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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啸天一见韩田力还在坚持不懈地往上扑来,于是说道:“我可没办法了,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罢,他趁着韩田力扑来的一瞬间,往地上一蹲,顺势一个千军万马扫堂腿。干净利索,几乎是在新兵们没有看清、而韩田力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那韩田力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些观看的士兵们呆了好一会儿,才如释负重地站了起来,欢呼着,庆贺保住了早饭。秦啸天走了过去,向躺在地上的韩田力一伸手,说:“起来吧,我的早饭分你一半。”
李云清一看没了好戏,扫兴地喊道:“到时间了。集合,回去吃早饭!但没有你二愣子的。”
韩田力爬起来争辩着:“李队官,我可是摔倒好几个了,您不是说……”
李云清一瞪眼,打断了他的话:“谁让你被摔倒了?既然输了,那些挨了摔的都不算!”
队伍向食堂走去。队列里的韩田力嘴里嘟囔着:“我可被李队官害惨了。早饭没了不说,还得罪了这么多人……”
旁边的何大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别往心里去。这是李队官命令的,大家都理解。”
韩田力又说:“昨天就没吃饱,今天的早饭没了。再说了,那些被摔倒的要是没了早饭,还不骂死我?”
早饭是窝头稀粥加咸菜,不像昨晚荤腥大了。不过,这顿早饭韩田力却吃得奇饱。这倒不是李云清发了慈悲,而是新兵们见了秦啸天那两下子,由衷地敬佩。这些人一见秦啸天把早饭分了韩田力一半,都过来给了韩田力一些窝头。
只是,韩田力还得接受被摔倒了的处罚。处罚的内容是被派到大食堂里,去给伙夫们劈木柴。食堂需要的木柴可是堆成山的,是重体力活。不过劈木柴对韩田力来说,是他最喜欢的处罚项目。第一是因为韩田力力气大,劈木柴不在话下;另一个是这木柴是新兵食堂用的。能和食堂打交道,自然能捞到油水。开了窍的韩田力巴不得刘队官每天这样惩罚他呢。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武术操练课,这是旧军队留下来的传统——每个人必须精通武术——虽然新军已经使用了新式枪支,但刺杀劈砍还是需要的。新兵每人领到了一个大刀片子,练的是“破锋八刀”。听说,这刀法是天津北洋师范学堂的一个十几岁的学生根据回族八卦拳、霹雳掌创建的。刀法霸气外露,适合士兵冲杀。秦啸天十分好奇,这些刀式的步法和燕山老叟送给他的那本《少林通臂拳螳螂拳》上的招式相似。新兵们练习得十分费力,但对于秦啸天这几个人来说,连温习功课的程度都不够。好在新兵们都是贫苦出身,耍锄头的也是不少,所以练起刀法来还算是有声有色。
李云清知道秦啸天有两下子,也就没有找他的麻烦,也没有去指导新兵。他只是每天来操场转上几圈,将训练内容分配给教官们,然后吹着口哨,倒背着手,到别处不知干什么去了。还好,教官们和新兵们相处的还很融洽。
训练了十几天之后是射击理论课和战术课。秦啸天几个人都识字,又是应付自如。但很多粗识文字的新兵,包括韩田力等就费劲多了。特别是战术课,需要记笔记的,就更不用说了。射击理论课和战术课是由王金铭亲自担任讲师的。王金铭那生动的讲课方式,给新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秦啸天等人开阔了眼界。当然,只有秦啸天心里明白,王金铭的话语里明显地带有那天刘瀛凡跟他谈话的烙印。不过,那些不大会写字的士兵像听天书一般,着实过了把瘾。
课程结束的时候,王金铭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们来当兵,多数人是为生活所迫。大家的先辈们大多来自内地。你们为什么来闯关东?家里的生活又怎么样?又是因为什么造成了这样的事实?这些问题你们要好好考虑。考虑好了,每个人都可以来找我谈话。”
也许是因为王金铭和蔼可亲,士兵们没有什么压力。一位士兵便站起来大声地直入主题:“报告长官,我们都是为了挣饷银才来当兵的。我们的饷银能不能按时发放?”
“这你放心。咱们新军从来不拖欠饷银的。”
“这样就好。咱家里可是没米下锅了……”
王金铭严肃地说:“这位新兵说的就是个很好例子。大家仔细想想,我们东北地大物博,黑土地攥一把都能攥出油来。但我们却有人没米下锅。大家好好想一下吧。”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紧接着便要进行实弹射击考核。射击考核合格,新兵们便可成为真正的兵士了。众人心里极为兴奋又忐忑不安,更怕考核不合格被打回去重新当一个月的新兵。但问题来了。教官们只是拿几支*的老炮筒子步枪教新兵们进行瞄准和简单的枪支操作,才没两天,就勒令进行实弹射击。新兵要能射击合格了,才怪呢。
射击场设在离大操耻远处的一个簸箕形的小山洼里,这样射出去的子弹才不至于伤到他人。新兵每五个人领到了一支老式毛瑟步枪。新兵们更没见过,都抢着看。李云清随着王金铭走了过来。李云清当即宣布:每人三发子弹,射击考核即刻开始!考核标准出乎新兵们的预料——只要一发子弹击中标靶即可!
士兵们每五个人排成一排,一个个单膝跪在地上,噼里啪啦地拉动枪栓,瞄准标靶,紧张地射击着。新兵们几乎都射中了标靶。秦啸天他们是最后的一组,这五个人射击合格,实弹考核也就圆满结束了。也许是头一次使用新式枪支,或许是太紧张,秦啸天的三发子弹全都脱了靶。李云清终于抓住报复的机会了。他上前狠狠踹了秦啸天一脚,大骂道:“平时你乱得瑟个球?!那么大个靶子都打不到,眼瞎了?给我重新当新兵一个月!”
秦啸天的师兄弟们以及燕卫等人一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要是被打回新兵队,大家可就真的分帮了。全体新兵也望着秦啸天,都替他惋惜。这时,王金铭走了过来对李云清说:“也许是他太紧张了。李队官,让他再来一次吧。”
李云清小声道:“若是别的过不了关的新兵都提出来再试一下可怎么办?”
王金铭也小声说:“除了秦啸天不都过关了吗?若是把他一个打回新兵队的话,新兵队已经没人了,那谁来带着他一个人训练呢?总不能你李队官去吧?”
既然上司发了话,李云清不得不同意了。尽管他有些不情愿,巴不得这个讨厌的秦啸天不及格。
秦啸天接过王金铭递过来的五发子弹,感激地望了王金铭一眼,然后将子弹压入枪膛,拉开枪栓,调了调准星,然后对准靶标。
所有士兵都屏住了呼吸。“啪啪啪啪啪”五声枪响过罢,一个士兵扛着标靶跑了过来,只见标靶正中心被打了个大洞。
李云清高兴了:“只中了一发,别的都脱靶了。我说他的枪法不行嘛!”
王金铭仔细地看了看,说:“不对,枪弹好像是从一个洞里穿过去的。李队官,你也看看。”
李云清说:“王帮带。不可能。哪有那么好的枪法,我们第二十镇还没有这样一个人呢!”
王金铭说:“应该有啊。八十标的冯玉祥就有百步穿杨之功。”
李云清辩解道:“冯玉祥大人可是管带呢。小小的秦啸天怎么能跟管带大人相提并论?”
“在枪法面前,可不是谁地位高谁就厉害的。”王金铭说,“我看再摆上几个瓶子,让他试上一下,也好让我们看看他是不是好枪法!”
“好啊!”等待看笑话的李云清马上派人找来了十多个瓶瓶罐罐,被摆到了比标靶稍远的位置那里。
秦啸天拿起两夹子弹,上膛拉栓,用枪对准了那些瓶子。上几发子弹过后,他已经摸清了老毛瑟步枪的性能。虽说在训练中只进行过有数的几次瞄准训练,但他有在深山里经常使用猎枪打猎的经验,又能抵住步枪那强大的后坐力。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现在他已经是这兵营里,甚至是包括老兵在内的军人当中枪法最准的人之一了。秦啸天沉着冷静,弹无虚发,远处的瓶子被一个个打烂,李云清和士兵们目瞪口呆……
王金铭点了点头,赞叹道:“这是我从军以来,见过的枪法最好的一位士兵。”
“也、也许是碰巧了。”李云清的声音轻的像个蚊子。
“你我清楚,不可能是碰巧了!”王金铭对李云清说完,上前拍了拍秦啸天的肩膀,鼓励道:“这只是新的开始,要好好干啊!”
“是!我不会辜负王帮带的期望的。”秦啸天向王金铭敬了一个军礼。
王金铭点了点头。
秦啸天终于过了关,他的师兄弟们也是一样。
没两天,秦啸天师兄弟以及燕卫等人都被分配到了第七十九标王金铭的第一营当了普通的目兵。
这该死的新兵训练终于结束了——不仅仅是秦啸天——大概所有的新兵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