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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都特么给我滚回屋子去,要不老子把你们家的房子都烧了!”那个伪军排长指着出来看热闹的老百姓骂道。
那些老百姓胆小的,忙扭头回家。
可是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却依旧在旁边扒眼瞅呢!
“还特么瞅?老子——”那伪军排长又骂道。
“小王八羔子,你烧老子房子试试?”那个旁观者斜睨了他一眼,一副七个不满八个不忿的样子。
那伪军排长急了,都差点举枪了,旁边的虎蛋子却一伸手碰了他胳膊一下。
“排、排长,连、连长他老舅,那是。”虎蛋子在旁边提醒他道。
“我艹!”那个排长低声骂了一句,他没招了。
这事瞒不住连长了啊!
北线无战事,他们这些伪军都是日军在当地招的,所以他们的亲戚那也遍布十里八乡的。
他却忘了连长的老舅就住在这个十八家子的!
中国人讲“是亲三分向”,那是说只要沾亲带故的,那中国人就会向着。
中国人还讲“娘亲舅大”,那可是连长的亲老舅,尽管那个连长的老舅有点二,可是他确实惹不起!
可就是再惹不起那老子要干什么那也不能让你看着啊!伪军排长便想。
“来人,把老舅架他家去别让他出来!”他便又命令道。
“哎,小瘪犊子你敢抓我?”那个很是犯二的中年人张嘴就骂。
“别让他出屋,他要敢出来就绑了!”那个排长急了。
我不敢杀你我不敢烧你家房子,我把你捆起来总行吧!
于是,在那个中年人一句又一句的“小瘪犊子”的声音越来越小,终是被“架”走了。
哎,这也怕瞒不住连长了啊!
瞒就瞒不住吧。
如果连长知道了,要不就是连长帮着自己瞒,要不就是把自己交给日本人,自己已经上了抗联一回当了,这回却是不能再骑墙了。
“来人,把那些日本人的衣服都扒下来!”那个排长再次下令道。
排长有令,士兵自然要行动。
现在这个排长在士兵面前的威信那是空前的高。
人心都是肉长的,试想,日本兵都死了十一个了,可他们却一个都没死。
这事得感谢谁啊?这事得感谢排长啊!这就是重生父母再世爹娘啊!
于是那些日军身上被烧的都露了肉的糊了巴曲的衣服就伪军士兵给扒下来了。
“把你们的衣服也脱下来,给日本兵套上!”那个排长再次命令道。
“啊?”伪军们齐齐傻眼。
那日本兵身上的衣服现在可是死人衣服了,那多隔应人啊!
再说,那是死人衣服也就罢了。
那衣服烧的大窟窿小眼子的,那能穿吗,那都露肉了,就这天儿还不得把他们冻个好歹的啊!
可怜就这目前这些伪军还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残酷,却还有心思想这个呢。
“少特么废话,想活命就换上!”那个伪军排长就又骂。
他手下的这时也多少体会出排长的意图来了,没办法,他们也只能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
于是就在这黑龙江的寒风中,一群伪军士兵那一个个的冻的就跟跳马猴子似的脱衣服。
这东北的冷啊,从衣服的颜色上看还有一个特点。
这冬天人大多会穿深色的衣服,厚重深色调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温暖。
可是这要穿浅色调的衣服,看着就让人冷!
而此时更何况那些伪军一个个只穿了一个大裤衩子呢。
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同雷鸣同志那么扛冻的,敢一个人在冬日的雪野里狂奔几十里地!
再说了,雷鸣再扛冻那也是在南满跑的,那怎么也和哈尔滨是一纬度的,那才零下二十来度。
而这里呢,离哈尔滨没一千里也得有八百里呢,都快零下三十度了啊!
瑟瑟发抖中,伪军先把日军的那破衣服套在了身上。
虽然那衣服招人隔应都也被烧的大窟窿小眼子的了,可是总比只穿个大裤衩子强吧!
“把你们的衣服给日本人套上!
再去连长老舅家抓几只鸡鸭过来,放血给这些日本人蹭上!”伪军排长再次命令道。
要不说,中国人的智商高呢。
这个伪军排长也是被周让给下的那个套给逼的没招了。
他又不想抗日又不想和抗联死磕,于是便想出这么一个无可奈何的招数来。
想要对日本人有个交待,那就得让自己的人变得比日本人还惨!
然后自己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再把这些日本人的尸体给镇子里的日本人送回去。
虽然说纸里终是包不尊,雪里注不定藏不住死孩子,可是也只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而伪军排长的招数至此还没有完,他却又一招手叫过来自己的手下低声吩咐了起来。
于是,伪军士兵们却是又跑进了老百姓的家。
他们却是连买带吓的从老百姓家又弄出了些衣物来。
还有伪军士兵更是把连长他老舅家的马车给赶了出来!
没办法,他们的马车已经用不了了,都扔在半道上了,马也没了,他们要回镇子里去那可还有好长的路呢。
他们总不能把日本鬼子的尸体一路扛回去吧!
可是,要用马车这普通人家怎么可能有,那都是大门大户有些势力的人才会有的。
谁是大门大户?谁有些势力?
那在这十八家子那也就是伪军连长的亲老舅了!
要知道就在这农村的屯子里,那谁家的外甥那要是一个连长那也绝对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一客不烦二主,既然已经你这个家伙爱管闲事,那也只能拉你家的马了!
最后还是让你大外甥来平事儿吧!
那我就是骗日本人了,那马那也是你家提供的,你要是把我交给日本人那你到时也有责任!
于是就这样,一行日伪军就这样踏上了归程。
伪军士兵都还活着,只不过那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个个衣衫褴褛,身上充满了战火的痕迹。
日军士兵那都是死的,衣服上遍是血迹,象堆猪肉半子似的被堆在了一架马车上。
这样的队伍自然是走不快的。
当他们这支队伍走到最早出发的那个镇子也就当相当于他们的那个大本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只不过,就在他们到达这里时,原本那一个排三十来名伪军却是又少了十个!
只因为那十名士兵已被这名伪军排长定为“阵亡”,让他们先找地方躲风头去了!
那人家大日本皇军都死了这么多人,那咱满洲国军怎么可能一个不死,是吧?!
镇子里的日伪军自然已经得到了他们战败的消息,却已经都在镇外列队等候了,这自然是要迎接他们大日本皇军士兵的骨殖的。
那个伪军排长上前几步,大叫着“卑职无能,皇军英勇,率先冲锋,强结果就中了抗联埋伏”之类的话,以图对自己的连长营长以及日本人有个交待。
他怎么表演那就是他的事了。
可是,这个时候,在日伪军侧翼的山头上突然就有杂乱的枪声响起。
那枪声也没有多么的激烈和密集,可毕竟那是在向日伪军射击。
于是所有日伪军便要卧倒还击。
只是那远方打过来的冷枪似乎每个人也只打了一枪。
而偏偏就在这十多枪里,这里日军的最高指挥官,一名中队长的脑壳便被打穿了!
待到日伪军冲到了那个打枪的山头时,他们也只是看到了那雪上的痕迹以及杂乱的脚印。
他们再冲下山时,却见有马车的辙印与马的蹄印已是向东面去了。
日伪军哪曾想到对方打冷枪是坐着马车来的。
此时他们再想回镇子里找马去追击却又哪里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