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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克林和冯卓越虽然住在同一个小区,但冯克林却很少到儿子家里去,自从梁雪产检确定怀的是个男孩后,冯克林倒是偶尔去一起共进晚餐。
今晚吃饭时,气氛还是比较轻松融洽的,但饭后喝茶时,冯克林的一个话题突然让冯卓越情绪激动起来。
“父亲,我自己的部门,清理欠款的工作为什么要让其他人来参与!”冯卓越吃惊并且气愤地喊着。
冯克林声音低沉地说:“要不是业务一部的欠款情况太严重,我也不想这样!是你没把事情做好!”
“这点我承认!”冯卓越一改往日斯文的样子,怒目圆睁地提高音调说,“昨天开会才提到的这件事情,我已经引起重视了,我会马上着手解决!”
“我们的对手比你动手要快!他们是有备而来!”冯克林咬着牙说,“业务一部的项目,有些欠款账龄都快超过两年了,于公于私都必须要尽快清理,而且有两个本来是你自己的项目,程艳提出来由财务部牵头业务员配合完成这项工作,我没有理由拒绝。明天你就召开部门会议,叫上财务部的张雯心,把这件事情部署落实了。”
冯卓越继续大喊着:“那也不能让张雯心来啊,程艳派她女儿来,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什么目的,你倒是说说!”
“还不是为了体现张雯心的能力和价值,然后显出我有多么无能!”
“如果一个财务人员能把业务员的项目欠款都清理了,那只能说明她真的比你要强!”冯克林瞪了儿子一眼,“总之这件事情我已经答应了,无论如何你也要做,当然我更希望在她之前你能把欠款都要回来。”
“她介入了,我要回来,算谁的?”冯卓越质问道。
冯克林被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喘了半天粗气没说出话来,最后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一直没有说话的梁雪赶忙说:“父亲,消消气,别着急,卓越,你少说两句!”
父子两个人谁也不看谁,各自生着闷气。梁雪看气氛越来越尴尬,只好说:“父亲,卓越,依我看让张雯心来干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也未必是坏事。就像父亲您说的那样,让她一个财务人员去干业务员的工作,而且是最难干的清理欠款,她做不好的,到最后只能落得难堪。换个角度考虑,即便是她能把欠款全都收回来,那对公司也是件好事,从大局来看公司并没有任何损失。”
“我们当然有损失。”冯克林和冯卓越异口同声地说,但对他们对梁雪的语气都很温和。
梁雪笑笑说:“当然,如果张雯心把欠款都顺利地收回了,对于卓越来说是最不利的,你会面对很多质疑,很有可能被迫让出业务一部部长的位子,我们需要商量的是该怎么应对。”
冯卓越发狠地说:“我不会让出位子的,张雯心没有任何业务能力,也不可能收回欠款!”
梁雪说:“那也要考虑可能出现的局面。”
冯克林此刻心里很堵得慌,他后悔当初先发制人把冯卓越提升为业务一部的部长,才造成了程艳顺理成章让罗一当了业务二部的部长,而后程艳又变本加厉成立了业务三部。事实证明冯卓越的能力不足以领导一个业务部门,自身对于销售业绩的重视度很高,但对于项目回款以及公司流动资金等大局观念还是太薄弱了。当初的错误决定,打破了和程艳之间的和谐,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反倒使得自己陷于被动。他看着梁雪说:“如果必须要换人,那就从业务一部里挑一个人担任部长,好歹还是咱们的人。”
“父亲,您就这么不相信我?”冯卓越感觉备受打击。
冯克林却摆摆手示意冯卓越闭嘴,他要听梁雪的意见。
梁雪回答:“我担心对手不会如您所愿。程总最有可能的是把张雯心推上来,那样的话她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冯克林点点头:“张雯心确实不适合。”
梁雪又说:“对于程总来说,其实肖景峰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我觉得她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父亲,我马上就要生了,我回去后经营部还是我说的算。我觉得您可以和程总互换,把业务一部让给她,把经营部要过来,这样我就不用顾忌她太多了,即便她手里有三个业务部,要想运转起来还是需要经营部的配合,到时候经营部在您的手里,说话会更有分量。”
冯克林眯着眼说:“这倒是一种应对策略。梁雪,还好有你啊。”
“从你们这就已经把我从业务一部部长的位置上拿下来了?”冯卓越感觉哭笑不得,心里憋屈却又无处发泄。
“我们是做最坏的打算。你努力做好工作,干出点精彩的业绩,也好让我心里踏实。明天按照我说的,喊上张雯心,组织业务一部开会!”冯克林又调整了下严厉的态度,温和地说,“今天就谈到这吧,你照顾好梁雪,让她安心养胎,快到预产期了,不能大意,明天开始我每天让你母亲也过来帮忙。”
“好好。”冯卓越不耐烦地回答。
“谢谢父亲关心,您也要注意身体。”梁雪笑着说。
罗一下班后没有回家,他开车来到了位于市中心和平区重庆道20号的一家日式铁板烧餐厅。自从在关俊怡婚礼上罗一和廖小萍聊过之后,他就很顺利地接下了廖小萍供职的MK广告公司新址的设备采购。这家名叫MK的4A广告公司原来位于和平区滨江道附近的CBD里,占据了整整一层的面积。后来MK公司在和平区新建的高档住宅小区里买下了两座相邻四层独栋别墅,加在一起的使用面积在一千平米以上。廖小萍在MK公司任职创意总监,而且已经晋升为合伙人了,在她提供的便利条件下,罗一很顺利地签下了合同。今晚,两个人约定的这个地点是廖小萍选的,说是在进场前把全款支票给罗一。
罗一事先了解过这个地方,人均消费在五百元以上,按理说客户把项目给了业务员,又提前先把全款支票给了业务员,点一个高档点的地方吃饭是最低要求了,罗一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还特意让周秀妍去专柜选了一套进口化妆品,准备晚上送给廖小萍以表谢意。
两个人在餐厅见面后寒暄了几句就开始点餐。他们都是工作多年的人,又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虽然是第一次单独坐在一起吃饭,倒也没那么拘束。
“罗一,今天让你请我在这里吃饭,有点太破费了。”
“哪的话?你给我介绍生意,我还不应该感谢你啊。我们聊得投缘,请你吃顿饭是必须的。”
“支票你收好。”廖小萍从支票夹里取出一张二十八万多的支票递给了罗一,又说,“后面就看你的了,保证质量啊。”
“你能先把钱给我,就说明你信任我,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罗一接过支票,放进了自己带着的支票夹里,然后把支票夹放进了手包中,露出那如沫春风般的笑容,端起两杯柠檬水,递给廖小萍一杯,然后说,“愿我们合作愉快。”
两个人边吃边聊,很是投缘,他们本就是大学同学,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同属一个院系,经常在一起上大课,又有关俊怡这层关系,交谈的话题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围绕着大学时代的事情,但两个人都有意避开和关俊怡有关的话题,也许这正是人成熟之后应有的举止。这家日式铁板烧高消费是有原因的,所有食材都是当天凌晨空运过来保证新鲜的,而且厨师的手艺也是绝对的一流,在渤海市日料界非常有名望,对每道菜品都精益求精。罗一和廖小萍一开始都对所品尝的菜品称赞有加,但随着两个人谈话的深入,精神上带来的享受使得他们逐渐淡化了对于食物的体验,只是在机械性地咀嚼着,脑子更多地沉浸在彼此感兴趣的话题上。
廖小萍在罗一结束一个话题后,又展开了另外一个话题:“最近我看新闻,RE集团董事长的那个长达五年的赌局终于尘埃落定,RE集团赢了。”
罗一摇摇头,付之一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廖小萍问道,“RE赢了你不高兴?”
“我先声明,我只是RE经销商的一名业务员,RE的赌局对我毫无意义。”罗一放下手中的筷子,“在我看来,输赢只不过是双方之间一场为期五年的营销策略。”
“即便是营销策略,但还是有输有赢,RE最终还是赢了。”
“我虽然在RE的体系里,但也没必要护短。如果真要看输赢的话,单纯地看数字是不全面的。你要知道RE成立于1991年,而对手成立于2010年,其间相差将近二十年的发展历程,这二十年的时间,一个孩子能够从出生上到大学,我们生活的变化从花钱打公用电话到一部智能手机就能够连接世界。”罗一停顿了一下,直视着廖小萍的眼睛,然后又礼貌地将视线移开,“二十年的时间,一个企业能够积累太多的关系、人脉、渠道、声誉、技术以及资金,所以说两家企业打赌时的起步点就不一样。财报是去年营业总收入2000亿比1750亿,这并不是两家企业五年间发展的成果,而是RE二十多年和对手八年时间所取得的成绩单。如果赌约时间拉长一些,不是五年,而是六年或是八年呢?相差的250亿元差距是否会急剧缩小甚至RE被对手赶超?我认为很有可能。”
廖小萍就这样看着罗一发表了长篇大论,眼神中充满了欣赏,她说:“RE的智能手机怎么样,会不会成为RE新的利润增长点然后超越对手?”
“哈哈,对手?”罗一压低声音用充满调侃的语调说,“RE的智能手机没有对手。”
廖小萍皱着眉头充满好奇地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