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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大群伙计们的围观之下,在那个大空场子之内,秦啸天与伊万诺夫的比武正式开始了。伊万诺夫紧握双拳,将脑袋护卫在胸前,来回小步蹿挪着向秦啸天靠了过来。秦啸天一看他的这种姿势简直像个活蹦乱跳的兔子。伊万诺夫该不是是用什么“兔拳”吧?秦啸天站着没有动,准备以不动应万变。伊万诺夫猛地一拳直攻过来,那拳几乎是带着一股冷风。秦啸天一偏头让了过去。
对付拳击的最好方法是灵活躲闪,然后再找对方的弱点进行还击。而秦啸天从没有见过拳击格斗,他要先摸清楚对方的套路。因而,他先采用灵活躲闪的战术,这也正和拳击的套路相符。
十几个回合下来,伊万诺夫那笨重的身躯根本就挨不着秦啸天的边。秦啸天也看清楚了伊万诺夫的套路,这套路几乎是一成不变的。于是,他决定试一试他的力道——他曾经说他能将厚厚的铁板打弯的。这时,伊万诺夫一个直拳打来。秦啸天使用肉飞仙的轻功,灵巧地躲过他这一拳之后,用肩膀向他的肩上狠狠撞去。只听“嘭”地一声,伊万诺夫便一个趔趄。但秦啸天觉得像撞到了一头犍牛身上。看来,这个伊万诺夫并没有吹牛皮。他确实是拳狠力沉。
被秦啸天撞了一个趔趄的伊万诺夫站稳之后,并没有在意,而是几个组合拳接连撩向秦啸天。秦啸天暗自运气,将力道运到手上。这时,伊万诺夫一个直拳直向秦啸天的面部袭来。秦啸天却用掌迎着他的拳头而去——他只用了很小的一部分力道,因为这葛月潭教给的五遁阴阳八卦功会伤人的。
“啪”地一声,拳掌相撞。伊万诺夫站立不稳,跌了出去。秦啸天也被他的这一拳震得虎口发麻。早知如此,还不如多运一些内力呢。伊万诺夫跌倒后,迅速站起身来,又向秦啸天攻来。看来秦啸天这一掌并没有伤着他。接下来的几个回合里,伊万诺夫被秦啸天打倒了好几次,但他都是迅速站起身又投入了攻击。秦啸天暗忖:这不简直像是个赖皮毛子么?按照中国武术的规矩,已经见出了分晓,他还是紧攻不舍。看来,非把他打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他才认输呢!但秦啸天不清楚,拳击便是将人打倒起不来才算分出输赢呢。
于是,秦啸天将大部的力道都运到了手上。但伊万诺夫不是个傻瓜。与秦啸天的对决当中,他并没有占到便宜。从学习拳击开始,他还没有碰到过如此强硬的对手。他不得不重视起他的对手来。因而,在接下来的进攻当中,伊万诺夫也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秦啸天有些心烦了。他不想再与伊万诺夫纠缠下去,他要早一点结束这场比武切磋。秦啸天静气凝神,运起了在老松山学到的三回九转排打功。但伊万诺夫理解错了。他一见秦啸天眼睛微闭,以为是机会来了。他接连几个组合拳攻了过来。但秦啸天按窍运气,用耳朵判断来袭方向,前挪后闪、左劈右砍,把三回九转排打功发挥得淋漓尽致。那伊万诺夫非但没有占便宜,反而被秦啸天转的失去了方向。就在秦啸天转到他的背后的时候,对他的后肩猛地一掌。壮如狗熊的伊万诺夫却像树叶一般飞了出去,好久没有爬起来。
伙计们都看傻了。直到分出了胜负,都没有想起来鼓掌。秦啸天走到伊万诺夫身边,问道:“没受伤吧?”
伊万诺夫哼哼了好一气,这才坐起来,说道:“中国武术果然名不虚传,太厉害了!”
秦啸天大笑了一声,说道:“我们中国武者,不像你们外国人练拳击,非要格斗才可。我们练武术,宗旨就是强身健体的。”
“中国武术,我真是服了。”伊万诺夫摇椅晃地站起身来,一把拽住秦啸天的衣袖,“秦先生,你这么厉害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当然是跟我师父学的了。在我们中国,像我师父这样的人,多得是!”
“你师父肯教我么?”
“教你?他老人家可是远在千里之外呢。”
“那么,你就当我的师父,好么?”
“当你的师父?那可不行。我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
“你已经够厉害的了,还学什么啊?”伊万诺夫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秦师父!”
“不可、不可!”秦啸天连连摆手。但那伊万诺夫死缠硬泡。秦啸天只好骗他说:“等到了多伦诺尔,我给你寻一个比我强的师父。”
“那可不行。不管你收不收我这个徒弟,我以后都要管你叫师父了……”伊万诺夫固执地说。
在回营地的路上,燕卫对着秦啸天开玩笑道:“大哥,当初我拜你为师,你说啥也不收。后来,让我做了你小弟。现在这个叫伊什么懦夫的,却要拜你为师。如果大哥您认了他的话,我就是他师叔了!”
慕容姐妹一听,也是大笑了起来。慕容莹道:“要按你这么讲,我们两个还是他师姑、师姨之类的呢……”
“乱开什么玩笑呢,我何时答应当他师父了?”秦啸天嗔怪了一句。
燕卫却小声嘀咕道:“还师姑、师姨呢。我看,快成师娘了……”
“你说啥?”没想到慕容雪听到了。
“我啥也没说!”
几个人钻进了帐篷,片刻间,几个帐篷内传出了均匀的鼾声。秦啸天刚刚躺下,便觉得肚子咕咕乱叫,有些不大对劲了。应该是喝那个不太习惯的奶茶喝的。于是,他不得不起身钻出帐篷,去寻找方便之处。
帐篷之外,一片寂静。远方凄厉的狼嚎之声清晰地传了过来,有些瘆人。他刚刚找了一个地方,却见不远处,一高一胖两个人影晃动了起来。这身影,秦啸天有些熟悉,和那吕氏兄弟有些相像。这两条黑影来到了帐篷前,逐个查看起来。秦啸天悄悄走到了他们身后,说道:“二位哥哥,你们怎么跟来了?”
二人一回头,果然是吕氏兄弟。吕俊仁把秦啸天拉到了一个僻静之处,急忙道:“秦老弟,赶紧做准备。”
“准备什么?”
“马上就有人来袭击你们了。”
“袭击我们?”
“对!”
原来,秦啸天和整个驼队出发之后,吕氏兄弟便着手展开诛杀沙里飞的行动。那沙里飞已经被吕俊义打成了重伤,正在青帮坛口养伤。夜晚,吕氏兄弟潜入到了青帮坛口寻找沙里飞,却碰见了他们正凑到一起密谋。参加这一密谋的有香主穆兴云、副香主沙里飞、总护法白相臣以及青帮内的几个骨干。会议开到了半截,几个从北京赶来的青帮武师也加入了进来。吕氏兄弟听到,这些人已经和大境门以北的一支土匪队伍取得了联系。他们想要携手,在半路袭击整个驼队,进而击杀秦啸天呢。吕氏兄弟一听,只好暂时停止诛杀沙里飞的行动,尾随他们来到了这里。
秦啸天一听,觉得有些不妙。土匪队伍可是都用枪支的。当下,这支队伍里除了自己和燕卫各有两把盒子枪之外,其他的人可都是赤手空拳的。
“青帮的人和土匪会合了吗?”
吕俊仁说:“天黑的时候,这两股人马已经合在一起了。”
“土匪有多少?”
“土匪两百多人。双方合在一起的人马可是接近三百人呢!”
“糟糕!他们离这里远吗?”
“远什么呀。我们两个赶往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准备出发了。说是夜里两点开始袭击!”
秦啸天抬起手腕一看:“现在已是一点,时间不多了。我马上准备!”
吕俊义埋怨说:“秦老弟,你呀,太仁慈了。如果当时你把这些人都解决了,不就没这事了?”
“都这会儿了,还说那些事干啥?”
秦啸天跑回到了帐篷那里,把众人喊了起来。接着,秦啸天把吕氏兄弟带来的消息说了一遍。众人自然也是十分震惊。
秦啸天道:“我看这样吧。我们在驼队周围点上一圈篝火,所有的伙计们都起来在圈子内来回走动,给他们一个我们防备很严的假象。我们的营地,一边是乱石岗,一边是水泡子。他们不好越过这里攻击咱们。我看,我和燕卫在圈子的通道两头分别防备,争取熬到天亮!”
吕俊仁道:“虽说沙里飞等人的功夫不足惧,但你们手里的这些枪支肯定难敌土匪。你们看是不是该这样,你们放弃货物,赶紧逃走,然后再找他们报复。”
秦啸天说:“不行。这货物可是郭掌柜的他们辛辛苦苦地从湖北运过来的。都快到家门口了却放弃了,有些心疼。我们必须与驼队在一起!”
吕俊义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哥俩也跟你们在一起对付他们。我们现在就潜到土匪队伍里,想办法弄到几支枪来和他们斗。如果顺手的话,先把他们的头头给除掉就好办多了。”
吕俊仁道:“我差点忘了。我们从张家口跟踪他们出来时,因为急着跟踪他们,腾不出手来。于是,我们找了一个车夫,给了他一些钱,让他把这一消息通知你们理门堂口,好让理门弟子想一些办法。不知他们接到这个消息了没有。”
燕卫道:“你还不如把这个消息传给我们丐帮呢。我大哥的理门弟子生性懦弱,更没有枪支,即便是来了也不顶用。再说了,那个车夫若是没有把消息传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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