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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酒香,从门里飘到了门外,被熏满了酒香的雕花大门前立着两根红漆木柱,一根木柱上面挂着一张酒旗,酒旗在风里飒飒展着,另一根木柱上没有酒旗,却贴着两张纸。一张是画像,另一张是通缉令。
没有谁能看得出那画像上的算不算得上是一张人脸,但那张通缉令上明确写着“白落裳”三个字。
这两张纸是五天前才贴上去的,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风吹变了色,墨迹也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咳、咳……”
一个背影略显弯驼的老头站在木柱下,眼神微散的望着画像。
扶着老头的年轻男人也望着画像,却生不出半点兴趣,看了两眼便觉得没了意思。只是见老头瞧着画像,不进客栈,也不离开,就小声问道:“爷爷见过此人?”
老头轻点头,“有幸见过一回。”
年轻男人突然生出些许好奇,“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如画像上这般奇模怪样?”
老头沉默了半天,像是在努力回忆,过了许久才道:“长着一张白白净净脸,瘦瘦高高的身材。”
年轻男人觉得老头的描述不够详细,追问道:“具体的呢?脸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老头微微皱了下眉头,“要说长相嘛,还真好看。”
年轻男人双眼泛光,越来越感兴趣,“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老头眨了眨眼睛,浑浊的眼珠子忽然变得有些清亮,“要说模样嘛,倒是长得很秀气,很干净,举止神情间甚至还带着几分小姑娘般的羞涩。”
“小姑娘?”年轻男人一下子瞪大眼睛,吃惊的盯篆像,莫名的有些激动,“莫非,他真的是一个女人?”
可女人也不会长成画像上那样。
老头抿着嘴沉默了半天,好像他也为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却最终得不出答案,只能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却是一个十足的男人。”
年轻男人似是松了口气,“幸好他是一个男人,如果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我实在是对他下不去手。”
说完,年轻男人扶着老头离开了这跟木柱。
过了半晌,又有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妇由一个微笑着的年轻女人搀着靠近。
老妇停在了木柱前,抬头望着那张画像。
年轻女人的眼睛里发光,只是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她指着画像上的脸,纳闷道:“奶奶,这个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老妇从怀里掏出块雪白的丝巾,轻轻擦掉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微喘道:“是一个自由的像空气一样的男人。”
年轻女人问:“奶奶的意思是说他是一个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之人?”
老妇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说,他是一个无情无义的薄情浪子。女人遇见这样的男人,就应该跑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和这样的男人说话。”
“难道一句话也不能够说?”
“不能。”
“为什么不能?”
“因为这种男人尤为擅长骗人。”
“万一他是一个女人呢?”
“那就更加不能和他说话。”
“为什么?”
老妇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因为女人比男人更擅长骗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年轻女人歪这头想了一想,觉得老妇的话十分有道理,“如果他是一个女人,那他一定更加危险,幸好他是一个男人。”
老妇看了年轻女人一眼。
年轻女人的脸突然微微一红,低声道:“只是,这么好看的男人,我实在舍不得下手,这可如何是好?”
“你看着这张画像,觉得那会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画的越丑,说明本人越好看。”
“虽然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不过你却说对了,那确实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接着,老妇又像是开玩笑般的说了一句:“如果实在舍不得下手,你也可以不当他是男人。”
年轻女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他分明就是一个男人,我又怎么能睁着眼睛当瞎子呢?”
老妇叹了一口气,“人在该做瞎子的时候,就必须要做瞎子,你也应该做一回瞎子。”
年轻女人低头想了想,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声,“看来也只能这么做了。”
她虽然这么说,却一点也不认真。
对此,老妇只是摇摇头,然后由着年轻女人搀扶着离开了木柱。
两个人刚走远,只见木柱背后突然走出两个年轻的身影,两个戴着银项圈,眉眼颇为相似的男童。
其中一个男孩正在吃糖,吃得津津有味,好像他的全世界只剩下了手中甜蜜的糖,其他的人和事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另外一个男孩没有吃糖,他好像一点也不喜欢吃糖,因为他在看见糖的时候,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他虽然不喜欢糖,却很喜欢爬树。此时他就像一只猴子一样,四肢并用的抱住木柱。不过他并不是对怕木柱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木柱上的画像。
只不过因为个头还比较矮,所以小男孩要很用力的抬头才能看清楚木柱上的画像,他一边吃力的望着画像,一边问旁边吃着糖的男孩:“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吃糖的男孩吃着糖,好像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含含糊糊的说:“反正不管怎么看,都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抱住木柱的男孩奇怪道:“你又没见过他,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呢?”
吃糖的男孩反问道:“武功的意义是什么?”
“武功的意义当然是在于除恶救人,行侠仗义。”
“没错,武功的意义就是在于救人,而不在于杀人,这个人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人,可被他害死的人不少,所以他当然不是好人。”
抱着木柱的男孩似乎没有明白。
吃糖的男孩吞下口里的糖,擦了擦鼻子,懒懒的解释道:“他老是惹麻烦,每次都会有人因为他惹出来的麻烦而送掉性命。那些死掉的人虽然不是他亲手杀掉的,但却是因他而死,那么跟他亲手杀死有什么区别?”
抱住木柱的男孩下意识的松开双手,望着画像呆呆的说:“这么听起来,这个人不仅不是好人,还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大恶人。”
吃糖的男孩牵住另一个男孩的袖子,往门外渺茫的江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反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