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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去了之后,允芸蹙着秀眉冥思着,仍觉得不可思议,“哥哥,真有这么歹毒的人,投毒,烧仓库,这事都能做的吗?”她慎慎地问。
“他们什么做不出来,你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吧?”
允芸若有所思地点头,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活在保护下,没想到哥哥他们竟经历着这样的事,如果王灵真的照做了,她想都不敢想后果。
“人心险恶,你不可预测,像陈年,我亏欠过他吗?他这样对我,谁能想得到呢?”
“太可怕了。”允芸自言自语。
“世事难料,你不知道无形中又有什么危险。”庄云铖转身,握着她的手,望着她,她的眼里仍有哀伤萦绕,庄云铖谆谆嘱咐道:“记住,好好对待自己,别为难自己,开心过一天总比伤心过一天好,因为每一天都很珍贵,过一天,少一天。”
允芸知道哥哥在暗示自己在陈润东走后不要过于悲伤,她也明白,在经过今天这事后,她又释怀了一些。
“知道了,哥哥。”允芸乖巧地说。
“那就好,就像姐姐曾说过,你永远不会孤单一个人,无论如何,我们始终在,明白吗?”
“明白。”
“嗯。”庄云铖点点头。
不久,小蝶回来。
“事情明了一些了,接下来该我们出手了。”小蝶的目光深邃绵长。
“陈年只是一个混混儿,我想知道他背后的‘刘大人’是谁。”
“这个不难,王灵知道陈年的住处,据刚才如馨所说,陈年爹娘在他家干活儿,稍微跟一跟就知道了。”
“对,就这样。”
当天下午,小蝶询问了陈年的住所与陈年爹妈出门的时间,第二天,她一早就去跟,跟到了刘臻家里,她虽由“刘大人”三个字可以联想到刘臻,但亲眼所见时,她仍感到有点难以置信。
厂里,庄云铖和允芸在这里等待着结果,小蝶风风火火地走来了。
“怎么样?”庄云铖问。
“是刘臻。”
“居然真的是他。”庄云铖喃喃自语,“我跟他虽不算深交,到底做了一年的邻居,期间也相互帮衬,就因为我不答应他儿子娶允芸,他就要杀人放火吗?”
“真的吗?姐姐。”允芸也不敢相信。
“是。”
“不至于的,我还是不太相信,”庄云铖说,“刘荨最近也来过咱们家两三次,并没有不对啊。”
“嗯,”允芸说,“刘荨跟以前变了一些,他时不时来我家看我,陪我聊天的,我也没觉得不对,不至于他爹干这种事,他浑然不知吧。”
“把陈年揪过来问问就知道了。”小蝶说。
“好,带几个工人去,抬也把他抬过来。”
“等等!”允芸提醒道,“哥哥,他是陈琪儿的亲哥,要不要……”
庄云铖也感到为难,气愤道:“一个娘,怎么就生出这样两个天壤之别的人,陈年真是白瞎了有这样的好妹子,这样,允芸,小蝶,你们去接陈琪儿过来,我带几个人去把陈年逮过来。”
“好。”两姐妹先去,庄云铖叫上王灵一起,并带几个强壮的工人前去陈年家里。
陈琪儿被陈年打了一巴掌之后恍了一天,她还在纠结是否要把真相告诉庄云铖,可她不知道庄云铖已经知道真相了。
陈年家里,他正躺在床上抽大烟,几天前,刘臻为了彻底控制住他,给他吸食大烟,陈年起初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因为挨了藤田原武的打,如馨也不知所踪,而且与妹妹也闹翻了,他心情坏到了极点,这时,在刘臻的引诱劝导后,他吸下第一口,刚开始不觉得,越吸,他越感到满足和空灵,一切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压力全没了,他感觉比在妓院玩儿女人还快活,由此沉沦。
庄云铖带一帮人往这里赶,陈年在恍惚里睡去,当大门被一脚踢开,他从梦里惊醒。
“陈年!”王灵大喊。
陈年正寻他不着,忙起身,骂道:“王麻子,你他妈的去——”
还没骂完,包括庄云铖在内的几个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愣了顷刻,提腿想跑,工人将他给按住了。
“庄云铖,你想干什么?我不在你厂里干了,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庄云铖看到他,怒上心头,质问:“你看凭这个行不行!”
说着,一脚踢到他胸口上,工人们一撒手,陈年倒在地上,“忘恩负义,你还是人吗!”庄云铖走去提腿还要踢,陈年蜷缩着求饶。
“要不是看在陈琪儿的份儿上,我不踢烂你!”
陈年捂着胸口缓缓站起来。
“带走!”庄云铖吩咐道,几人把他给带走了,王灵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见王灵的样子,陈年好像明白了什么,怒问:“王麻子,你是不是把如馨拐走了!?”
“什么?”庄云铖不知所以,愣了顷刻,问王灵:“如馨?是你的那个——”
王灵一时语噎。
“王八蛋!狗日的!”陈年怒瞪双眼,冲过去要撕了王灵。
王灵惨淡着脸接连后退。
几个工人奋力把陈年拉着,陈年乱骂乱摆,没力气了才消停,嘴里仍念念有词。
“如馨是你什么人?”庄云铖问他。
“我老婆。”
庄云铖懵了,冷笑道:“真是一出好戏,回去再慢慢问你们。”
几个人押着陈年一同回了。
将近中午,小蝶和允芸也接了陈琪儿过来。
屋里,门关着,陈年被仍在角落里,蜷缩着不敢抬头。
王灵和如馨在对面低头站着,陈年时不时斜眼瞟着如馨和王灵,感觉身体要爆炸了,他在心里乱骂,眼睛气得通红。
陈琪儿看着角落的哥哥,再引不起她一丝同情。
“先解决你们的家事,再解决我的事。”庄云铖问,“王灵,你说,你们三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如……如馨,的确是陈年的人。”
众人惊骇,这里,陈琪儿,小蝶,允芸,庄云铖脸上都呈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你勾引人家老婆?”庄云铖责问。
王灵低头不语。
“少爷,不是他的错,”如馨几乎要咬破了嘴唇,她颤着声说:“陈年他成天喝酒不归家,在外面干了许多龌蹉事,回家对我朝打夕骂,我受不了了……阿灵对我很好,又给我送药,又安慰我,又关心我,我是自己喜欢上他的。”
王灵忽地跪下,请求道:“我真心喜欢阿如,我不忍心看她天天受陈年的欺负……求少爷成全。”
如馨眼里滑落滴滴清泪,也忽地跪下。
“别——”庄云铖示意小蝶去扶。
陈琪儿与如馨小时候是同一村子的玩伴,看见哥哥这副出息,如馨又这样可怜,刚才对她的一点背叛她哥的恨意也消失,于是过去扶起她:“如馨,是我哥哥配不上你。”
如馨见到陈琪儿,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感激之情交加,她埋在陈琪儿肩膀上默默流泪。
“少爷,成全他们吧。”陈琪儿求情。
“哥哥。”允芸也推搡他。
庄云铖盯着陈年,无奈又同情地说:“虽然王灵不厚道,终究也是你自己的错,你自己不珍惜她,她选了别人,那你也别怪谁。”
陈年急红了眼,敢怒不敢言。
氛围凝固了许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让每个人各有各的想法。
“哥,愣着干嘛?”小蝶凑到庄云铖耳边低声说。
庄云铖回神,眨了眨眼说:“好了,现在处理了你们的事,我要问你我的事了,陈年,你是不是烧了我的仓库?”
“是。”陈年回答的声音如同蚊蝇鸣叫。
“是谁指使?”
“刘大人。”
“刘大人是谁?”
“刘臻,刘大人。”
“还真是他。”庄云铖喃喃自语。
“还有人没?”小蝶又问。
“不知道了,我只受刘大人指派,他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陈年坐在地上,望着庄云铖。
“暂且相信你,”庄云铖又问陈琪儿,“琪儿,你看我该怎么处置你这个亲哥呢?”
“他罪有应得,任凭少爷处置,我不管了。”陈琪儿眼里失去了光泽,她呆呆地看着庄云铖,并不看陈年。
“妹妹……”陈年楚楚可怜地看着她,低声嘀咕,他为那天打了她一耳光感到很心痛。
“就凭这放火的罪名,还烧了这么多货,我若把他送给警局,他恐怕要坐几年的牢。”
“不要——”陈年惊恐失色,哀求陈琪儿:“妹妹替我求求少爷,我不要坐牢,不要——”
陈琪儿听说他要坐牢,也慌了,尤其自己也回不了家,他是独子,他坐牢去了,爹妈就没人照管了。
“妹妹,救救我,我不坐牢。”陈年爬到陈琪儿脚边,拉扯她的衣裙。
“少爷,我不知道北岩先生这里还需要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只要少爷不嫌弃,北岩先生不嫌弃,我愿意将自己卖给少爷家或者北岩家,永不嫁人,永不离开,一生一世服侍你们,求少爷轻饶哥哥。”陈琪儿也扑通地跪下去。
允芸总是过于善良又心软,忙去扶她起来,也说情:“哥哥,别为难他吧。
庄云铖本来也无意送他去坐牢,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吓唬吓唬他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可以饶你,但我的确不知道拿你怎么办,要钱你也没钱,要命,你只有一条不值钱的命。既然是刘臻背后主谋,我想就放过你,但我有几点要求,”庄云铖说,“一,以后不准出现在我眼前;二,不准再干坏事,否则我直接将你送给警局;三,不准再纠缠你妹妹。”
“谢谢少爷,我答应,我全都答应。”陈年猛地磕头,仿佛获得重生。
“还有,琪儿,最后一条是相互的,也是对你的要求,我当初就说过,你如果舍不得家里人,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们一家人也可以在乡下好好生活;既然你一心要留下,北岩这里也需要你,你就要记住你的身份,记住北岩的身份,不能和你哥哥有来往了。”庄云铖说,“如果你还放不下,现在我仍可以做主,给你一些钱,你可以带着你哥哥回老家,好好地服侍爹娘,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北岩那里,我可以去说。”
“我不想走。”陈琪儿环顾这一周,无论是允芸,小蝶,庄云铖,还有不在场的北岩,香取子……他们对待自己如同对待亲人,这是自己从未有过的福分,她既留恋这样的生活,也是一心一意想倾尽自己的青春去报答他们。
“好吧,”庄云铖说,“那你继续留下,允芸,带琪儿出去玩吧。”
允芸嗯了一声,带陈琪儿离开,“好自为之,哥哥。”陈琪儿最后对陈年说了一句。
陈年望着她,此时方知不舍,可他没有一丁点儿能力挽留她,就凭那天的一耳光,他也心知肚明,自己没资格挽留她了。
陈琪儿和允芸离开,庄云铖叫王灵和如馨也离开了,现在只剩小蝶和陈年。
“我不管你回乡下也好,还是去其他厂也好,或者谋其他生路,但你记住我刚才所提的三个条件,我不会再心软了,你再犯任何一条,陈琪儿也为你求不了情了。”
陈年木讷地点头。
“那你走吧。”
陈年起身,恍惚地离开,一路失魂落魄,感觉如同经历了一场梦,回到家,他发现家里除了床边的一杆烟枪,空无一物,他立即兴奋了,正好烟瘾来了,他抽起来,又忘却了所有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