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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咬牙切齿才能传达恨意,许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语气,甚至是几个措辞,就能表现出自己心中的仇恨。
光头既没有怒发冲冠,也没有伤心愤然,只是无奈,“姓白的只不过是剃光了我的头发,没有趁我睡觉把我的头给割掉,难道我不应该谢天谢地?毕竟头发可没有脑袋值钱,虽然我也很爱惜自己的头发,不过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留住自己的脑袋。被剃光头之后,我甚至都不敢出门,因为没有头发的感觉,就跟没有穿衣服的感觉是一样的。我可没有不穿衣服出门的癖好,所以我就想着等头发长出来之后再寻他报仇。可是这一等,就是三年,且一点头发也没有长出来。”
刀疤汉子不禁一呆,什么情况下,头发在被剃之后才会等上三年都不见长?
光头的头发就是这样,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剃后居然就再也长不出来,他也用过许多方法也没能让自己的头发再次生长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光头对白落裳的仇恨又深了,而在仇恨之上的,是深深的无可奈何。
吐出一口闷气,光头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头发自从被姓白的剃光之后,就再也没有长出来过,害得我到现在连个姑娘都娶不到,到现在也不能不做和尚了,像我这么倒霉的人难道不算是饱经沧桑?”
刀疤汉子很同情的看着光头,心想,这还真是很不幸的奇遇怪事。
光头摇头叹气,“你说我怎能不痛恨他?正是因为他偷了我的头发,才让我看起来像个和尚,一个看起来一点也不老实的和尚,所以江湖人才叫我‘尚邪和尚’。你说,我好端端的一个人,凭什么就做了和尚?你说我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坏?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了这么一个混蛋?”
“原来‘尚邪’和尚并不是真的和尚。”刀疤汉子感慨道,“我今天算是真的认识你了。”
尚邪和尚除了独自叹了两声,什么也做不了。说到底,遇上白落裳那样的人,就算是自己倒霉。别说是他,哪怕就是一个王爷,一个皇帝,遇上了白落裳那样的人也是毫无办法的,吃了亏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刀疤汉子深表同情,他很轻易的就能理解光头的心情。
光头神情收敛,并不在意别人是否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不过是闲来无聊,他在和别人喝酒喝得高兴的时候,总喜欢把这些话说一遍,因为他想要别人知道,他心里对白落裳是多么的仇恨多么的厌恶。
郁郁不快的喝了两口酒,尚邪和尚也学着刀疤汉子的口气,问了一句:“那么你呢?是要死人还是要活人?”
同样的一句话,又被反着问了一遍,道理自然也是一样的。
刀疤汉子想也不想就回答:“虽然我奉的命是要取他的性命,可是我一点也不愿意看见他死。”
这话的意思是,他听命于的是那位大富人,要去取走白落裳的性命,但他个人是并不愿意去杀白落裳。
尚邪和尚无声笑了笑,“那是因为你和他无怨无仇,所以才不想取他的性命。”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也没有无缘无故想要夺人性命的人。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世间真理,但至少尚邪和尚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刀疤汉子却学着光头先前问他话时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依你看,你比我多了什么?”
尚邪和尚打量了一下刀疤汉子,“你的脸没有我的脸好看,你脸上有一道很长很大的刀疤。”
刀疤汉子苦笑,“没有错,我脸有刀伤。”
“这刀伤是姓白弄的?”
“没有错,都是姓白的害我。我原本叫‘铁索李’,所有人看到我的时候,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我的这条铁索银钩。自从他在我脸上弄出这么一道疤之后,别人就改口叫我‘铁索刀疤’,任何人看到我,第一眼见到的总是脸上的刀疤,而不是我手中的这条铁索银钩。”
“原来你的名号是这么来的。”尚邪和尚听完之后,也忍不住替铁索刀疤感叹了两声,心想,这个人的运气真是比自己还要倒霉,居然被白落裳在脸上划了那么一道疤,“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你们在打斗的时候留下来的?”
“如果真是在打斗的时候被弄伤的,我也无话可说。”铁索刀疤气愤道:“可他动手的方式,一点也不够光明正大,他是趁着我酒醉不省人事之后,偷走了我的脸。”
尚邪和尚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吃惊道:“他为什么要偷走你的脸?”
他实在是想不到,白落裳居然连别人的脸都要“偷走”。而且他也没能明白刀疤汉子的话,因为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一个人的脸要怎么被偷走,而且,白落裳偷他的脸做什么?
铁索刀疤盯住手中的空杯,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尚邪和尚听完之后,立刻变了脸色。
但是,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这一句话似乎没有第三个人听见。
铁索刀疤到底说了一句什么话?
尚邪和尚已低垂下头,低声喃喃道:“难怪你不愿意取他的性命,原来如此。”
铁索刀疤握住手中的铁索,叹气道:“所以,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盗王之王。”
尚邪和尚抿着嘴沉默了下,才叹气道:“不错,他的确名副其实,这个盗王之王,他当之无愧。坐在这里的每一个想要找到白落裳的人,目的都是不一样的。但无论目的为何,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不错,即便他们所有人的目的不尽相同,但目标却并无差别。
酒已经喝完,铁索刀疤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起身准备离开。
尚邪和尚看着他,立马问道:“你已准备上路了?”
铁索刀疤抹了下嘴,道:“我已经呆了四天,酒喝足了,饭吃饱了,觉也睡住了,是时候该上路了。既然姓白的已经不在这里,再多呆下去也不过是在浪费时间。更何况,我可一点也不想再坐在这里听那些人说废话,简直扫兴。”
他口中的“那些人”当然指的是替栎王爷办事的差役,那些人除了抱怨,好像什么事也办不成的样子。这令铁索刀疤不禁怀疑,这些人难道就是出门替他们王爷丢脸的吗?
会不会给那位栎王爷丢脸先不说,这些人在抱怨的时候,那样子看起来实在是令人不舒服,难看极了。
尚邪和尚觉得这话说的有理,既然白落裳并不在这里,那么留下来也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而且他也是在是不喜欢听那些人怨天怨地的通篇废话。想了想,也跟着站了起身,拍手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时候上路了。你说你在这里已等了四天,而我也足足等了两日,若是他已不在这里,我继续等下去也只是在浪费时间。既是如此,我也该离开了。”
铁索刀疤朗声一笑,“既然这样,那你我也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
尚邪和尚却没有回应铁索刀疤,他只是看着铁索刀疤的眼睛,问了一句“那你准备往哪里走?”
铁索刀疤没有回答。
尚邪和尚又问了一句:“对他的行踪,你可有眉目?”
铁索刀疤皱着眉,过了一会儿才粗声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他既然好色又好酒,那么我只要挑着有酒有女人的地方走,总会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