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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门寨谷口,战马奔驰而来,斥候入营帐汇报,小马场、榆树林被剿灭,三台山防御严密,首攻无果,田家庵汉人被疏散撤离,刺邑兵力回调向四门寨。
营帐正对着四门寨,视线的尽头只有雨幕,半日的时间就在这种消耗中流逝,不管示敌以弱还是骑兵调动骚袭,四门寨始终死寂。这种按兵不动直接破了大营出兵时所有的推敲和部署。
“不管文无忌如何三头六臂,小马场、田家庵、榆树林子兵力汇合,四门寨终究会扫为平地”赞章如此作想。
田家庵;
夜色彻底落下时莫不问也接近到了田家庵,弃马走小道,蒙古大营的一幕是血训,局势在按照文无忌的推断走向,但任何对细节的忽视同样存在覆局的可能,谁都不知道对手会不会在道路两侧安排斥候、守山犬。
阴雨,山林,穿行的莫不问却始终将自己藏匿在易于遮蔽的环境中前行。没有任何的声响,莫不问是模仿了清晨时分同文无忌侦查时学到的行进方式。
黑暗之中,像是有风的声音从林间穿过,灌条动了动,莫不问血刀挥出,扑出来的人影折向侧闪。
“是不问”
“掌柜”
莫不问谨慎,陆仟同样心如毫发,蒙古骑兵自田家庵撤出,叮嘱沙桐、钟宴监视集市,陆仟活动向田家庵通向四门寨的山岭方向。
即在等待文无忌传送信息也在预防不测。
“情况如何?”陆仟问。
“四门寨有蒙古骑兵出现,不是主力,文寨主分析对手分兵,叮嘱如若蒙古骑兵出现在田家庵并撤离,按计划袭营。”莫不问开口。
“小马惩榆树林子呢?”
“恐怕凶多吉少”
陆仟沉默了一下,遂即开口;
“那就端掉蒙古大营”
阴冷的雨幕中就在小马场、榆树林子两方向蒙古兵力汇合向四门寨时沉寂了半夜的陆仟、塔拉、风四娘等人也动了起来。
田家庵东南的山谷先是有轻微的响动传出,随后各方向声音汇合在一起,塔拉指挥的四门寨骑兵在夜色中卷向蒙古大营。
步兵便于藏匿,距近田家庵,首先出动,风四娘、陆仟、莫不问、沙桐、钟宴等人则充当尖兵突前。
沿小道穿行的则是斥候,四门寨最为精锐的力量将锋锐延展向蒙古大营。
冰冷的杀意同时间在三台山蔓延开来。
章海龙奔跑中身形晃动,朝着前方一名汉兵拍出一拳,对手撩刀,刀势未起,拳头呯的一声砸开汉兵头颅。
疾走如风,冲向前方三名汉兵时章海龙落秋刀的杀气笼罩而下。
这是一场稍微超出章海龙判断但能稳住局势的战斗。
半日时间,陈兵在三台山下的蒙古军队并没有发动攻击,泥泞的山道别说是冲锋,就是牵马行走都极为困难。
但战术却如同四门寨方向如出一辙,陈兵、观察、试探攻击,入夜之前正面汉兵发动佯攻,数十名以斥候为主的汉兵从侧翼险峻的山岭攀上之后夹击而来。
部署在两侧的观察哨被格杀之前发出了信息,遂即汉兵就遭受到严阵以待的章海龙反扑。
战斗中还是体现了三台山同久经战阵汉兵的差距,全力反扑,三台山的伤亡却超出了汉兵,对手三人持盾厮杀就能力抗三台山七八名甚至更多的人员攻击。
以人数的优势外加章海龙强悍出手适才化解了危机,战斗只剩下山岭间对少数汉兵斥候的追杀。
落秋刀上的血迹快速被雨水冲刷,刀身如明镜,章海龙却凝重起来。
这是章海龙切身首次同蒙古军队交手,虽然只是汉兵,但那远非三台山兵士所能比较的战斗力还是让章海龙感觉到抽凉。
章海龙不仅仅担心榆树林子、小马场,还担心四门寨。
但章海龙也知道被汉兵斥候偷袭得手,这种现象不会发生在四门寨,四门寨周边的地形早就被文无忌探测的清清楚楚,山岭险峻终归有路可走,所有可以监控的区域文无忌都明里暗里的部署了人手。
而三台山的部署源于自己出山时按照往常经验设置,和四门寨有差距
“特娘的,打完这一仗如果还活着,入火四门寨,爷们像女人一样斤斤计较有什么意思,干大的,文无忌是能做大事的人,关键是可以信任,能交托”章海龙这样想着。
昏暗的灯光自四门寨一间房舍落到雨幕,光线稍微的延伸就被秋雨压了下来。
房间内文无忌、周瑾之看着自小马场而来的五人。
于璟的夫人陶婉,妾室、一名丫鬟,一儿一女;
得到的消息是小马场被屠。
房间内的哭诉声传入门口站立的周瑾之耳际,九死枪并没有进入,只有和文无忌单独相处时周瑾之才变得多言起来,其他人面前,依旧是不苟言笑,谈话、劝慰,这都不是九死枪所擅长。
周瑾之很想知道文无忌如何安慰;
劝慰女人,文无忌其实真不擅长,当然对风四娘这种类似安全防务公司佣兵的女性例外,宋秦歌之类的也例外,更多的时候文无忌甚至不当宋秦歌是女子对待,但眼前两个女人却不是此种类型。
“会杀了所有蒙古骑兵,我保证”文无忌只说了一句话。
随后拍了于焕然肩膀:“以后你就是于家的主心骨,担当一点,脊梁挺直一点,你爹面对蒙古人没有弯腰,你也是,男子汉不弯腰。”
“嗯”于焕然重重的点头。
出门,周瑾之开口:“你不会哄女人”
“你会,你去”文无忌瞪眼。
两断刀陆仟对九死枪开口都要斟酌词汇,文无忌却毫无顾忌。
周瑾之呲牙咧嘴。
凌晨之后自榆树林子、小马场、田家庵而来的蒙古骑兵主力同赞章所部汇合在一起。
没有火把打出,但寨墙区域的文无忌已经能嗅觉到空气中弥漫开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