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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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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在哪儿?”

“韩大叔,花婶,你们在哪儿?”

“爹,娘,你们在哪儿?”

……

挟和玉儿不停地呼喊,却始终没人答应,他们在韩宅转来转去,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却毫无发现,他们正要去远处去寻找。

这时,突然一声*传过来了:“挟,玉儿,我们在这儿,来,快来救我们!”

两人赶紧闻声寻去,只见在一间已垮塌的屋子之下,竟有一块石砖可以挪动:难道,他们藏在下面?

“铁大哥,铁大哥!我师父他们在这儿!快来帮忙!”挟赶紧呼喊。

闻声,铁鹰和突厥士兵赶紧过来了,人们帮他挪开石砖,竟发现下面有条长长的地道;挟赶紧沿着墙向下探去,果然,看见了他们,都还活着。

三人都还活着,却都受了箭伤,花婶的伤较轻,在挟的扶助下爬起来了,她还能走路;却先走到周长风身边呼喊:“大师兄,大师兄!”

挟再检查一下韩傲天的伤势,他的伤势比较重,幸好,没有生命危险,挟赶紧让铁鹰找来担架,将他抬了出去。

他这才去看周长风,想要挪动他,他却摇了摇头,说:“翠云,挟,我不成了,这几支箭全在胸口,后心也有一箭,活不成了,你们别管我了;以后,你们好好保重,翠云,告诉傲天,一定要保护好太子,他是咱们的希望啊!”

“是,大师兄,多谢大师兄!”这时,花翠云终于伏在他身上哭了。

“翠云,别哭,人难免一死,我们为太子死,重如泰山;翠云,这回我能替你挨一箭,你为我哭了,值了;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翠云,保重;挟,记住了,一定要保护好翠云,还有玉儿!”说完,他手一撒,就去了:眼睛始终睁着,他实放不下挟!

“大师兄!”翠云不禁又一阵痛哭。

挟看着死去的周长风,居然很平静,过了好一会儿,才替周长风抹上双眼,说:“师父,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唐宫里的人!师父,你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花婶、韩大叔,还有,玉儿!”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然后,抱起他的尸首,又问一声:“妈,你还能走路吗?”

“放心,挟,我还能走,只是手臂上中了一箭,没事,太子不用担心!”花婶神色黯然,随他出来。

挟将周长风的尸首抱到铁匠铺,在后院亲手给他掘了坟,给他下葬,才说:“师父,你在这儿住了十六年,就长眠在这儿吧!师父,我会照顾好花婶、玉儿的,你放心!”

说完,他向周长风的坟墓叩了九个头,才起来;玉儿一直在他身边,也向周长风磕了九个头。

这时,医官已为韩傲天包扎好了伤口,他挣扎着爬到周长风墓见,哭拜:“大师兄,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和翠云,大师兄,谢谢!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太子的!”

翠云和玉儿又一阵抱头痛哭,好一会儿,才在挟的安慰下站起来;医官这才为花婶检查伤势,拔了箭,上了药。

她的忍耐力太强了!挟不觉惊讶了,向她投去尊敬的目光,仿佛这会儿,他才真正认识了花婶!

一旁的铁鹰这才说:“兄弟,走吧,我们去突厥!放心,可汗会为你报仇的,哼,唐宫,咱们一定要去!”

他说这话时,脸上尽是杀气,挟听了,心底竟生出寒意;他的语言,比天上正在落下的雪还要冰冷,几乎将挟的心冻住了。

这时,颉利已命人赶来一辆马车,说:“太子殿下,请她们几位上车吧,我会命人慢慢赶车的,尽量不让伤者感到疼痛!”

挟赶紧将韩傲天抱上车,又将花婶、玉儿扶上车,想亲自驾车;颉利却问他:“敢问太子,你可曾会驾车?”

挟只得摇头,颉利哈哈大笑:“太子放心,我的车夫是世上第一流的,放心,咱们都随车而行!”

显然,他看出来挟的不安与惶恐,毕竟他才遭逢大变,心绪难免紊乱。

“谢谢可汗,谢谢,铁大哥!”挟只得再次相谢。

“哎,咱们是兄弟,说什么谢啊,兄弟的事儿就是大哥的事儿;只要兄弟一声令下,可汗同意,做大哥的万死不辞,咱们干脆打到长安去,灭了大唐!”铁鹰的话语铿锵有力,一字字震荡着挟的心。

难道,真要起兵攻唐?打入长安的唐宫?看着遥远而不得见的长安,挟的心在不停地下坠,仿佛,一场看不见的黑暗正在向他袭来,他不觉摸了摸腰间的黑雪。

它太寂寞了,这会儿,他感觉到它的寂寞了,似乎,它也感觉到它的创造者已经远去!

这回,他们直往突厥颉利可汗大营而去,晚间,颉利可汗为他们举行了宴会,又亲自安排了他们的住所,才放心而去。

直到这时,花婶才告诉了挟和玉儿三河镇一役之事:

原来,他们刚刚走后,*就围镇了,先用火油烧了镇上所有的房子,然后,见人就杀,遇屠就屠,还头的将军说:“皇上有命,血洗三河镇,无论人畜,一个不留!”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是高宗李治下的皇命,难怪,下手如此狠辣!

韩宅虽然高墙壁垒,逃过了火油之劫,可*用木石击开大门,万箭齐发,家丁几乎全被射杀;他们被迫逃入屋内,对方又继续用火油烧放,箭矢仍射杀不停。

慌乱中,花婶先中一箭,韩傲天只得保护她向地道退去。

这时,周长风酒醒了,大吼一声:“老二,你们快退,我来断后!”

然后三人往地道撤退,这时,韩傲天也中箭了,周长风只得用剑护住他二人,最后,身中数箭。

幸好,有几个家丁拼死抵挡,才保护他们完全退入地道;家丁又将地道口封死了,才假装继续后撤,引走了追击之人,他们才得以逃脱。

没想到,周长风身中数箭,最后,撒手而去。

花婶说完,不觉泪流满面,说:“都是我们连累了他,否则,以他的武功,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

“唉,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他是英雄!”这时,韩傲天的眼睛里充满着尊敬与佩服。

“真是高宗李治下的命令?”挟不觉又问。

“当然是了,我和翠云都听得清清楚楚,太子,不会错的!”韩傲坚决地说。

“大叔,花婶,你们先休息;等伤好了,咱们再作计较,目前,只有呆在突厥了,这里比较安全,你们先安心休息!”说完,挟和玉儿才退了出去。

“挟哥,你怎么了?”显然,玉儿看出来他心事重重。

“玉儿,这事可大可小,如果我们向突厥借兵,打入长安,肯定战祸连绵,绝对不是两三个月的事情,说不定这场战争就得打好几年,双方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我不愿意看见老百姓伤亡,唉,这事儿该怎么办呢?”挟忧虑地说。

“挟哥,仇不可不报,但如何报,我们可以想办法,用不着借突厥军队啊,等爹娘身子好了,咱们再作计较,总之,不能借兵打仗,生灵涂炭!”玉儿坚决地说。

挟不觉看向玉儿,他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不再是他认识的只在他身边陪他玩的玉儿,她有主张有主意,意志相当坚定;这正是他需要的女人!

“好,玉儿不愧是玉儿,玉儿,你太了不起了,我爱你!”说完,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了。

长夜才刚刚开始,星星,已从云里偷偷跑出来了;仿佛,她们也了解了他们现在的孤单与寂寞。

挟看着天上的星星,不觉又拔出来长剑,随手挥去,剑光又在黑夜里闪烁了。

黑雪,这才是真正的黑雪,它的光芒,将黑夜点亮了,似乎,它是一种力量,一种很伟大的力量!

至少,当玉儿看见黑雪的光芒,她这样想,她喜欢黑雪的美,黑雪就是挟,是挟心里发出来的声音。

“好剑法!”一声洪亮的声音在玉儿的身后传来。

“铁大哥,原来是你!”玉儿回头看,又向挟说:“挟哥,铁大哥来了!”

挟这才收了剑,含笑而立,说:“铁大哥,兄弟的剑法如何?大哥不妨指点指点!”

“兄弟,铁大哥不能指点你了,嘿嘿,你的剑道修养早就超越做哥哥的了,明天,我介绍我师父飞鹰跟你认识,但愿他能指点你几下,哈哈,他可是我们突厥的第一高手!”铁鹰敬佩地说。

谈到飞鹰,铁鹰的眼睛就亮了,正如天空的鹰,散发出令人心寒的光芒!

“谢谢铁大哥,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向飞鹰前辈请教,有他指导,我的剑术肯定会进步不小,嘿嘿!”挟高兴了,他最喜欢研究武功。

“放心,兄弟,我师父也是个武痴,他一定会倾囊相授的,有他帮助你,日后你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剑客的!”铁鹰坚定地说。

“啊!”挟不觉吃了惊。

没想到铁鹰竟如此看得起自己,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剑法有多高,他知道他喜欢剑,喜欢黑雪。

尤其,黑雪,在黑夜里闪烁的光芒,它仿佛就是他的生命!

他不禁又摸了摸黑雪,眼睛,望向了无边无际的苍穹,仿佛天空的声音正从他的心里流过,它,正将他生命里的声音一点点引诱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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