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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我将小布丁送回彭家别墅后,祝云霄单独找我谈话了。
我去到书房,将房门关上后,在她对面坐下。
“喝茶。”祝云霄轻轻推过一盏热茶,我笑着道谢,随后轻抿了一口。
明前毛尖,一芽一叶。
“祝姨找我什么事?”我主动问道。
祝云霄笑了笑,轻抚着怀中布偶猫,开门见山道:“我想现在你已经得罪死了宋乘风,家人正好又在金陵,不考虑一下他们的安危吗?”
我稍微斟酌了一下言辞,试探道:“祝姨,你的意思是?”
祝云霄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轻声道:“令尊灵母居住在外面的普通小区,恐怕不太令人放心吧?”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将他们也接到这边来。”
我心头微微一动,脑海里瞬间闪过很多念头。
曾经我没有提出将父母接到彭家别墅,一方面就是她没有主动提及,我也不好意思将他们送回来。毕竟我的父母和钟天涯、小布丁不同,这两人都是对彭家有实际价值的人。
甚至说得难听点,我的父母对于彭家而言,几乎就等同累赘。
话不好听,可事实就是如此。
而另外一个方面,就是我对这种事情终究是有些顾虑。
怎么说呢?
可能是各种阴谋诡计见得多了,我现在总喜欢多点心眼,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多少有点顾虑,就是把父母也移到彭家别墅来,其实有点像主动受制于彭家。
就像曾经在黑道上纵横那会,老大掌握小弟的父母,一方面说是保护他家人的安危,但另一方面不也就将小弟死死攥在掌心了吗?
虽然我脑子里这么想着,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甚至露出了感谢的笑容:“祝姨,不会影响到你平日的生活吗?”
祝云霄笑得很好看,颇有点嗔怪的意思:“你啊,跟祝姨还这么见外?”
“我也问过安安和你余姨的意思,她们也没什么意见。只要你不介意的话,明天就可以把你父母送过来。”
我当即露出感激之色:“那就多谢祝姨的好意了。”
祝云霄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离开书房后,我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收敛。
这件事说不清好坏,但既然祝云霄都这样表态了,我不能跟她对着干。就算祝云霄表面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也会有芥蒂。
更何况对我来说,我父母现在的处境的确算不得安稳。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开车去到了我父母的住处。跟他们大致说清现在的情况之后,他们都挺忧心忡忡的,对于住进彭家别墅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异议。
我一再安慰他们没事的,并且让林琪尽快返回学校读书,不要在这边逗留。
林琪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答应得很干脆。
于是我先将林琪送往机场,在她登机之后,这才把父母接到了彭家别墅。
彭家三个女人对我父母都挺关心的,反倒让他们显得很拘束。在给他们安排好卧室之后,二老还在感叹个不停,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住进如此豪华的别墅。
在安置好他们之后,我给肥球打了电话。
没其他意思,就是搜集现如今宋乘风的情报。
既然文的做不掉他,那就来武的。
很可惜的是,宋乘风的安保力度很强。他在金陵有几处房产,并且也有好几家星级酒店的会员卡,几乎每晚都会换一个不同的地方落脚。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身边总有两个保镖跟随。
陈林、华建成,都是特种兵退伍的好手。
曾经有钟天涯在身侧我可以不把他们当回事,但现如今钟天涯重伤,连接瓶水都做不到,我实在没信心摆平这两个狠角色。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觉得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也没想到什么办法。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我几乎是开着车在金陵各地奔波。
彭家毕竟家大业大的,有不少事需要处理。尤其是一些灰色产业和不太光彩的事情,祝云霄不方便出来做、余采薇做不好,只能全往我头上压。
但不管怎么说,我能从中分到一杯羹,就能乐此不彼。
而随着我在金陵圈子里露面越来越多,接触的人脉逐渐变广,罗书贤的预言也应验了。
在各种诚上,跟我打交道的人也不再直呼我的名字,而是一口一个“小王爷”。
有些是玩笑调侃的意味,但更多的人显然是自然而然,由衷认可了这个称谓。
尽管我知道爬到这个位置少不了应酬,但那种铺天盖地的酒席还是让我头疼,以致于我的车里都时常准备着醒酒药。
这天夜里,在郊区山庄一轮酒喝下来,我简直感觉头晕目眩。
真的很想吐槽,酒桌上那些人都是酒囊饭袋吗?
卧槽他大爷的,一个个都这么能喝,难不成多长了一个胃装酒、又多长了一个肝代谢酒精?
这些圈子里的人普遍作风都挺乱的,一个个跟我勾肩搭背,还要带我去玩玩“扬州燕子”和“苏州瘦马”。
嗯,这里的燕子和瘦马,都是指的某种女人,懂的都懂。
价格颇为不菲,当然身材、容貌、气质、技术,几乎都是一流的级别。
我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踉踉跄跄地去到温泉,除下身上所有衣物后直接泡了进去。
这一刻,我特么爽得差点发出声音。
温泉上还漂浮着一张小木板,上面放着各种精致的零食果盘、鲜榨果汁、甚至还有一盒香烟和打火机。
我捻起一块芒果放进嘴里咀嚼着,随后又点着一根香烟。
温暖宜人的泉水泡着,再享受着美食,抽口香烟,在酒后简直令人飘飘欲仙。
如果换成其他人,更是有漂亮的陪同泡澡。这种私人汤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那滋味就更不用多提了。
有钱人的快乐,平民真的想象不到。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乎就在我努力睁开沉重眼皮的刹那,“砰”的一声,房门直接被踹开了。
出现在我身前的,是一伙手持芬兰雪地骑兵刀的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