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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河,兴化地区的母亲河,主河道约有两百公里长,其分流支脉贯穿全市,养育着全区数百万人。
在龙山村前缓缓流过的杏,是木兰河的重要组成支流之一,当地人祖祖辈辈都称其它为‘龙山小溪’,龙山村因溪而得名,可以说是先有溪而后才有村。
虽然称之为小溪,但有部分的水段水流还是很深很急的。
夏日的午后,无风,知了不停地闷叫着,太阳依然热力不减,跟磕了药似的超级精神地烧烤大地湖海,天地万物都躲到了阴凉之处去。
小溪边的树林内,树叶浓密却仍有几丝阳光拼命地穿透进来。
有一群孝子,虽然都是汗流浃背,湿透了衣服,却是浑然不管不顾,不亦乐乎地玩着捉迷藏。
他们玩的是一种名叫“小母鸡护蛋”的游戏,游戏的规则是:在规定的区域内,选一孝作小母鸡,再找一物作蛋,或是石头或是什么东西都行,没特别的要要求,被选中作小母鸡的孝要找一隐秘的地方作窝,然后把蛋藏起来,而其余的酗伴们则四处分散躲藏起来,作小母鸡的家伙要把躲起来人一一找出来,第一个被找出来的人要在下一次的游戏中作小母鸡。这个游戏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护蛋,窝是固定的,蛋不能动,只要护住了蛋,就立于不败之地。要不然人找出来再多也是没用的,蛋被偷了就是输了。
应该是小家伙们都玩累了,男孩子都丝毫不顾形象,都直接躺在地上休息起来,女孩子比较讲卫生,有的坐在石头上有的靠着树休息。
在酗伴们休息期间,有一小家伙就说:每一次不是玩‘小母鸡护蛋’就是跳绳子,没劲,烦透了,可不可以玩点新的游戏。
这个建议,得到了众多酗伴的拥护,瞬间又点燃了他们的热情,于是乎就热烈的讨论中。
警察抓小偷、猫抓老鼠、老鹰捉小鸡,讨论来讨论去,还是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要么都是以前玩过的,要么和‘小母鸡护蛋’差不多,没创意没意思。
关键时刻,总是有英雄出现,来解决问题,有一小男孩,灵光一闪,拍着自己的脑袋说:“要不我们来玩‘新郎娶新娘’的游戏,你们说行不行。”
‘新郎娶新娘’的游戏在男孩子那边一致拥护,无反对票、弃权票,全票毫无悬念地通过;女孩子那边却是安静极了,大家你看我我望着你,都不表态,默不作声作沉默状,只不过都是红透了脸,似是秋天的苹果一样,应该是默认了这个游戏。
这个时候,孩子群里面,长得最高最瘦的一男孩子站起来,说:“刚好我们有十二个人,六个男生六个女生,刚好六对,我是老大我先选,我要选吴定方做我的新娘。”
“凭什么,让你陈广坤先选,我吴能第一个反对。”一小胖子站起来,拍着胸口歪着嘴巴,豪气冲天,不畏强权地说道。
“凭什么。”陈广坤丝亳不落气势,以不屑的眼神,霸道的口气,盯着吴能说:“就凭玩完游戏后,到村口的小卖部去,请你们一人一根冰棒吃,你吴能还要反对吗?服不服气。”
在炽热的夏天里,在酗伴的圈子中,没有什么事情是用一根冰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的话,那就用两根。
吴能沉默了,无力反驳。
剩余的酗伴们却都七嘴八舌,纷纷表示:“我们不反对。”
“当然了。”陈广坤很满意,接着说:“为了不让你们太吃亏,你们先结婚,我和吴定方最后一对来。”
在一根冰棍的诱惑下,酗伴们都同意了,于是游戏开始了,顺利地下去。
终于轮到我们了,扮作新郎的陈广坤拉着扮作新娘满脸羞涩的吴定方小手,兴奋地说。
“你们看,河面上飘着一张五块钱。”有一酗伴指着河面尖声叫着。
“真的有啊!”酗伴们都涌到了小溪边。
“你们都别动,让我来。”
陈广坤找了一根长树枝,很轻松的就把那五块钱捞到手,郑重地交到吴定方的手里,跟个小男子汉似,温柔地说:“这是嫁妆。”
然后转过身来,尽显男人霸气地说“冰棒,每人两根。”
酗伴们都欢快地跳了起来,陈广坤小小年纪似乎就已很享受这场面,跳得比别人更高更快更欢。
好事多磨,乐极生悲,是不分男女老弱,在孝子的身上,也是适用的。
前两天刚下过暴雨,溪边上的土还是松的,溪里水急,在十几个孩子们的跳踏下,土更松散了,在最溪边陈广坤悲剧了,一不留神就跳溪里面去。
酗伴们都惊呆了,被吓到了,吴定方一手拿着刚捞来的五块钱,双眼呆呆地盯着溪面,陈广坤扑通两下就不见了,被水冲走了,‘哇’的大哭了起来。
吴定方的哭声如同冰水一样掉进滚烫的热油,惊醒了酗伴们,瞬间都大声的哭了起来。
酗伴们害怕了,有的向四处跑了起来,大哭大喊着:爸爸妈妈;有的也大声哭喊着,却是立着原地不动,就像是被钉在那里一样。
大人们被孩子的哭喊声惊吓到了,纷纷往这边跑来。
天黑了,依然没有找到陈广坤。
第二天下午,陈广坤被找到了,人却已没有了呼吸。
在陈广坤家里,吴云峰和吴玉骄望着躺在床上的孩子,眼睛紧闭着,小脸苍白,小肚子微微涨起,相对一眼,默默无语。
在回家的路上,吴玉骄低声说:“这算是第二个了。”
吴云峰只是摇着头,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直往三台庙方向去了。
在三台庙内,胖瘦二庙祝和吴云峰夫妻二人,都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黑虎将军’的神像出神,不闻人声音,只听见不断地叹气声。
许久之后,作为女人的吴玉骄还是忍不住了,打破了沉闷压抑的气氛,对胖瘦二庙祝说:“大爷、二爷,这应该要怎么办才好。”
大爷再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二爷,不说话。
二爷没办法,也再叹口气,说:“天注定,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