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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疾步走着,嘴里不停嘟囔着,“我就是萧潇,萧潇就是我,怎么可能,前世今生,太可笑了,我的前世今生都是悲剧。”萧潇不愿意相信,凭什么信她的话,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年轻的女子。李淳风看上去四十多岁,她看上去才二十多,一样的人,怎么可能。
“公主你怎么了,饭都没有吃就走,这边也不是回府的路啊。”
萧潇瞬间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寒雪,问道:“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公主了,我不是你的公主我不是我不是!”
“那……萧妃,您这是要去哪啊?不回王府吗?天色不早了。”
“也不要叫我萧妃,我不是萧妃,我不是。我不要再回那里去,永远都不要,我不想见他真的不想。”萧潇吼着,看着寒雪无助不明所然的眼神。自己心里的苦没有人可以诉说,好不容易碰见可以诉苦求帮助的人,还不能相信。萧潇笑了,原本以为遇见他们,等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可事实上是他们送自己进入沼泽,越是挣扎陷的越深。
萧潇避开寒雪看她的眼神,无助坐到道路一旁。“有些事不知道,永远都比知道了好。”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那段日子多好。即便他待我一开始是为了利用,可他也因我而改变了啊。可自己偏偏在那个时候抛弃了他,两人没办法回到最初,而他真的不到十年时间了吗?萧潇想着,泪水划过脸颊。二月的冷风吹过,热泪散发着热气,使得萧潇眯了眼,越发看不清自己如今处境。
方远付过饭前,急忙追了过来,见主仆二人一人独坐冰冷台阶,一人呆立一旁完全不知发生什么。问了寒雪,才知萧妃不愿回府。伸手想扶萧潇起来,那一刻才发现,侧颜无声哭泣的萧潇。收回手,将手帕递给她。
方远看着尴尬的气氛,路旁的人路过也是指指点点。不能让她在地上坐太久,不光会生补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萧妃,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能哭呢?我知道萧妃心里难受,明天大家都会去喝喜酒,而萧妃去不了,但是我们可以今天去喝酒,一醉解千愁。”
萧潇回过头来,仰面看着笑嘻嘻的方远。“一醉解千愁,只怕是借酒消愁,愁更愁。”萧潇随口说着,反而笑了。“走,正好给自己喝酒找个理由,是啊,别人都有喜酒喝,就我没有。我也要喝,还要喝到他们前面,反正古代的酒度数低。”萧潇说着,站起来搂着寒雪。“哎呦,好冰啊。我竟然在这冰冷的地面上坐了这么久。”
寒雪看着萧潇,这一秒变脸的姿态让她瞠目结舌。
萧潇看寒雪奇怪的反映,拉着她的手问道:“你怎么了,冻成冰人了?”
萧潇的话一出,都笑了。寒雪本来还打算拦着不让去,见公主又有活力起来,这样就好。
方远带着萧潇去了酒坊,这种地方她还是头一次来,看着门口的门面,别具一格,酒香也飘过来,萧潇闭眼凝神,细细评味。
“糟了,我忘了一件事,女子不得入内,更何况您还是有身份的人。”方远说着,有些后悔带她来这里。
“凭什么,女人不是人吗?我今天就要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我看谁敢拦着。既然出来疯,我就要疯个彻底。”萧潇说着,率先走了进去,回去换男装太麻烦了,而且自己根本就没有冬天可以穿的男装。
方远抢在前面,率先走进酒坊。
方远的举动让萧潇一惊,反而让她立在门口,在一旁看着方远。只见他直接去了柜台,与那人说着什么,好像是掌柜。那店家请店内的客人提前离开,酒钱就不算了。大多数客人都爽快离场,在萧潇一旁经过,却不敢多看几眼,灰溜溜的走了。
方远这才来请萧潇进来,店家也是客客气气。“你和他说什么了,有必要清场吗?怕我吃了他们吗?”
“萧妃哪里话,毕竟是为了您安全着想,这种地方闹事的人不少,晚上更是。”
“也是,他明天那么忙,我要是今晚给他惹事,那就麻烦了。算了就这样吧,我还从来没有包过场呢?既然就我们三个,那就畅快的来吧,不醉不归。”
萧潇在一旁看着各种酒水,果然还是酒坊好,各类酒水都来了些,摆在桌面用不同的酒杯陈列。萧潇看着,大多是些自己没听过以花名来命名的酒水,梨花就,葡萄酒,桃花酒……一旁的美人掌柜在为萧潇解说。
“酒水种类原来有这么多啊,我想起来一件事,在你们这,女儿出生,是不是都要埋下一坛酒,等到出嫁地时候拿出来?”萧潇问着,疑惑看向大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为康乐准备。
“不知道,反正我们这是没有这种习俗的,那是你们西梁的习俗吗?”
“没有,你确定?”萧潇问着,没有也不奇怪,毕竟历史还在发展中。看大家都没有反应,只是摇头,想来应该是真的没有。“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们西梁?不是梁国吗?怎么是西梁?”
“殿下是这样和你说的吗?我想吴王,是想表达对你及你的家族的尊敬吧。你们虽然还是自称梁国,但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西梁,你们早已没有祖辈那么强了。”
方远的话,让萧潇陷入沉思,回想起李恪从今给他普及过她自己的家族,他的言语中都是尊敬与佩服,他当初答应赐婚,也是对自己家族的肯定。怎么一下,就又扯到他了,出来喝酒,就该什么都不想。萧潇想着,直接喝了起来,方远与寒雪都不喝,萧潇缠人,不得已两人也喝了少许,来暖暖身子。
夜深了,街上已没什么行人,萧潇糊里糊涂趴在那睡了。寒雪与方远虽然也有些酒气,头脑清醒。想要雇马车,可若送到吴王府,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也只能让那人送到半路,方远背着萧潇往吴王府送去。
“等会要怎么办?门口有侍卫,侍卫看见也会传到吴王耳朵里的,这京城王府侍卫可不归你管。”
方远觉得寒雪的话在理,停在路边想着。“要不这样吧,萧潇头上的发簪你拿去,你去装可怜,求助他们,让他们帮你找萧潇的发簪,引开他们。我趁机送萧潇回去,进了王府,里面就好说了,走暗处就行。”
“好主意,那就这么办。”寒雪说着,拿走了萧潇的发簪,特地引开侍卫。
方远见此,背着萧潇就往王府内走。还没等走进王府,萧潇不舒服起来,浑身犯恶心。方远感觉到萧潇的不自在,着急了,“你干嘛呀,你别吐啊,千万别吐王府门口啊。”方远无奈,只能放下萧潇,让她在一旁吐个干净。“你吐的舒服了,这锅到时候还得我来背。”方远无奈说着,又不得不背起萧潇。
方远顾着照顾萧潇,丝毫没有注意,李恪与凌夜从外面骑马赶了回来。看着眼前场景,莫名生出一团怒火。“什么情况,本王让你看着她,谁让你带她去喝酒了?”李恪说着,将手中萧潇制成的戒指礼盒递给凌夜,到一旁扶着萧潇。见她醉醺醺的模样,自己也是许久没见了。
方远无奈,连忙放开,让李恪抱着。“我也是没办法,要带她回府,可萧潇她自己死活不愿意,还说永远都不想回来,我看她那么痛苦的样子,才想着带她去发泄一下,哪知道她那能喝。”
“方远,是不是本王给你的权利太大了些,让你忘乎所以了。本王不喜欢做事没有分寸的人,即便再有能力,也永远不会得到重用。”李恪说着,抱起萧潇,准备送她进去。“还有,萧潇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说着,独自抱着萧潇进府了,留方远与凌夜两人站在门外。而寒雪与侍卫也回来了,李闱斥方远的话,几人都看在眼里。
寒雪没说什么,跟着李恪跑了进去,而两个侍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呵,如果不是她喝醉了,她还不愿意回这个王府呢?”方远发泄着,原本自己的好意,如今变得里外不是人。
凌夜听方远这样吐槽,嗅到他身上的酒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方侍卫,不管主子之间什么情况,我们都不该过于参与。吴王殿下的妃子,我们都应该保持一定距离,尤其是萧妃。”
凌夜的话一下点醒方远,他的话一点也没有错,自己确实失了分寸。叫两个侍卫过来,叮嘱他们管住自己的嘴。又叫人过来,清扫了门前。
李恪将萧潇放在床边,靠在那坐着,见寒雪紧跟过来,“快去让厨房准备醒酒汤过来,快去。”
寒雪看殿下似乎没有生气,反而是祥和的表情,点着头独自去了厨房。
李阖头再看萧潇,她沉睡的模样,一下失去重力,往一边倒了过去,连忙上前扶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萧潇晃了晃脑袋,一下清醒许多,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李愠里,怔怔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