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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千言这丫头醒了,叶枫这小乞丐却晕过去了,陈家村的村民们不再袖手旁观,拿出了平日里友爱和谐的一面,妇人们随着千言娘叶氏轮流抱着千言回家,男人们则随着千言爹陈继兴抱着叶枫回家。
另外一些人见自己无事可做,且也需要不了这么多人,便打发了自家孩子去请毛大夫上千言家看看。
结果,还未至家,千言便已经彻底没事了,直闹着要下地自己走。叶氏生怕女儿再出什么岔子,愣是不让,一路上抱着她不愿意松手。
赵氏和大牛妈几个则一路跟着,以防叶氏抱太久会吃不消。千言这孩子虽然瘦,但也这么大了,抱久了还是挺累的。
倒是叶枫,一直昏迷不醒,被陈继兴抱到家里放在床上后,依旧没有醒来。
看着在床上躺着的叶枫,陈继兴夫妇俩有些过意不去,这孩子是为了救自己的闺女才晕倒的,但两人却束手无策。于是便准备去请毛大夫过来出诊一趟。
结果,刚出门,便看见几个孩子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着,毛大夫则跟在后面。
其实,几个孩子去请毛大夫的时候,他正在家里为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去一趟陈继兴家而发愁。毕竟,自己当时是宣布了千言那丫头没得救了的。
而现在,人家可是活泼乱跳的了。
不找个好借口,去了多尴尬啊。
但是,他又实在是好奇叶枫的急救术。要是他掌握了这个法子,以后自然不愁没有生意上门。更重要的是,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因此而受到启发,在急救方面有所建树。
因此,在家里纠结着,只在屋里来回踱步。
几个孩子的到来让他瞬间开心起来。
是啊,自己真是急昏了头,千言那丫头虽然是醒过来了,但也要看看是否有其他问题不是。更重要的是,那小叫花子不是晕过去了吗,自己好歹也是这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大夫,医者父母心,总归是要去看看的。
更重要的是,还是人家主动派人来请的。
“哎,毛大夫你来得可真快啊!快,快去给那小叫花子看看啊!”查五婶先是讽刺了一下毛大夫,后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她心里是有些不信这个毛大夫会这样好心的,来这么快只能说明心里有鬼,又或者一直准备着。
就拿上次陈继祥家的那件事来说吧,他婆娘白氏因为长期卧病在床想请他过去看看,结果他却总是以这样那样的借口不愿意过去。说白了,还不是因为陈继祥家贫困,怕他们给不出诊费。
就这样的大夫,你还指望他能良心发现,主动到人家里医治病人么?
倒是赵氏心急,又怕叶枫真的出什么问题给叶氏一家带来什么麻烦。叶氏现在原本就顶着一个“不利子嗣”的名头了,要是叶枫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想都不用想,叶氏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熬。
她再难,至少膝下还有个儿子傍身。
想了想便道:“宇昂娘,他五叔刚刚好像在叫你回去,说是猪圈被猪拱开了,他一个人拦不住,让你回去帮忙呢。”
想了半天,赵氏终于找了这么个不伤害人、又可以最快速度将查五婶赶走的法子。她要一直在这里,明天村里肯定又会传出些什么闲话来。
且她今天似乎跟毛大夫杠上了似的,句句话都说意有所指的,搞得毛大夫一脸尴尬。现在倒是可以逞一时口快,但真把毛大夫得罪了,以后看病就难了。
查五婶家的猪圈里关着好几头猪,因为是去年下半年才买的,所以过年的时候便没卖。现在倒是越来越肥,眼见着就要出栏了。
查五婶听了,这才慌了起来,赶忙头也不回地往自家赶去。这些猪可是她家最大的经济来源,她还指望着将猪卖了攒些银子给儿子支付念书用的银子呢。
见查五婶离开了,毛大夫松了一口气,这才拿出平日里的派头,先是让陈继兴给他打了些热水净了手,这才走近屋子去给叶枫看病。
毛大夫先是主动给叶枫把了脉,看得出这孩子是有些体力衰竭,但并无大碍。然后又千言把了把脉,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把她拉到自己跟前,问道:“我说话你能听清楚吗?”
千言温和地答道:“我能够听见。”
他又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问道:“那我挥手你看得清楚吗?”
千言依旧乖乖的答道:“看得清楚。”
做完这些,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便回头对一脸紧张的陈继兴夫妇俩说道:“千言这丫头倒是没事了,只是受了惊吓,需要休养。你们晚上抽空给她喊个魂也就是了。”
喊魂是陈家村这一带的习俗,是针对落水孩童进行的一种仪式,必须去落水地开展,且必须在夜间进行。活动中,落水孩童的家人需要对着那处水域大声喊落水孩童的姓名,意思是将落水时被吓得不附体的魂魄喊回来。
说白了,就是一种迷信活动。
不过,这可是世世代代相传的,因此家家户户都是信的。但凡落了水的孩童,其家人晚上必定会到落水处大声喊,想来是防着孩子长不大,更怕三魂七魄少了什么,以后会变傻。
喝了口水,这才又道:“至于这孩子,也是没事的,只不过是累着了,多休息几天就缓过来了。对了,他可能会睡上一两天才会醒,也是无碍的。只是,等他醒了,千万别让他吃太多,我瞧着这孩子倒像是饿了好几天了。”
关键时刻,毛大夫的医术还是可以的,为自己赢得了尊重,也迅速赢得了围观者的好感。
众人一听叶枫和千言都没事,又安慰了叶氏几句,这才陆续回家去了,毕竟天色越来越暗,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
闻言,夫妻俩这才放下心来,又道了谢。
陈继兴陪着毛大夫,叶氏则拉着千言进屋取诊金去了。
见围观的人都散了,陈继兴依旧有些不放心地指着叶枫问道:“毛大夫,这孩子怎么还是这样昏睡着,真的没有什么事吗?”
他这样问只是出于关心罢了,但毛大夫却误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诊断。不过他却不懊恼,谁让自己之前误诊过呢。
因温和地说道:“真的没什么大碍,估计是走了很长的路,体力不支才这样昏睡的。最多明后天也就醒来了。到时候再有什么不适,随时过来找我就是了。”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叶氏刚拿着银子出来,见毛大夫要走,便急着说道:“毛大夫,先别急着走,还没给诊金呢。”
说着便按照平日里的惯例将五十文递了过去。
这诊金肯定是不能收的,且等这小子醒来他还有大用处。他可是听村民们说了,这小子自称从小便开始学医术,也就是说,他那急救术必不是误打误撞的。
想到这里,毛大夫微微一笑道:“诊金就算了。先前也算是我误诊,说来也是某学艺不精所致。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也算是化解我心中的愧疚。”
说完,便直径离开了。
如果说之前陈继兴夫妇对毛大夫有所迁怒的话,那么此刻这种不良的情绪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不得不说,这已经是毛大夫能够说出来的最客气的话了。
所以,这人啊,还是喜欢听好话的。
等毛大夫离开了,叶氏这才说道:“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孩子为何睡得这样沉!”
说着,还伸出手去叶枫的鼻息处探探气息。
见叶氏一脸着急,陈继兴便道:“怎么样,还有气息吧?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无妨的,应该是累着了。”
“那诊金呢,怎么办?毛大夫……”
叶氏虽然未说,但陈继兴心里明白她的意思。毛大夫这人的口碑不太好,特别是在金钱方面,一向是比较吝啬的。现在他们也算是欠了毛大夫的,谁知道他日后会怎样。
“不收就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农闲的时候我编几个竹篓,给他送过去就是了。他不是不会竹艺嘛,又喜欢垂钓。我给他好好整几个鱼篓子就是了。”
叶氏觉得这样也不错,便拉着千言做饭去了。
经过这一场虚惊,一家人都有些饿了。
吃过晚饭,伺候着千言睡下了,陈继发这才打开门,提着一盏油灯,拿着一个煮好的鸡蛋准备朝村口的大湖走去。
叶氏不放心千言一个人在家,也不愿意去老宅叫她那大嫂和二嫂帮忙,所以便让陈继兴一个人去湖边喊魂。
哪知,陈继兴刚走出院子,便见赵氏带着儿子陈千良走来了。
赵氏便道:“兴哥,你且等等,我和千良来帮忙照看着屋里,你带着千言娘去湖边喊魂吧。你这一个人去啊,还是不妥的。”
她就知道,叶氏的大嫂二嫂定是不会主动来帮忙的,叶氏又不愿意主动开口,自然就只有陈继兴一个人去了。
陈继兴自然知道遇到这种事家家户户都是两口子一起去,甚至是全家出动。但是他早早地就分了家,还分得那样不光彩,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行,你们进来吧,我去叫千言娘。麻烦你们了啊。”
“嗐,麻烦啥,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快去吧。”
就这样,赵氏带着儿子送走了叶氏两口子,这才将大门闩好,带着儿子进了堂屋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当家的,你把灯灭了,似乎是看得见路呢。”叶氏见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中,就着光亮走路是没有问题的,且这路也不知道来来回回的走了多少趟了,闭着眼睛也能走。
陈继兴却误以为叶氏心疼那油,想要节省一点。想到自己至今不能让叶氏过上好日子,这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村里好多人都知道,叶氏当初在娘家过的是啥日子。原以为出嫁了就好了,哪知道不过是从一个苦地方到了另一个苦地方罢了。
想到这里,便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叶氏以后过上好日子,也不枉跟了自己。
想着想着,便紧紧握住了叶氏的手。
感受到陈继兴的大手传来的温度,叶氏心里一阵感动。日子辛苦算什么,再辛苦的日子她也经历过。只要不懒,她相信自家有过好的一天。
到了湖边,叶氏一看到千言落水那处,哪怕是有陈继兴握着,她的手还是止不住又抖了起来。那时,陈继兴想都没想便跳了进去,她便站在湖边干着急,死死盯着湖面。
哪怕是到了现在,她满脑子都陈继兴和千言浑身湿漉漉的样子。
见陈继兴将鸡蛋递了过来,叶氏这才对着那鸡蛋念念有辞。念了一会儿,这才将那鸡蛋扔进了湖里。做完这些,俩口子便提着油灯一边沿着湖一边呼喊。
住在附近的村民自然是听到了这呼喊声,只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谁家都有一两个调皮的孩子。
做完这些,夫妻俩便举着油灯朝家走去。这会儿月亮却是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躲进了云层,不照灯的话是看不见路的。
叶氏忽然想到下午围观者说的那些话,又联想到那孩子的穿着打扮,以及毛大夫说的“可能走了很长时间的路”,叶氏在心里便觉得叶枫可能真的是一个小叫花子。
既然这样,若是将他留下来,照顾一段时间,想来叶枫是愿意的。而且,按照民间风俗,男娃招男丁……
只是,这个家实在是不富裕,也幸好是三口之家,要不然这日子还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子呢。
那么,当家的会答应么?
想了想,叶氏便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一切都还是未知,还是先等那个孩子醒来再说吧。
陈继兴倒不是不知道这些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婆娘居然起了这种心思。
回到家,敲了敲门,陈千良便来开门了。一开门,便见赵氏正坐在油灯下,坐在那里切猪草,砍红薯。当然,大部分还是猪草,红薯也就那么一点点,不过是搭头。
叶氏家自从傍晚开始便处于忙乱状态,所以便还未准备明日煮猪食的材料。若是她不帮忙,这俩口子今天指不定要忙到何时。
见状,叶氏便赶忙上前几步道:“赵姐,让我来,你这样我可怎么好意思啊。”
赵氏便道:“你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啊。反正我坐在这里也是坐着,不过是砍一下猪草,不碍事的。好了,你们今日也累了,我估摸着这么多也差不多了,你们早点休息,我们回去了。”
说着便拉着陈千良往回走。
离开前,陈千良又跟叶氏和陈继兴告别,又是护着赵氏,生怕她摔了。
见母子俩离开,叶氏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感动和羡慕。感动的是赵氏这么晚了还过来帮忙,不仅帮着照看屋子,还帮忙砍猪草。
羡慕的则是赵氏养了个好儿子,今年不过十岁,却是样样都会,还处处护着赵氏。这女人啊,膝下没个儿子还真是不行。
赵氏虽然早年丧夫,但是胜在有千良这个好儿子。等日子慢慢过起来,千良一娶妻生子,赵氏的日子便算是熬到头了。届时,谁还会说她只是个孤苦的小寡妇?
想到这里,叶氏便在心里坚定了一个想法。
当晚,千言果然醒了两次,次次都是被吓醒的。叶氏赶忙起床将之搂在怀里,好生安慰。想了想又对着大湖的位置喊了几声千言的名字,过了一会儿,千言果真睡熟了。
因为太累,所以一夜好梦。早上起来的时候便有些晚了。吃过早饭,陈继兴依旧是下地干活去了,叶氏便留在家里照看两个小的。
千言倒是没什么事了,吃过早饭便闹着要出去玩。叶氏却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拘着她在屋子里陪着自己喂猪喂鸡什么的。
期间,她去屋子里看了叶枫好几次,结果叶枫还是一点都没醒来的迹象。她只好又伸手探了探鼻息,这才放心地出去做事了。
就这样,叶枫这一睡,便是近一天的时间。临近傍晚的时候,叶枫才慢悠悠地醒来。
叶氏家的屋子是当西晒,所以,叶枫一醒,便觉得有些刺眼,本能地用手一挡,想翻个身继续睡觉。他觉得自己还是困得很。
只是,刚刚准备翻身,一动,第一反应便是浑身酸痛,又累又渴,身体更像是被什么碾过似的。
费了半天劲,挣扎着坐起来,但一动便是头昏眼花,眼冒金星。索性不再挣扎,静静地在床上躺了几分钟。
于是,之前所有的记忆涌上心头,也就慢慢地平静下来。
趁着休息的空档,他仔细观察着自己住的这间屋子,脑海中只有四个字:家徒四壁。
偌大的屋子,除了靠近床边的地方有一张破旧的竹椅外,竟然再无其他家具。这让整个屋子看上去空荡荡的,凭空生出一分寒冷来。
墙则是典型的泥墙,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因为隐约有光线透进来,叶枫慢慢坐起来仔细一看,果然,墙已经裂了,目光所至,竟是好几条裂纹。
那些大的裂纹中间塞了石头,小的则就那样听之任之。
此外,整间屋子又潮又湿,还有一股子霉味。看来,这家人穷的不行啊。
不过,现在真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找一点吃的喝的填饱肚子才是最迫切的事。
待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叶枫“轻飘飘”地下了床。刚迈出几步,便有些踉踉跄跄的,虚弱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彷如大病初愈般虚弱不堪。也难怪,毕竟这几天吃得太少了,几乎就是吊着命的程度而已。
好在屋里没有任何家具,也谈不上撞着什么。
走到门口,叶枫发现这屋子连门都没有,就一个不知道什么布做成的帘子挂着。这布也不是完整的一块,而是东拼西凑缝起来的,看来多半是主人家到处捡来的碎步。
叶枫一掀起帘子,便是一阵热浪扑面而来。看来,林间和山下的气温的确是有差别的,屋里和屋外也是不同。关于这一点,去过昆明和拉萨的朋友应该十分清楚。
这两个地方,在阳光下会觉得十分热,但一进屋里,又会觉得凉爽无比。
古人中白居易也发现了这种差异,有诗为证: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之前,叶枫在林间行走,不过是正午的时候有些热罢了,其余时间都是很凉快的。而在山下,此时都已经傍晚了,还是有股子热浪。
出了屋子便是堂屋,屋子里的摆设也很简单,但比刚刚自己住的屋子好了一些。这间屋子的正中是一张桌子,上面有香炉,看来是祭拜先祖的地方。
屋子的两边分别摆着两张竹椅,并几个散乱的小竹凳子。
刚跨出堂屋门槛,叶枫便看见门口有一个年轻妇人背对着自己坐在竹制小板凳上,正低着头做着什么。她是那样的专注,以至于叶枫跨出门槛她都没有发现。
叶枫正要开口,在心里纠结着是叫婶子还是姐姐比较稳妥。犹豫之际,倒是妇人许是听到了动静,抬起头看了看,发现了叶枫。
她一回头,叶枫便看了个清楚,这就是昨日那小女孩的母亲,村里人称千言娘的叶氏。
只见她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看着叶枫有些开心地说道:“小大夫,你醒啦!你且坐会儿,我去叫当家的。”
说完,也不管叶枫一脸迷茫又惊讶的表情,自顾自的走向了另一个房间,一边走一边喊:“当家的!当家的……小大夫醒了!”
叶枫此刻无力翻白眼,“小大夫……”
就在这之前,叶枫还对自己昨天的急救行为表示十分满意。心脏复苏术对于这些村民来说也许是怪异了一点,但行家却不会这么觉得。
如果不出意外,那位毛大夫估计是很想了解清楚的。如果他是个有医德的,叶枫也不介意告诉他,最好是能够将这种技术传播开来。
但现在,听小妇人叫自己“小大夫”,叶枫却不得不承认有些麻烦,毕竟自己是真的不懂医术。除了会急救术,以及识得几种草药,其余的便都是些朋友圈广为流传的不知道真假的养生法子了。
如果这些村民存了和小妇人一样的心思,对自己存在不该有的期望,危难时要自己出手施救,那就真的糟糕了。
很快,小妇人和被唤作“当家”的那个男子一起走了出来,叶枫一眼就认出,这便是昨天围在那个小女孩身边哭泣的男子。
这下就不用说也知道了,自己住的这个家就是昨天那对夫妻的家,陈继兴的家。
此刻,夫妻二人脸上均是热情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这让叶枫有些羡慕,心中不是滋味。看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这都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那就是:谁对自己的孩子好,父母总是无一例外地想回报,古今一也。
而自己这一世的亲生父母又在哪里呢……
不过他也不觉得悲伤,更多的是开心和兴奋。现在,自己已经成功下了山,走出了林子,也就意味着自己离找到家更近了一步。至少比关在寺里墙,除了念经,别无他法。
只要不放弃,坚持下去,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是能够找到回家的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