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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儿啊,听说你和老刘家那个小子谈着呢?那可好啊!小刘可是博士呢!”
“我好像听说,珊儿你现在是要当明星了?是不是回头能在电视上看见你了?”
“珊儿这么漂亮,小时候我就说过她一定是当明星的料!”
一众亲戚七嘴八舌的恭维着林珊,可她脸上没有多少笑容,只是礼貌性的扫视一圈,开口道:“还得谢谢你们,我妈住院这么久,多亏了你们能抽空来照顾她!”
这话说出口,面前一圈人脸色都变得僵硬起来——因为这段时间真正来照顾方青山的,只有整个家族边缘那几个穷亲戚,其中包括林珊的表舅一家三口…他们当年家里出了事,方青山掏钱接济了半年,如今方青山住院,他们专门从村里赶来,轮流抽空照顾她,还垫付了三千块钱药费。
而眼前这群人,从头到尾没有人来过。
但林珊这么说了,他们相互之间看了几眼,都没有否认,似乎觉得她这样误解对接下来的事情更好,便嘻嘻哈哈的糊弄过去,继续说起了一些漫无边际的家长里短。
可是这些人林珊本就数年见不到一次,生疏的连大名都记不清楚,那里有兴趣聊天?自从挥拳将林大兴打倒在地后,她的心态也仿佛经历了一次蜕变,如今面对这群亲戚,根本不像普通小辈那般唯唯诺诺的赔笑,而是一脸平静的说道:“这样吧,我妈还要休息,今天感谢各位能够来看我妈,那等她身体恢复了,我请您们一起去吃个饭,如何?”
这话听起来客气,但在场的都不傻,听出了送客之意。林珊的堂姐没沉住气,赶紧道:“啊,是这样,珊珊…你堂哥最近做承包了一个厂子,资金——”
“借钱是么?”
林珊扭头望向另一边:“你们呢?”
这三个字可就一点都不客气了。
一群长辈的脸色都不太好,可想到林大兴那边透露出的消息,这些人依旧挤出笑容来:“珊儿啊,我家今年的确是紧张,孩子今年准备上大学了,他考的一般,学费有个大缺口,想着借三——哦不,两万块钱应急,年底肯定给你还上!”
“不好意思啊,我这里没钱。我卡里的钱都交给医院给我妈治病用了。”林珊一点都不想和这群亲戚有什么联系,因此划分界限的时候丝毫不留面子:“再说了,借钱首先也应该找我爸对不对?他一个当老板的,开着好车,外面还养着俩孩子,像是缺钱的模样么?”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林珊始终注意着他们的神情,结果发现这些人丝毫没有意外的模样,只有一种计谋被戳穿的尴尬——显然,除了自己和方青山,别人都知道林大兴做了什么。
“珊儿啊,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爹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
“现在把我妈打进医院,然后还在外面养小三生孩子,然后呢?你们管我来借钱?那我想问问,凭什么呢?”
她抱着胳膊,仿佛拉家常一样说完了这句话。
“林珊,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再怎么那也是你爹!我也是你的长辈!”
“长辈就可以把晚辈当奴隶看么?我就必须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那你也不能这么无礼!你听听,这是能对长辈说的话么?没教养!”
讲理讲不过,眼前这群人立刻开始拿礼教压人,礼教压不住,便开始胡搅蛮缠——然而没等林珊说什么,不远处林大兴却是忽然出现:与昨晚相比,他此时左脸倒是消了些肿,只是走路的时候脖子有点僵硬。
这货明显早就到了,之前在不远处等着,此时听到这边起了争吵,便赶紧走过来,直接冲着林珊道:“怎么说话呢!?从小教你要懂礼貌,怎么现在还学会顶嘴了?”
他过来伸手便扯住林珊的胳膊:“给你姑姑道歉!”
林珊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下马威伎俩就是为了让自己认怂,随后任人宰割。
所以她抬手甩开了林大兴的手,根本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林大兴对女儿的控制欲是二十多年形成的,眼看着她反抗,近乎条件反射般抬手就要抽上去:“你他妈——”
“啪!”
他的手被林珊瞬间抱起的拳架挡住,那瘦弱的身躯重心下沉,准备还击的架势顿时让林大兴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儿,昨天刚把他揍趴下过。
今天酒劲退去,林大兴脑袋也更加清醒,他只是反映了两秒便有了对策,伸手指着自己的脸道:“怎么?现在长本事了?还学会冲你爹厉害了?来!找这儿打啊!我看你敢不敢!”
他嗓门奇大,嚷嚷起来整个走廊都震得嗡嗡响,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林珊脸上。
林珊要是在一众亲戚面前动了手,那她“不孝”的帽子就算是扣实了。林大兴最明白怎么靠道德舆论去压迫人,现在如果能挨一拳,以后有的是理由管她要钱。
可没等林珊有什么反应,林大兴忽然感觉后面有人拍自己肩膀,他扭过头去一看,顿时一哆嗦。
一位身着警服的警官,正微微皱眉的看着他。
“让一下,我们需要进去。”
警官说话并不客气——基层警员很少有说话客气的,毕竟整天面对的多数都是林大兴这种人。
一众亲戚和林大兴当然惹不起警察,赶紧躲开。林珊没说话,推开了病房门,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是病人方青山的家属么?”
后面一位陌生的医生拿着个病历本,开口询问一句。
“是,我是她女儿。”
“好,是这样,我们是来做伤情鉴定的。”
医生解释完,最后方一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上前对林珊道:“我是盛东律所的律师…”
他说了一通,表示接下来会协助方青山提起离婚诉讼,而现在则是取证和伤情鉴定,因为涉嫌家庭暴力的案子,如果没有证据很难打赢官司。
旁边的警察看四周围的人多,抬手驱赶:“无关人士请先回避一下。林大兴在不在?”
他直接开口清场,那群亲戚都往后退了几步,但这群人没有径直离开——眼前这忽然又是鉴定又是取证的,明显是有八卦看,他们哪里舍得走?
而被点名的林大兴已经感觉不妙,不过在警察面前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跑,因为跑了事儿更大。所以刚刚还在叫嚣的他立刻低声下气道:“警官,我、我是林大兴。”
“有人报警,我们出警过来调查取证,你是当事人,等下要配合我们调查,听到了么?”
“知道知道!”
他跟条子打过很多交道,明白这时候既不能套近乎又不能耍嘴皮子,老老实实呆着才是要紧——他没有当高官的亲戚也不是亿万富豪,没那么大的势力硬怼,不过此时警察没有没收他的手机,自己便还有机会…
取证的医生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因为伤情鉴定直接从病历那里复制就行,但眼下明显是律师要求的,显然这类案子在取证和鉴定上经常闹矛盾,不然干嘛要警方和医生一起呢?
林珊看出了点门道,内心颇有些激动。走进病房的时候,颜霜正在手机上打字,发送完毕后才抬起头:“小珊,这种事能走程序就走程序,剩下的配合就好。”
“好的,我知道的。”
她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却发现颜霜径直朝林大兴走了过去,后者刚拿出手机正打算给自己认识的所长打电话,还没拨通,身体突然莫名向前倾…他为了平衡赶紧迈步,可是脚底下忽然拌蒜,整个人硬挺挺的直接摔在了地上!
颜霜弯腰将地上的手机拿了过来,熟练地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老婆”一栏,拨通了电话。
林大兴摔的时候虽然用挡在脸前,但他体重快二百斤,摔得时候上半身直接拍在地上,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一时间根本没注意颜霜在干什么。
他身后的亲戚吓了一跳,警察和那位王律师都在盯着医生检查方青山的身体,听到动静后看了一眼,确认他没什么大事后便不再理会。
而颜霜已经拨通了电话:“喂,请问是陈媛么?嗯,林大兴在二院出了点事,我看你是他老婆就拨通了。对,情况有点紧急,嗯,好,对了,林大兴说想看看孩子。他现在不太方便说话…”
“你——”
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林大兴终于回过味儿来,伸手便准备去抢手机,可是颜霜却把它直接递给了律师:“林大兴婚外情的证据保留好,等下他情人和孩子会到医院,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王律师顿时愣住,但他反应极快,立刻点头,结果林大兴已经急了眼,冲过来便想抢他拿着的手机!
他知道,一旦所有的证据被对方掌控,自己不但要被法院判离婚,搞一个“重婚”的罪名被拘役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他刚走出一步便被颜霜抬手往回一推,两百多斤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住,蹬蹬蹬后退三步,狼狈的后仰摔到了病房外面…
连续摔了两次,林大兴浑身疼得厉害,但他更纳闷这女人为什么有这么大力气——林大兴咬牙想要爬起来,结果发现自己的四周出现了一排黑色皮靴。
抬起头,一群穿着黑色风衣夹克的人满脸冷漠的低头看着他,当中那个粉色头发的外国女孩尤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