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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没有察觉到许酒眼神的变化,陆景行重新端起了桌上的咖啡,喝下了剩下的半杯咖啡。
落地窗外阳光明媚,绿油油的草地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几只灰白相间的鸽子在草地上悠闲地走来走去,时不时低头吃一口草地上的食物,随后忽然展翅飞向半空中……
握着咖啡杯的手逐渐的用力,许酒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喜怒难辨的陆景行,试探着问道:“陆总说的人,是苏曼妙?”
曼妙,苏曼妙!
汉语真的是是世上最奇妙的语言,差一个字,意思就天差地别。
人前那么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在人后却是那样陌生和疏离……
“看来许先生骗过的人,还不止一个。”不是猜不到许酒真正想问的人是谁,但是陆景行就是故意不戳破。
似乎道破了许酒心中最不想提起的部分,尽管对面坐着的人是可以翻云覆雨的陆景行,但是许酒的脸色依旧难看了起来,语气冷冷地说道:“陆总的时间这么宝贵,有什么不妨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到底还年轻,虽然看着比同龄人老成了许多,但是还是不够沉得住气。
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有些事说破了反而没有意思。
更何况今日找许酒来,陆景行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讽刺他。
废话说完了,陆景行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行子推到了许酒面前,开门见山道:“这就是我今天来约你的目的。”
“这是什么?”猜不透陆景行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许酒警惕地问道。
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陆景行淡淡一笑,故弄玄虚道:“潘多拉的盒子!至于会造成什么后果,就看你听完里面的东西以后,会怎么做了。”
凝重的目光缓缓落到了眼前的这个盒子上,许酒沉默了下来,却始终没有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盒子。
见许酒一动不动,陆景行也不逼他,只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了翘起的腿,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许酒笑道:“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去打开它。”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陆景行不再说话,看了一眼许酒之后,便单手插袋,迈着一双修长的长腿潇洒地离开了花园餐厅……
等到陆景行离开之后,许酒坐在位置上久久没有动弹。
过了很久之后,许酒这才伸手打开了面前的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只很迷你的录音笔。
眼前的录音笔很不起眼,但却像是一个安装在许酒心上的*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人的好奇心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后悔,但是却又忍不住去做那些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例如现在,许酒明知道陆景行的目的不单纯,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拿出了盒子里的迷你录音笔,摁下了播放键。
“曼妙,你都没看到刚才叶灵犀掉进水里那个样子,爬上来的时候就像只落水狗,全身都被水里的石头划伤了,样子有多狼狈就多狼狈……”
“你放心吧,论起演戏,那个叶灵犀还嫩了点。刚才在片场,我就装模作样跟她道了个歉,她居然毫不怀疑就相信了……凭着一身皮肉得了个星光影后,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你看着好了,到最后我让她怎么死都不知道。”
……
虽然跟孙雪菲不熟,但是许酒一下就听出了她的声音。
这两天叶灵犀陷害孙雪菲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人都以为孙雪菲是单纯地受害者,谁曾想真相却是这个样子……
离开花园餐厅里,陆景行就吩咐司机送他回公司。
一路上邢成从后视镜里偷瞄了后座上正闭眼休憩的陆景行很多眼,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告诉陆景行道:“总裁,我听说今天早上安导打电话让灵犀小姐先不要去剧组了。”
“嗯。”听到邢成的话后,陆景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轻轻回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这种变相的通知意味着什么,邢成知道,陆景行更是清楚。
自己一个局外人都忍不住替叶灵犀担心,陆景行居然这么淡定,邢成不由哭丧着脸气馁道:“总裁,你到底喜不喜欢灵犀小姐?见她被人这么欺负,你怎么一声都不吭,还来见什么无关紧要的许酒?”
叶灵犀虽然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但是也不像网上传的那样歹毒不堪。
旁人要是不去惹她,她是绝不会出手反击的。
这一点连邢成都清楚,想必陆景行只会更加清楚。
明白邢成想说什么,后座上的陆景行依旧没有睁眼,只微微弯了弯嘴角,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来见许酒,不就是为了帮她吗?”
陆氏在A城的地位不言而喻,只要陆景行吩咐一声,安京西绝不敢换掉叶灵犀这个女主角,但是那不是真正的帮她,只会让叶灵犀更加落人口实,让人诟病。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陆景行才会选择现在这种迂回的办法,想要从许酒那里寻找突破口。
“这件事情是苏小姐指使孙雪菲做的,那个许酒跟苏小姐是一条船上的人,总裁你真觉得他会为了灵犀小姐,而去折损自己人的利益?”邢成对那个许酒的印象不好,总觉得他不是一个靠谱的人。
谈到这一点,陆景行终于睁开了闭着的双眼,笃定道:“只要他是悬狸心心念念的芋头,那么他一定会把那段录音放出去的。”
听到这里,邢成更着急了,不解道:“如果那个许酒真的跟灵犀小姐关系匪浅,那么总裁你怎么还把英雄救美的机会拱手让给他?你就不怕她们旧情复燃吗?”
派去幽兰里调查的人还没回来,要是许酒跟叶灵犀真的早就认识了,那么陆景行这样的做法就完全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有些人,绝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改变自己的天性。要是许酒真是那个芋头,我们不仅能帮到悬狸,还能确认我们的猜测。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我又何乐而不为呢?”相较于邢成的焦急,最该着急的陆景行却表现得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能抛弃一次的人,必然会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抛弃第二次。
毕竟能被抛弃的人,就注定了她对那个人来说,根本不是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