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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小林光的人被激怒了,愤然回敬:“你的自大迟早会葬送你的前程,别忘了,卫青云跟那个人不同,他在黑白两道都有不少朋友。”
当小林光提起“那个人”的时候,语气尤为加重了几分。
“当初你就反对我让他来做这件事,到底为什么?你很讨厌他?”周少贵被小林的愤怒触动了,反问对方。
“呵呵,不是讨厌他,如果可以的话,能够同卫青云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会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只是如果一不小心,成了敌人对头,就会很麻烦了。”小林决绝的说道。
“他的故事我也听过一二,说是纽约一个黑帮老大找他做事,事成后想杀他灭口,结果倒是那位大佬先被人暗杀了,不过我也知道,他这个人的行踪向来飘忽不定,除了洪天宝,没人能够主动联系上他。”
内敛渐消,周少贵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表情。
“周桑”小林光并不为他的言辞所动,继续道:“您派去找洪天宝的人,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周少贵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了的事情是什么。
“他们去了多久了?”周少贵转向一名保镖问。
那名保镖瞥了一眼腕表,有些难以置信的把手腕举到周少贵眼前,一边惊诧的支吾起来:“两个多小时了,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吧?”
周少贵掏出手机刚要拨通电话,忽然改变了主意,冲那名保镖一努嘴,厉色道:“你来打。”
对方的铃声足足响了60秒钟,无人接听。
保镖有些慌了。
“继续打,打通为止。”周少贵急躁的说道。
一直打,一直都是无人接听,两个保镖脸上都冒出了冷汗。
直到第11次,电话终于拨通了。
保镖按下免提键。
这边还没来得及“喂”一声,就听电话那头儿枪声大作,一并夹杂着玻璃、木板爆裂的声音。
当然,更少不了男人的咒骂声,听声音是一个体格粗犷而强壮的男人。
“操,一群废物。”周少贵再也无法隐忍,狠狠的骂了一句。
“老板,老板,报告老板,”对面上气不接下气,支支吾吾的报告着现场的情况:“这家伙——对吃的——实在,实在太敏感了,我们,我们偷偷,在他的汤里加了料,被,被,被他看穿了。”
“现在呢?情况怎样?”保镖继续问道。
“等,等一会儿,他的小腹被我们打伤了,他支撑不了多久了。”
周少贵使了个眼色,保镖会意,赶紧问:“大概多久能回来?”
“还——”
对方刚一开口,“嗖”的一声子弹呼啸响过,电话断了。
“我们过去?”保镖请求道。
“不用,子弹是打穿了手机,他们四个人呢,你们两个最好把这边守好。”周少贵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卫青云的身体也开始急促的抽搐起来,汗水很快湿透了衣衫,一脸豆大的汗珠,看起来十分辛苦。
“照顾好他。”周少贵对小林光命令道。
“要不要给他注射镇静剂?”小林急问。
“八嘎,要什么镇静剂,他现在是在对抗冯意安的意识洪流,你把他催眠了,他更完蛋了。”
“可是——风险太大了,如果他醒来的话。”小林急忙辩解。
“先捆上他,这次的文件非常重要,不能失败,镇静剂会影响他的意识。”
小林光极不情愿,他一开始就反对找卫青云来做这件事,现在更是愤懑难平。
不过,他还是听从周少贵的命令,从病床地下取出特制的束缚手铐、脚铐来,小心翼翼的把卫青云的手脚控制起来。
卫青云的体温也在极具升高,空调热感监测器发出一声警报,在他正上方的新风口打开,为他送入更凉一些的新风。
小林光解开卫青云肥大的夹克衫,露出健美结实的胸膛,开始为他擦拭脸上和身上的汗液。
这种工作看起来很轻松,两个人就那么躺在那里就可以了,事实上神经潜入者在潜入的时候,精神必须高度集中,以至于看起来就像深眠一样。
然而,这种状态又极易被破坏,外界的骚扰很容易将潜入者唤醒,导致灾难发生。
同时,潜入目标情绪波动或其它原因引起的意识风暴,也会对潜入者直接造成神经层面的伤害,引起潜入者身体的剧烈反应——如果不照顾好他们,以致于体温过高,也会影响潜入者的工作状态。
卫青云的身体反应已经从抽搐发展到抖动,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了。
“他——怎么会这样?这就是所谓的大师级潜入者的能力吗?”
小林光既紧张又充满赞许的说道。
“人工干涉,直接把室温调低,这个家伙的精神力量实在太强大了。”周少贵命令道。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啊,虽然不知道他在里面到底怎样了,看身体的反应,对抗应该是十分的激烈,前面几个潜入者不过是身体抽搐一会儿,就立马醒了过来,根本再也无法进入呢。”
“恩,先把他解开吧,这样捆着他,他会惊醒的,看好他,希望这次别再让我白费功夫。”
周少贵又叮嘱两名保镖几句,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他才不会关心卫青云正如何辛苦如何拼命,甚至会不会死在里面。
他坐在沙发上,把衬衣的口子接连解开了两颗,一阵恶心胸闷的感觉灌满了他的身体,冯意安的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闭上眼,试图躲避同冯意安的对视,没有用,越是闭上眼睛,那道熟悉的身影就越清晰。
头痛,针刺一样的头痛,令他的意识和记忆乱成了一团浆糊。
还有那两个女人的脸,李敏,最先出现的是李敏的脸。
李敏,怎么搞的,这个连旗袍都不肯为自己穿的女人,自己怎么会喜欢上她的,也只有冯意安会喜欢这种木头一样的女人。
白燕,啊,自己的老婆,自己明明最爱的是她啊。可是——
周少贵忽然想起来,自己去年就和她,和白燕离婚了。
啊,白燕好,还是白燕更好啊,那白皙的大腿丰满挺拔的胸脯,这一切,李敏怎么比得上。
可是,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又那么的对李敏放不下呢,明明上大学时,连正眼都不肯看她一眼啊。
头痛,剧烈的头痛,还有那令人快要爆炸的胸闷。
啊,又来了,又来了——冯意安、李敏、白燕不断闪现的身影,慢慢汇聚成一股巨大的洪流,把他吸进了黑暗的深处。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没用。这种状态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
原来一两个月一次,现在两三天就会出现一次。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基因检测,自己患上精神疾病的概率几乎不到百分之零点一,记忆中家族成员没有一个得过精神类疾病的,可是,到底怎么回事?
周少贵踉踉跄跄的走到靠墙一边的冰箱旁边,他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他打开冰箱拿出一个药盒,里面有分好剂量的——劳拉西泮。
一种治疗焦虑和精神障碍的药物。
他长出了一口气,“嘭”的一声把冰箱门关上,把药盒摔了出去。
药盒摔在墙上,一粒粒白色的小药片如雪花飞溅,甚至有两颗砸到了他的脸上。
周少贵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性主义者和精英主义者,这些药物太令人恶心了,这是懦夫的象征,自己还没有软弱到要靠它们来驱走痛苦。
他靠着墙慢慢坐下来,一点点趴下去,让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直直的趴在地板上,把脸紧紧的贴在冰凉的地板上。
起初,这会让他好受点儿。
可那股心慌、胸闷、头痛的感觉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块骨骼。
“他妈的。”
周少贵一边恶狠狠的咒骂着,一边踉跄着爬起来,把落在地上的劳拉西泮全都捡了起来,一下子吞进了肚里。
他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和精神,不让它垮掉。
又过了十多分钟,痛苦的感觉慢慢消失,他从地板上爬起来,扶着沙发的靠背,慢慢绕进沙发里。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一个人,一个男人的脸,从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慢慢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