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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信你!”黑影道。
“出家人从不打妄语,信不信由你!君尘将军与我佛有缘,小僧将他带走了!”慈心大师一手抓住君尘的肩膀,两人的身影,一下子从原地窜到了十丈之外。几个起落之后,身影已经从密林中消失。
“……”黑影有心要追,可受了慈心大师一掌,全身功力都在压制伤势,稍有松懈便有伤势恶化之危,只要好好压制片刻便可无事,可这就错过了追杀君尘的时机,无奈之下黑影只好命令撤走。
待所有人撤走以后,郭飞燕的身影飘至。
“君尘——君尘——”关切的神情,焦急地呼喊声,豆大的汗水,眼中温热的泪水,在尸体中寻找君尘的身影,索性在尸体中没有找到君尘,郭飞燕喜极而泣。
这一次战斗,君尘并没有召唤出饮血剑,只是精神上引导饮血剑的威势和能力,吸收的是刚死之人的残存血气,也没有接触到任何尸体,又遭慈心大师打断,故而这些尸体保存完好。
约莫一盏茶时间后,慈心大师把君尘带回了府邸。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君尘朝慈心大师抱拳致谢。
虽然即便慈心大师不来,君尘也必然不会死,但还是十分感谢慈心大师的举动,这样避免了再次使用饮血剑,毕竟饮血剑的威力和嗜血魔性,他现在还不能真正驾驭。
慈心大师面带微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君尘将军不必多礼,当前天下战乱纷争,百姓流离失所,我佛慈悲,自当度可怜世人,这是小僧的本分!”
“再说了,就算小僧不出手,相信以将军之能为,死去的也绝对是他们。佛云:众生平等。小僧刚才出手确实是为救下他们。虽然北萧和大陈世代积怨,但我们都不是真正的敌人。”慈心大师道。
“不是真正的敌人?绝不可能。”君尘眼中厉色一闪,“如此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待大陈休养生息后,吾会亲自向少帝请求兵伐北萧,以完成先帝遗愿,一统天下!”
“阿弥陀佛!”慈心大师摇摇头,“将军还很年轻,目光还不够高瞻远瞩,在这块贫瘠之地,很快将会迎来一场血雨腥风。我们真正的敌人在外面。”
“贫瘠之地?”君尘疑惑。
“是啊,外面的人远比我们这块贫瘠之地强大的多,到时候将军自然会明白,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慈心大师道。
“此话怎讲?”君尘问道。
“因因果果,果果因因,善因善果,善果善因,恶因恶果,恶果恶因,一切自有定数……”慈心大师即将开始长篇大论。
君尘满头黑线,额头青茎暴起:“停,说重点,别跟我绕口令,本将很累的。”
慈心大师道:“小僧知道将军身怀绝世魔兵,能够吸食人的生机和血气。那些刚死之人的残存血气,都被吸收。魔兵祸世,切莫轻动,使用久了将军怕也是会走火入魔,沦为魔道!”
“小僧希望将军能够悬崖勒马,少造杀孽,现在你没多杀一个人,将来都会减少一份助力。将军近日祸事接连不断,皆为因果体现。我佛慈悲,小僧特来度化将军,以结下一个善因。”慈心大师道。
君尘左手轻抚自己蓬乱的乌黑长发,淡淡笑道:“大师,实在不好意思。你看我这满头长发,每一根都代表着一个烦恼,这一根是想取老婆,这一根是恩怨,这一根是国仇。君尘实在是烦恼太多,脱离不开尘世。”
慈心道:“剪了不就好了,不就没有烦恼了?”
君尘轻轻摇头:“头发去了,烦恼依旧在,又何必剃发,流于形式?”
慈心似乎明白了赞道:“没想到将军居然具有如此慧根,我佛中刚好有‘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便可,剃度之事确实有些流于形式。将军要不要做个酒肉……”
“大师,那边是我君府的演武场,比较凉快,大师要不要去呆会儿?”君尘。
慈心不明白了:“小僧不累!”
君尘指着自己的脑袋笑道:“大师功破通玄,走这点儿路自然是不累,只是君尘觉得大师的这里有点不太清醒,脑门儿肯定有些发热,演武场那边很凉快!”
“……”慈心无语中。
“当然,君尘会谨记大师的话,少造杀孽,但若有人非要找死,我亦毫不吝惜。”君尘道,“度化一事休要再提,每日诵经念佛若能使百姓大丰收,国家繁荣,战乱不再,我相信茫茫天下,早已经尽归佛门净土。”
“……”慈心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没有找到突破点,“将军,时间不早了,你先运功把软筋迷香的药性逼出来再说吧!小僧会在门外帮你护法!”
君尘凝聚精神,摒弃所有杂念,万念归一进入入定状态。功力在意念地牵引下,在体内的十二正经中不断循环,软筋迷香的药性一点一点被逼出体外。
经过这一天的激烈战斗,功力不断消耗补充,消耗再补充,君尘浑身疲惫到了极点,竟在入定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喔喔喔——”公鸡打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君尘轻轻地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打个哈欠将门打开,慈心大师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打坐。
“将军,早啊!”慈心大师的声音传来。
“大师,早。多谢大师昨晚替我护法,真是惭愧。大师快请屋里坐。”君尘看着门外护法一夜的慈心,一脸歉意道。
“不必,每天清晨正是天地灵气最浓郁的时候,还是练功吧!”慈心大师说完继续打坐,不再理会君尘。
君尘则回到屋中,褪去身上的黄金战甲,换了一套宽松的衣服。然后,向君府的演武场去了。
君尘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功力瞬间游走全身各处。经过昨天那高强度的长时间战斗,一夜修整后,功力竟然增加了三年之多,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意外之喜。
时至今日,君尘体内的功力已有五十四年,只差六年便可达到一甲子功力。自五岁修炼开始,他的天赋异禀就体现出来,每年都能增加三年功力,普通人一般只能增加一年功力。
而今年还没有过完,君尘体内就已经增加了六年功力之多,已是精进神速。
君尘从小修炼,没有吃过任何天材地宝,也没吃过任何增加功力的灵丹妙药,每一个阶段都是实打实练出来的,根基之稳固可以说举世罕见。
尽管如此,君尘的修炼速度,在同辈之中仍属顶尖的系列,鲜少有同辈强者超越之。当然,仅指君尘目前所认知的天下。
“哈——”君尘全力一掌朝练功的铁人桩拍去,在桩上留下了一个比之前更深的掌印。看着铁人桩上自己的杰作,他的心中一阵欣喜。功力地再次提升,代表着他距离通玄之境又近了一步。
不知不觉间太阳慢慢升起,君尘擦了一把汗水,待回到书房前,慈心大师的身影早已经消失无踪了。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君尘换上官服疾步朝皇宫奔去。可才刚走没多久,就感觉被人跟踪了,君尘旋即一笑,明白是她在跟踪。他在城中绕了半圈儿,拐进了一个胡同当中,背靠着墙等候。
紧接着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女子拐了进来,看见君尘,她顿时愣住了,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地望着他,这女子正是妙手神偷郭飞燕。
“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做什么,还想偷我的免死金牌?”君尘问道。
郭飞燕朝君尘扮个鬼脸吐吐舌头道:“没有了,本姑娘就是想问你昨天的事!”
“哦,你都知道了!”君尘道。
“嗯,你没事吧!”郭飞燕关切的问道。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能杀我君尘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生呢!”君尘微微一笑,身子活动活动,转了一圈儿,以示无碍。
“好了,知道你厉害!”郭飞燕白了君尘一眼,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其实,本姑娘对你挺好奇的!”
“好奇?”君尘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她,“我有什么能引起你好奇的?”
“传闻中的喋血战魔——千杀,是一个噬血冷酷孤傲的战场杀神,三个多月前剑门关之战,以一人之力手刃乌嵌千人骑兵强虏,就连一匹战马都没有留下活口。”郭飞燕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君尘的脸色。
“呵呵,继续说下去!”君尘不以为意淡淡一笑。
“可是,经过这三个月多来的观察,本姑娘发现你倒是一个蛮有意思的人呢!”郭飞燕莞尔一笑。
“蛮有意思?”君尘笑道,“好怪异地评价!你跟着我究竟有什么事?”
“哼,没事难道就不能跟着你了么?谁规定的?”郭飞燕道。
“……”君尘双眼盯了她一会儿,想到昨晚的事,为了避免她再成为别人要挟的筹码,于是侧过头道,“那就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