嗯哼"一声。
"不是我,难道还有第二个人?"
竹心垂下头。
"谢谢。"
声音很弱,犹如蚊呐。
她看上去,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谢倒是不用,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是我让家丁把你抬上马车的。"
邵风洒逸地一笑,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英伟之气。
"还是应该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你,也许我早就冻死在街头了。"
"那就告诉我实情,你为什么会一个流落街头,又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邵风紧盯着竹心的脸,温和地问道。
竹心摇摇头,神情漠落。
"你可以别问那么多吗?有些事,我不想说给别人听。"
邵风眼眸一沉。
"是不是江佑赫?"
竹心没有做声。
她不想让与此事无关的人介入。
邵风皱起眉。
"一定是他,对不对?我上次已经提醒过他,想不到他还是这么不开窍,居然把你打成这样!"
"不是他!他从没有打过我!"
竹心连忙否认。
事实上,他确实从来不出手打女人。
除了那天在牢里,自己说的太过分了,他才忍不住出手打了她一耳光。这么长久相处下来,他确实没有动过她。
邵风觑起眼。
懂她在袒护自己的男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大声你和讲话。"竹心嗫嚅着,"等我有了力气,我就会走的。感谢你在我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收留我。"
"你要离开这,准备去哪?"
邵风挑起眉——
虽然她闭紧口风什么都不肯说,那摆明是和江佑赫的关系出现了问题。
江王府她显然是回不去了,那还能去哪里?
"随便去哪里都可以。。。。。。"
她的眼望向远处,眼神却找不到聚焦。
"既然随便去哪里都可以,那就暂时住在我府上好了。"
邵风随兴地咧开嘴角。
对于竹心,他向来很有好感。
"这怎么可以?"
竹心马上表示反对。
邵风是佑娴的未婚夫,自己住在他府上,怎么也都有些于理不符。
"不然,你有更好的去处?你一个女人在外面流浪,不需要几天就可能横尸街头。难道又要跑到雪地里昏倒,然后昏睡三天三夜?"
邵风撇嘴笑了笑。
"但是。。。。。。"
竹心蹙紧眉头,犹豫不决。
"你放心,你不愿多说的,我再也不会多问。除非是你想要告诉,否则,我绝口不提此事。"
邵风一眼看穿了竹心的心事,很知性地道。
竹心蹙眉凝思,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邵王爷,佑娴和老王爷中毒了,你有空多去看看他们,我很记挂他们的病情。"
"她中毒了?"
邵风挑起眉,脸上波澜不兴,只是随便问问的样子。
竹心用力点点头。
"你去看她,她知道后一定会很感动的,病也会更快的好起来。"
"谁下的毒?"
邵风眯起眼。
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对王爷和郡主下毒?
竹心垂下长睫,再度沉默。
邵风皱起眉,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她的难言之隐,莫非和佑娴父女俩中毒有关?
"他们的毒中得很深?"
邵风随意地提起。
"我离开的时候,他们都还在昏迷。不知道现在。。。。。。"
竹心的人虽然离开了江王府,可是那里有太多令她牵挂的东西了。
"哦?真的有那么严重?"
邵风高深莫测地勾起唇角,看不出担心,反而更像是暗自庆幸。
他的心里在打另外的算盘。
他"未婚妻"的这场病来的正好,他正愁没有机会解除这门令他头大的婚事!
"邵王爷,佑娴有事,难道你一点也不着急吗?"
竹心皱起眉,不解地问。
他挑了挑眉,不想继续"佑娴"这个无聊的话题。
"对了,若是去江王府,允褆的情况要不要也替你打听下?"
"可以吗?!"
竹心暗沉的水眸蓦然放光。
能知道允褆的近况,对她而言,简直是天大的youhuo!
"你还真是可爱,只是张句嘴的事,用得着这么感动?"
邵风谐趣地道。
眼眸落到她的脸上,他顿了下。
"大夫已经来过了,说你的肌肉有些挫伤,幸好还不至伤经断骨。身上和脸上的伤口我也让婢女帮你处理过了。但是,你脸上有些伤口过深,也许会留下疤痕。"
邵风的鹰眸透露出深深的遗憾——
女人应该都是很在乎容貌的吧?
真是天意弄人,白白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不知道日后,她是否能够接受自己的模样。
竹心下意识地伸手抚住自己的脸颊。
"没关系。"
她的口气出奇的平静。
反正不是对着"他",是美是丑,她都已无所谓了。
苟延残踹,只不过为了确定他们都平安无事。
等到那时,她才敢一个人离开。。。。。。
她好累,好想立刻进入死寂的睡乡。然后,一觉醒来后发现——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噩梦一场。。。。。。
如果真能这样,那该多好。。。。。。
佑赫倚在窗前,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发呆。
他很少会有这种行为,也并不是在赏雪景。
"佑赫,天气凉,还是加件衫吧?"
灵姗手里拿着貂皮外衫,体贴入微地道。
虽还未正式过门,但她和佑赫的婚事,不论对内还是对外,都已经是公之于众的事实了。
婚礼只是一个尚欠的仪式,灵姗已被佑赫特许留在王府,住在东园的头等厢房。
府内一切内务都由她一手统筹,俨然已有一个女主人的姿态。
谁都知道,灵姗将是佑赫即将过门的正妃。
佑赫望了她一眼,没有接过她手中的外套,反而攥紧了手心的香囊。
仿佛再秀色可餐的女人,都比不过手中这个肮脏的破香囊——
竹心被放出大牢后,天就开始飘雪。
他想到她身上的衣服单薄,又没有钱,还被虐打成那副鬼样子。。。。。。
在外面,她根本一天都生存不下去!
虽然,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可他还是舍不得。
经不过心中剧烈的挣扎,他还是出动整个王府的人员,沿着监狱各个方向大规模地搜索。
几个时辰后,就有士兵回报,在北巷的街角,听老百姓说有一名冻毙的少妇,刚在一个时辰前被人抬走了。
佑赫不相信这具死尸是竹心的,发疯一样地策马冲出王府,找遍了京城大小义庄,却未发现他们所说的年轻妇人。
他只能回到最先发现尸首的地方,却意外地发现安然躺在雪堆里的香囊!
是她在他临行前做给自己的,那么熟悉、而此刻却如此眨眼。
他失控地跪倒在地上,对着天空疯狂地大吼。。。。。。
她死了吗?就在深冬的黄昏,被活活冻死了吗?
甚至,他还找不到她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