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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实在太热,人等得了,可有的东西等不了。
一个身穿素衣的老头从队伍中走出,掏出几两银子塞给守城小兵,讨好道:“官爷,天这么热,我们实在是着急,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顺着老头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出殡的队伍在人群中很是扎眼。
小兵把银子还了回去严肃摇头,“上面有令严查出城人员,一个都不能放过,回去排着吧。”
老头着急跺脚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看了看四周,凑到小兵面前小声解释,“我家老爷昨夜突然高烧,大夫都没来得及请人就没了,临走的时候嘴里还胡言乱语。高人说这是被恶鬼缠了身,要趁正午阳气最足的时候下葬,不然这棺材板可就压不住了。”
听了这话小兵又瞅了眼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大中午的只觉后背一凉,浑身一个激灵,小时候听的那些鬼故事全冒了出来。
“你们快走,记得把棺材要埋在正东,日出东方阳气足,最好上面再种两棵松柏,松柏正直能压恶鬼……”难得这么多年他偷看的周易八卦能派上用场,小兵拉着老头好生嘱咐了一番。
老头听得连连点头,恨不能请他回去帮忙看看家中风水,招呼着人准备过城门。
眼瞅着离城门口不到两米的距离,忽然守城的士兵举起长矛拦下队伍。
“各位官爷,这是怎么了?”老头向后一退站在棺材旁边吃惊问道。
一名全副铠甲的武官走了过来将手搭在棺材上命令开棺检查。
“这可使不得呀。”老头连忙摇头,满是惊恐,慌张的掏出几张银票就要给来人塞,“这人刚死就被开棺,不吉利呀。”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严查出城人员。”
“官爷我们这些人您随便查,但这棺材万万不能碰。我家少爷还在这里,您当着他的面开了他亲爹的棺材,这是要逼他遭天谴的呀。”
老头话音刚落,从队伍里就冲出一少年,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死死不肯放手,时机巧得像排练好的一样。
周围人本就等得不耐烦,这么一闹开始跟着起哄,城门口渐渐乱了起来。
这头闹得正欢,在后面检查的小兵也呆不住了,凑到武官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皱着眉头,武官看了眼小兵问道,“这是他们告诉你的?”
小兵自豪的挺起胸脯,“我也看出了点门道,您听我的准没错。”
武官提着剑似乎考虑着什么,绕着队伍走了一圈,细细的打量每一个人,没有发现画像上的面孔,后退一步让开了路。
老头瞧着这是放行的意思,扯了扯那哭得正欢的少年衣袖准备就走。
少年的手刚离开棺材,就听得一声令下。
“按住他们,开棺验尸——”
怎么回事!
士兵突然冲出二话不说将人按倒在地。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今天强开人家的棺材,明天是不是要去挖每个人的祖坟?天子脚下没天理了!”
老头两手被缚动弹不得,但仍高声嚷嚷引得周围人一片附和,那少年拼命反抗,一边挣扎一边大哭自己不孝,惹了几个大娘心生怜惜。
听着小兵在他耳边念念叨叨,看着周围人对他怒目而视,武官面色不变,一双眼睛只盯着那口棺材。
他知开棺不妥,但若非上头严令,这群人又太过可疑,一个送葬还扯出什么恶鬼索命,谁知是不是不让他动棺材的借口?
这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钉子被一根根卸下,一人抬头,一人举尾,棺材被缓缓打开。
没有尸臭。
武官瞥了眼被抓在一旁的老头神情严肃,像是在思考什么对策。他将手悄悄握住剑柄,向前走去。
所有人好奇的探头张望,小兵急得嘴里疯狂默念金刚伏魔咒。
看衣着应当是个男人,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目光逐渐上移,武官皱眉,拔剑出鞘。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剑光一闪,小兵默道,完了。
一张姜黄符咒被一劈两半,符咒下的人露出面孔。
“爹啊,儿子不孝啊——”少年突然发疯一般挣开束缚,一头冲向武官,大有一股同归于尽的样子。
猛然一撞,武官后退两步,扶起坐在地上寻死觅活的少年,歉意道:“对不住,职责所在。”
最后瞥了眼躺在里面的人,头发斑白,瘦骨嶙峋的花甲老人显然不是上面要找的人,武官命人合上棺材。
管家老头扶着快要哭晕的少年,另一只手按在棺椁上,走过武官时鄙夷的呸了一声。
武官倒也是好脾气,自知理亏,可看着一行人渐走渐远,皱紧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到底是哪里让他觉得蹊跷?
“关城门,抓住他们——”
马蹄声还未靠近,隔半条街抓人的命令已经传达。
就在同时,武官和老头抽剑相对,场面在眨眼间已然乱套。
“送主子出城!”
明明刚刚还哭天喊地的少年突然暴起,从棺材下抽出一柄长刀,与周围人一起杀出血路。
士兵身穿银甲,其余人一身白衣,两种白混在一起,只能通过溅起的血腥来划出界限。
突变的情形让旁边马儿受惊,车夫死拉缰绳也不能让马停下,眼瞅着连人带车就要撞到快要合上的城门。
马蹄离城门只有半米时,一只手猛然抓住缰绳,向后一拽。
“吁——”
马蹄高扬,险险落地,但好在没有伤到人。
车夫转头,只见那武官的脸涨的红紫显然是方才用力过猛,但能凭一人能停住疯马,也算是天生神力。
武官还未歇气,只听的身后一声剑啸,少年提剑怒目而来。
反手格挡,少年滑步绕过武官身侧,本以为下一招会冲着自己,却不想那少年抬手刺在马屁股上。
这一剑下去,刚停的马立刻嘶鸣,抬起前蹄,冲向前方,连带着车轮疯狂转动。
趁此时机,手中剑锋刺入少年白衣胸膛。
鲜红顺着衣服纹路快速蔓延,少年看着飞驰的马车,闭上了眼睛。
解决掉一个,瞧着半个车身已过城门,武官正欲阻拦,却不想身后老头忽然再次缠上自己。
回头时马车已消失踪影……
烈马急驰,粗糙的缰绳被拽的生紧,手掌一片火辣,可赶车之人已泪流满面。
送丧的队伍不过是幌子,真正的煜王藏在马车暗格中被他顺利带出城外,一切都和自己计划的一样。
自己不都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结果吗,为什么眼泪还会止不住的流?救煜王出城是首要,他没有失败,可为什么心会痛的厉害?
林子朝捏紧手中香包,昨晚书迁悄悄告诉他媗琴姑娘愿意和他在一起了,他这么多年的暗恋总算开了花,这个香包就是定情之物。书迁把这个在最后一刻扔给他,想让自己带的话林子朝明白,可面他有什么资格开口。
是他把人命当做棋子,是他把刀架在了书迁的脖子上!
第一次林子朝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人命不只是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