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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酒后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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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竹林是南华在凡间所能寻到的灵气最为纯净旺盛之地,于桑虞而言,这里虽比不上南极仙洲和蓬莱,却是个极为隐蔽的清净之地。当年她在这里修复精元仅仅用了十二年,不想这一次竟只用了五年,只是重化的肉身仍然若隐若现,想来还得再过个几年方能稳妥。

南华把当年的屋子一并修复了,放话让她至少五十年内不得离开,以固本培元。

偶有上山砍竹之人好奇而入,见她神出鬼没,身型飘渺,每每凄声大叫仓皇逃离。

知道桑虞在此处的人无非两个,蓝渊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瞒着。

也亏了南华肯告诉蓝渊,让桑虞不至于终日无聊,到底是有个可以闲话家常的伴,两个女人之间总是有叨不完的磕,总是比对着南华那张脸,听他抱怨琐事和命盘来得有趣。

“你猜我今日在山下听到什么?”蓝渊坐在院中吃着桑虞早上采来的山楂,卖关子道。

桑虞一边晒着野菌,一边道:“这次又是哪家的老爷娶比他女儿年纪还的妾,还是哪家的姑娘遭采花了?”她拿起一朵新鲜的野菌凑到鼻尖闻了闻,面上浮笑,心想着:早上捡的蘑菇还带着晨露,有一股浓浓的草香,露水浸入内里再晒干,拿来熬汤甚是鲜甜美味。

蓝渊故作不快:“听虞儿这话是嫌蓝姨乏味了,那蓝姨今后可不来了。”

桑虞放在筛子,瞬息移到蓝渊身后环抱住她,娇声娇气道:“蓝姨要是不来了,我可就连乏味的故事都听不到了。”

“你这话听着可真不讨喜。“蓝渊把桑虞拉过,让她坐下:”今日来的路上见木棉开得繁盛,便落地观赏了一路,遇一农人主动上来搭话,他让我不要再往前了,是竹林里有竹妖会吃人。我寻思着这竹林里啥时候有其他人了?那竹妖莫不是在你?”

桑虞想了想,而后不禁嗤了一笑:“难怪这一年多来都不见有人上山砍竹,原来是传开了。“

”你做了什么伤害理的事情?“蓝渊睨着她。

桑虞肩一耸嘴一抿:”身形重化不全,吓到了几个凡人而已。”

“我差点忘了!”蓝渊双手一拍,在身侧化出一篮果子道:“这是蓬莱的九转果,九转藤在三界仅蓬莱岛主园中一株,其果有疗养灵体本元之效,我花了三根青耕尾羽才换来的,你可不要浪费。”

桑虞应下,把篮子提入屋内,她越来越凡事亲力亲为而不是依赖术法,也越来越觉得凡世的日子更加鲜活充实,别五十年,即便在此再过上个五百年也能甘之如饴。

只听蓝渊在外喊:“今日匆匆只是来送果子给你,波斯分主近日来访,我怕你季大哥应付不来,得先回去,这段时间就不过来了,你要是觉得闷,就和这两个纸人话。”

桑虞把果子搁在架上后又走出屋,见院中桌上放了两张人形折纸,她施一法,那桌上的纸人瞬间变成两位翩翩公子立于桌前,一朱一紫,束发随意,衣着大胆暴露,怎看都似那风月场所的男倌。

桑虞哭笑不得,却欣然接受了。

蓝姨还真是几个月都不见人,想来可能是那波斯分主太难缠了罢。

桑虞的蘑菇晒了一筛又一筛,还想着给蓝姨留一点,这入了盛夏,多雨潮湿,容易生霉,怕是得赶紧吃掉了。一口汤一口九转果,吃不下半篮,果真恢复了实身。

院中隐隐飘香,她忆起年前用山楂酿的酒,忽来了兴致,便让紫去开坛盛一些出来喝。

月朗星稀,微风和煦,三人于院中交杯换盏,相谈甚欢,虽是纸人,却是蓝姨从山下行院提取男倌意念而造,倒真能以假乱真,估计是怕她闷得慌,而风月场所之人闻多见广,多的是趣事消遣。

“蓝姨挑男子的眼光还真是不错。”桑虞摸了摸朱的脸颊,眼神有些迷乱。好像有些贪杯了,此时脑袋犯晕。

朱笑得邪魅:“虞儿这是在夸赞我呢。”

紫又将桑虞的杯子倒满,娇嗔道:“他哪有我美。”

桑虞一饮而尽,把空杯搁下笑道:“你们俩各有各的特点,我呀都喜欢,今晚就都留下罢。”八分醉意,随口戏言,不过是纸人,拿来消遣又何妨。

“虞儿真坏!”朱故作娇羞。

桑虞趁着酒意凑过去:“我还有更坏的,朱儿要不要试试。”好久没有如此放肆了,她今晚心情大好,又连喝几杯,意识渐渐模糊,不知身边的朱是何时不见的,桑虞四下寻了几眼无果便懒得再寻了,一旁紫仍旧继续帮她倒酒,只是……感觉有些怪异。

“今日就到这吧,我要休息了。”桑虞起身踉踉跄跄朝屋内走,却见紫亦起身要跟来,她又回头道:“你不用管我。”

不过紫并没有听话,而是继续走来,桑虞也懒得再什么,便弹个法术打算把紫变回纸人,不料眼前的紫丝毫不受影响。

“奇怪,掐决掐错了?”罢,又试了几次,仍然无效,她心急一跺脚,谁知脚下踩空直直栽了过去,被一个宽大的胸膛搂入怀里。

桑虞慌乱间抬头,对上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眸,男子面容被那氤氲的月色印得更加不真实。

错愕了好久,她使劲甩了甩头不再去看,她想着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会把紫看成钟离阜,这酒一定有问题。便讷讷道:“紫,你抱我去榻上吧,我怕是走不动了。”

“嗯。”

微弱烛光下,桑虞松开搂着男子脖子的双手,翻身入榻,闭眼呢喃:“紫,下次喝酒你可要拦着我一些,今日我都喝出幻觉了,竟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虞儿真的不想看到他吗?”

“也许……”桑虞声音轻颤:“是想看到的。”

“所以紫化作他的样子陪着虞儿可好?”

桑虞转过身,借着微弱的烛光细细瞧着坐在床边之人,真是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那身衣服还是紫的。

“你何以得知他的模样?”

“从你眼睛里看到的。”

桑虞此时脑袋里昏昏沉沉,实在是无力思考这话的意思,也无力思考为何这纸人有变化形体的法力,只暂时归为受蓝姨的影响罢,且让她睡醒再。

“紫。”

“嗯?”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桑虞完又转过身去,后觉身后异样,她一个激灵转了回来,二人鼻尖相触,让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近在咫尺的距离,温热的吐息拂过下巴溜入颈间,不由得让人酥/麻一阵,桑虞反射性的吞了吞口水:他是纸人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钟离阜浅笑唤道:“虞儿。”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

桑虞忽把眼睛紧紧闭上,有些语无伦次:“你不要讲话,不要看我,不要……”

双唇突然被封住,理智却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吻拉回,反而愈发沦陷。那浓厚的酒意使桑虞无比放纵自己,久违的怀抱,眷恋的唇温,连蓝花楹味都是那么真实,虽然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都是假的,要停下来,可又情不自禁地将身子更加贴近。她今晚真是喝多了,脑子如浆糊般,什么都思考不了,身体全由本能驱使。

窗户似乎没有阖紧,一阵冷风袭窗而来,掀起了两人交缠的发丝,大抵是凉风浸骨让桑虞的理智回来了些,她一只手奋力地推开身上的钟离阜,另一只手慌乱掐诀打算把他变回纸人。

施法的手却被钟离阜一手握住,十指紧扣,唇继续被攻占,似在惩罚她的不安分,吻得越发重力肆意。

真是要命,眼下既然法术无用那便来软的。

“紫……你放开我……你不是他……我们不可以……”

言语断续含糊,桑虞欲哭无泪,这大概是她最卑微的时刻了吧,居然求一片纸人放过。

“是他就可以么?”钟离阜吐着粗重的呼吸,握着她的手微微发颤,想要再吻她,却又想听她如何回。

桑虞默了默,随后摇了摇头。

“摇头是何意?”钟离阜原本听到她前一句心下开心得紧,见她摇头又阴沉下脸。

“总之,你放开我,不然明等我清醒了,把你丢火坑里。”

钟离阜阴沉的脸浮上若有似无的笑:“不放你能奈我何?”罢把她的双手都困在十指间,吞下了她所有的声音。

法术施展不出罢了,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樱想来多半也是她看着钟离阜的脸不知廉耻往上贴,也怪不得这身为男子的纸人欺负她,不然就把他当成真的钟离阜吧,身体和心里都好受些,反正她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他,也不会再嫁人,无谓对不起谁,无谓贞洁廉耻。

桑虞主动环上了他的肩膀,不再抗拒他接下来的动作……

得到回应的钟离阜心喜不已,他啄着她的唇低沉道:“我爱你,我的妻。”

强忍的温柔持续不了多长时间,随之而来的是整夜的肆意狂暴,仿若要把她揉碎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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