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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公会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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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公会争斗

小天见了,心中暗叫不好:“不好,说错话了,这人想杀我。我死倒也不打紧,只是连累了父亲了。”

这时心中虽然慌张,但他与野兽搏斗惯了,于生死厮杀倒也并不是特别惧怕,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无论如何,也要保着父亲活着走出这公会,修士虽然地位高贵,但也不能无辜屠戮凡人吧”。

心里想着,口中却说:“小子一时无心之言,前辈莫怪。家父却与此事无关,还请前辈高抬贵手。”眼看情势紧张,也不与他称兄道弟了,只要他稍有异动,就要准备出手了。

那修士心下更是诧异:“这小子,修为实在太差,胆子却是不小,我说要杀他,却毫无惧色,看样子还准备与我动手,真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莫非他不知道我都不用动手,简直是吹口气就能灭杀他么?是了,这小子实在无知,不知道他这炼气一期的修为与我这炼气九期的修为差距能有多大,还真以为我们同是炼气期,可以放手一搏呢。”

一时又是可气,又是可笑:“看他这副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刚才的话,也确是无心之言。只是这小子不知高低,却要叫他知道厉害。”想到这里,脸色一沉,说道:“一句无心之言,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了么?”说完,袍袖一拂,灵气略转,打算将小天狠狠地摔个跟头,让他吃点苦头。

小天却是觉得一股气流扑面而来,就宛如冬天里的寒风吹面而来,吹得皮肤似乎要开裂一般,心头就如压了一块大石,重重地喘不过气来,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要往后摔倒。这时他千锤百炼的搏斗技能自然而然地反应出来,体内不多的灵气也是飞速运转,左脚后撤,顺势转身避开这一股气流,右拳却是快如闪电地向那修士左腰眼击去。

看到眼前这副情景,公会大厅里哗然一片,几乎所有人都是禁不住地喊出声来,“咦”“喂”“哦”声一片。所有人都看出来那粗犷修士只是想教训小天一下,让他吃点苦头,刹刹他的锐气,也都一边倒地认为小天势必会飞出老远,摔个四仰八叉,七荤八素不可,万万没想到,小天不仅没摔倒,反而转身出了一拳,一时都是惊得下巴掉了一地。

那粗犷修士更是吃惊,接着又是好笑:“这小子,以为是在跟泼皮无赖打架么?”一时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何是好了,灵气流转,一股气流涌出,登时把小天定在当地,动弹不得,口里说道:“停!”

小天顿时浑身上下被束缚得紧紧地,一动也不能动,心下大骇,犹待死命挣扎,忽听耳边有人轻声说道:“不要动,不要出声,他没有恶意。”却是师父的声音,心中大喜:“原来师父一直跟着我呢,这下好了,师父在就不怕了。”也就放弃了挣扎。

这时那粗犷修士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把你这个糊涂的小子!你修炼的灵气哪里去了?哪有修士斗法,不用神通,倒用拳脚的?你还以为是在与人打架么?”

小天喃喃道:“神通?什么是神通?”

那粗犷修士道:“是了,你个不学无术的小子,只是个半吊子的修士,什么也不知道啊。”收了气流束缚,小天立刻感觉到身体又恢复了自由。

那粗犷修士又道:“适才我见你小子懵懂无知,说话不知轻重,原想教训教训你,好叫你知道深浅,日后少吃苦头;不想你这倔强小子,本事不大,脾气却是不小,更是太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还妄想与我动手。你可知我只消大声吹口气,就能将你灭杀么?”小天心下不服,但听得这修士似乎也并无恶意,是以也未出声反驳。

那粗犷修士见他面色,知道他心中不服,也就不再细说,心下只道:“这种毛头小子,没见过世面,什么也不知道,只有吃了苦头才能知道高低。他却不知,修士间的争斗是何等残酷,轻易不动手,动手则多半就要分生死啊!以他这种性格,不出十天半个月,就会糊里糊涂地丢了小命。”

不知怎地,对这个糊涂小子心生好感,不忍心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送命了,于是说道:“你这小子,虽不懂事,但身体倒也硬朗。适才我拂你那一下,虽没有使力,但也不是你这种刚入门的雏儿能够抗衡的,满拟摔你个天昏地暗,皮破血流不可,不想你居然能承受下来,且也没有受伤,真是异数。你过来,且让我看看你的筋骨淬炼得如何。”

小天尚自迟疑,又听到师父说道:“去吧,没事。”于是就走到那粗犷修士面前。

那修士伸手在他肩上一捏,登时觉得入手坚硬如铁,暗道:“好家伙,看来这小子,修为差劲,身体倒是淬炼得够结实。是了,他是没有人指导,不得修炼之法,只以为修炼就是淬炼身体了。待我试他一试。”手头暗暗加了一点劲。

小天觉得那修士手上力道渐渐加大,倒还比不上山林中黑熊的一掌之威,也就不以为意。那修士心中诧异,默运玄功,力道渐劲,小天只觉得肩上承受的力道越来越重,渐渐得有些承受不住,也运转灵气,与之抗衡。

那修士手上慢慢加力,见得小天脸色由白转红,额头涔涔沁出汗珠,知他已到极限,于是收了力道,只是心下震骇:“这小子,筋骨淬炼得还真是扎实,适才我所用力道,便是炼气三期的修士都承受不住,这小子虽然看着吃力,却也生生扛了下来。”

对这个小子是越看越顺眼,“这小子,生性倔强,修炼又入了歧途,罢了,我权当做个善事,且帮他一把。”于是对小天和颜说道:“我初时看你修为低微,难以胜任这公会任务,原本想出言打消你来这里接任务的念头,现在看你筋骨也还扎实,倒也未始不能胜任一二。只是你若是独自去做任务,一来风险太大,只怕你承受不起;二来你一个毛头小子,什么也不知道,接了任务也是自己抓瞎,空耗时间罢了。我看你小子倒也顺眼,这样吧,我还有几个相熟的同道,有时也搭伴做任务,你跟我一起,背个包袱跑个腿的,倒也能用得上,你可愿意?”

小天听得他如此说,尚未答话,苏先生却已言道:“难得这位仙长好心,愿意提携小儿,他自是愿意。”父亲如此一说,小天也不好反驳,于是就默认了。

那粗犷修士又道:“既如此,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名叫莫达,你就叫我莫大哥好了,小兄弟你如何称呼?”

小天回到:“我名叫小天。”

莫达却不耐烦了:“男儿汉说话不要吞吞吐吐,我问你姓甚名谁,你怎地不一并回答我?”

苏先生从旁言道:“小儿自幼长在山村,乡下习俗,不成年时都叫乳名,他只知道自己就叫做小天,我也未告诉他姓名。小儿是叫…”

话未说完,莫达又是一摆手:“罢了罢了,我等修士,姓名只是个妄称,修炼有成自会有同道奉上尊号,修炼不成也难逃身死魂灭的结局,姓甚名谁也无关紧要了。我就叫你小天好了。”

顿了一顿,又道:“我与几个同道已经接了一个天级任务,这几日正在准备一些物资,待得集齐了就要出发。同道嫌我鲁莽,亦不需要我费心,我闲来无事,今日打算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费事的任务顺便做上一做,不想却碰到了你这冒失小子,看来也是你我命中有缘啊。你且回家去歇息,养足精神,待我等出发之时,再来找你。我给你一张传音符,等我召唤即可。这传音符,想来你也不会使,待我日后再教你。我这里有十个云币,你且拿着,即便你出门一年半载,也足够你父亲用度了。”

苏先生从旁拱手说道:“仙长好意,我父子心领了。只是这云币倒也不用,我二人尚能度日…”

话未说完,已被莫达打断了:“不必啰嗦,叫你拿着就拿着。”说罢将一个小皮囊塞到小天怀中,说道:“我已经接了一个任务,正要出发,已经在你小子身上耽误半天功夫了。我先走了,你就待在这城里,不可跑远,这传音符使用范围有限,莫让我到时找不到你。”也不等苏先生再推辞,径自走出公会大门了。

莫达一走,大厅里的众修士也不再关注小天父子二人,又各自忙自己的事务了。偶尔能听到几个修士议论了两句,诸如“莫大傻又在犯浑了”“这小子够走运,遇到莫达了”“这莫达也是个异数,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有心帮助别人”等等。

苏先生说道:“这莫仙长倒是个好人呐。咱们走吧。”父子二人就走出了公会大门。出得门来,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父子二人就一边逛着,一边回客栈了。

当晚仍旧是苏先生在床上睡觉,小天在地上打坐。第二日起来,苏先生对小天说道:“既然莫仙长要带你去做任务,你就在客栈里好好休息,安心等待吧。我出去转转,看能找到糊口的营生不。”吃过早饭,苏先生就出门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天中午,苏先生回到客栈,对小天说:“我在这城中谋得了一个差事,可以住在东主家中,咱们今日就过去吧。”父子二人退了客房,拿着行李朝城中走去。

不多时来到一座院落前,有管家出来招呼,将小天父子安置到西厢一座客房里。

原来这庄院的主人,家中前辈中出过几个高阶修士,家族后辈中也不时有灵根弟子出生,因而香火不断渐渐延续得兴旺起来。但终究是有灵根的少,凡人多,因而这些凡人就从事生产、经商等营生,赚取资源给修炼子弟用度,是以需要教书先生给凡人小辈授课启蒙,以待日后经营所用。

苏先生上门自荐,那管家一试之下甚为满意,当即禀明东主,将苏先生聘下。得知他父子二人没有住处,就将他们安置在家中了。

小天见父亲有了落脚之处,也是心中高兴,自己外出时也不用多牵挂了。就在屋中修炼不辍,等待那莫达的召唤。

这一日清晨,小天正在冥想,忽然皮囊里传出一道声音:“小天你速来西城门找我。”听声音正是莫达。苏先生也醒了,小天当即就拜别父亲要出门。苏先生只嘱咐了几句多加小心,紧紧跟着莫仙长之类的话,就让小天走了。

小天唯恐误事,一路急匆匆地来到了西城门。此时天色尚早,远远看见西城门处有四五个身影,急忙走到近前。这时才看清,一共有四人,一人敞胸露怀,正是莫达,还有两个修士,一人看着甚显年轻,另一人年岁稍长,看着和莫达相差不多,最后一人却是个女子,身材高挑,体态婀娜,面上却蒙了块轻纱,看不清面貌。

那三人见得小天,都是眉头一皱,显出不快。那两名男子倒没有说话,那体态婀娜的女子却是柳眉一挑,出言问道:“莫达,这就是你先前所言的帮手么?”语声清脆,颇为动听。

莫达嘿嘿笑道:“邬仙子,正是。你别看他年纪小,修为低下,可是他筋骨极为强健,一路上我们若有所获,让他背背包袱什么的,也是大有用处。”

此言一出,莫说是那女子,连那两个男修士也是脸有怒色。那年纪稍长的修士开言道:“莫道兄,此行任务殊为不易,带着这位小兄弟,只怕对他有害无益吧。”

莫达嘿嘿笑道:“周道友,我也没指望他替咱们担当风险,到了地头,就让他看管物品,宿营放哨,打打下手,你我也能轻快点。”

那年轻男修忍不住说道:“莫道兄,咱们此行是为了那玲珑果,那里地势险恶不说,还有三级凶兽守护,这位小兄弟身子骨虽然不错,但修为却不甚高,到时还要分心照顾他,只怕会碍手碍脚,莫道兄以为如何?”

莫达闻言,也不以为意,说道:“这个不妨,这小兄弟是我叫来的,我势必要护着他周全,遇到危险时我莫达一力承担,不劳洪兄弟费心。”

此时那女子却再也忍不住了,高声叫了起来:“莫大傻!你又犯浑了吧!别人都是恨修炼资源不足,千方百计去争去夺,你倒好,自己卡在筑基门槛多年了,不去想办法争资源,整天提携这个,照顾那个,你是走火入魔了,还是修炼炼傻了?”

莫达被这女子一骂,倒也没有动怒,只是讪讪地赔笑说道:“那个,邬仙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给道友的那些个物品,都是我用不着的,搁着也是浪费了,又能帮道友一把,何乐而不为呢?那天我看这位小兄弟,初出茅庐,懵懂无知,一个人冒冒失失地就想去公会接任务,我是不忍看他年纪轻轻,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这才想带着他历练历练,长长见识,等到日后小兄弟修为高了,大家不就能相互照应了,岂不是甚好?”

那女子听莫达如此一说,一时气得发昏,忍不住张口骂道:“莫大傻,你放屁!这个臭小子,总有十五六岁了,也就是堪堪炼气一期的修为,资质之差那是万中无一,这辈子能修炼到炼气六期那就是老天开眼,祖上显灵了,谈什么狗屁照应?再说了,不等他修为提升上来,我看你莫大傻就先要滚到黄泉路上了,你还有闲情替他考虑?你怎么不想想你三十年内突破不到筑基,马上就是一命归墟呢?”

莫达被这女子一阵痛骂,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忍不住说道:“修炼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莫某若真是在大限之前不能突破,那也是天数使然,怨不得别人。只是在有生之年,若能对其他道友略尽绵薄之力,也是上体天心,福荫后世,后代子孙之中,说不定就会出现一两个天才呢。”

那女子见莫达如此冥顽不灵,真是气得手脚冰凉,愈加高声痛骂道:“莫大傻!你个冥顽不灵的东西!就你这惫赖模样,也想和老娘结为道侣,难道让老娘三十年后就给你守寡不成!那玲珑果你爱要不要,老娘这次不去了!”骂完身形一纵,却是要转身便走。

那周道友连忙拦到那女修身前,开口说道:“邬道友息怒!这玲珑果出世不易,错过这一次,下一次又不知要等多少年了,我等为了这玲珑果,都花了甚多资源,轻易放弃,岂不可惜!既然莫道友有把握,咱们也别多生事端了,就让他带着这个小子吧。”

那年轻的男修洪道友也帮忙劝到:“周道兄说的在理,邬仙子,咱们还是要以大事为重,这个小子,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至不济到时顾不上了,咱们丢下他就是了,也无碍大局啊。”那女修怒冲冲地仍是要走,那两个男修好说歹说,才将她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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