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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我们继续讲后面的故事之前先尽量站在客观角度来分析下这丑来被无限扭曲以至于后世根本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对有凤来仪和麒麟阁来说都是一个转折点的关键战役。
抛掉所有那些被人为放大后的假象后才发现只不过是十三个青年在与数倍于他们对手的中较量中撤退了。
虽然这个结论很无可奈何,很可笑,甚至还让人觉得有些糊弄的成分但事实却就是这样。
更可笑的是,在当时参与的双方无一例外都觉得自己失败了。
麒麟阁一方没有得到薛浅,有凤来仪一方没有得到血月。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行动最后却啼笑皆非,但在外人眼里似乎他们又都胜了。
麒麟阁以小博大,在数倍于己的对手重重包围里不仅重伤了部分对手还带走了两个目标人物,有凤来仪却以为自己挡住了麒麟阁所有年轻一辈的进攻。
他们当然不会承认麒麟阁只有十三个人。
双方似乎又都皆大欢喜。
这场战争起源于多年前大街上血月和白泣的冲突,鼎盛于今日麒麟阁和有凤来仪的火拼。至于终结那日,恐怕这些当事人都没办法等到那一天了。
后来被称为麒麟阁改革派或者新锐派核心人物的血月和不久的将来夺权上位成为有凤来仪有史以来第二位女性凤主的苏染从很早以前就相识,如果他们当年就知道将来会走到这一步不知事情有多有趣。
那是后话,现在继续以血月为视角来评述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吧。
毕方重重摔倒在地上,他摔倒时聪明的没有让脑袋碰到地面,否则现在肯定已经神志不清了。身体的疼痛还没传回大脑他就被人揪了起来,然后眼前一黑拳头就砸在他眼眶上。
他觉得整个眼珠子要从后脑勺飞出来了,眼前金星乱闪火光冲天。天使恶魔神仙妖怪都在跳舞,恍惚间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白泽,穷奇,鬼车,獬豸四个人扑过来合力抱住龙观被他挣开,龙观一双眼珠子瞪得要飞出来砸进毕方脑子里。
毕方抹了下嘴角的血,只剩苦笑。龙观看到毕方还笑的出来气的像火车鸣笛一样呜哇乱叫,又一拳砸在毕方脑门上。这下子毕方只觉得脑子里成了一团,演唱会追悼会一样乱响,喇叭唢呐锣鼓噼里啪啦的大杂烩。
四个人被龙观撞飞后文厄司马轩又扑了过来,两人一人用双腿缠住龙观双腿,一人紧紧箍住龙观,龙观还没挣脱开,其他人一拥而上把他死死制住。
龙观怒不可遏,奋力嘶声咆哮。
文厄把他压倒在地上,吼道:“龙观你冷静点,在这样下去毕方要被你活活打死了。”
毕方眼前五彩斑斓,他竭力睁开眼想要看清却只觉得人影乱晃,耳边嗡嗡作响,他咧嘴还没说话就像破麻袋一样栽倒。
绿衣和檀素已经回各自本阁去了,木兰和拜月两个闯进来时就看到六个人把龙观压的死死的,而毕方仰面趴倒在地上,身子不时抽动两下。
谁都能一眼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毕方扶起来,木兰上下看了一遍,咋舌道:“你们不把龙观拉着,真要出人命了。”
“快把毕方弄走吧!我们也得拉得住他啊,这小子疯起来再来十个人也够呛。”
经历这次战争后,这群年轻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彼此倒像是自幼长大的玩伴一般,一下子成了推心置腹的莫逆之交。
眼看着木兰跟拜月把毕方架了出去,文厄这才说道:“龙观,我松开你,你可不要在胡来了。就在这里好好待着,等和尚审完在出去。”
他向其他人递了个眼色,六个人小心翼翼看着龙观,慢慢松开了他。
龙观剧烈喘息着,猩红的眼睛盯着唯一的一扇门,牙齿咬在身下的地板上,嘶吼道:“你们知不知道薛浅对李寒多重要。”
和尚神色疲倦的按着太阳穴走出了刑房,他们从辽东撤退后直接到了彤阁,彤阁司刑。这里有麒麟阁千年来流传下来的刑具,这些本来都是为薛浅准备的,现在待在里面享受的赵奉和宁航。
他们总算没有空手而归,他们起码抓到了赵奉和宁航,他们两个是薛浅的至交,说不准也知道那些事,说不准还可以提供一些能让他们再次抓到薛浅的线索。
和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额上有些许汗水,腰背也有些酸痛。他不得不一边捶着腕一边就近找张椅子坐下歇歇。
盯着手里的杯子看了好长一会儿,他才深深叹了口气。
司马轩进来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出去了。
这次行动可以说完美成功,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所以他是来告辞的。他虽然是来告辞的,不过他也说了如果血月下次有需要,他会随叫随到。
他们和血月之间已经有了某种很玄妙的关系,这不正是和尚想要达成的目标吗?
可他现在却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意思。
李寒和冷枭没有生命危险,他也没有高兴的意思。
他又盯着杯子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站起来把杯子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溅起来的碎片擦着他的眼睛划过去,割碎了他的脸,你越是愤怒,愤怒越有可能吞噬你。
他很早以前就明白这个道理,可他现在却没办法不生气,对所有人来说这次行动近乎完美。他们十三个人不仅在有凤来仪大队人马的埋伏里抓了有凤来仪的人,而且重伤了有凤来仪的中坚力量,而自己付出的代价微乎其微,李寒冷枭不日又会活蹦乱跳生龙活虎。在所有人眼里这次行动不但完美,而且不可思议,而一手策划这次行动的和尚简直成了其他人的偶像。
每个人都这样觉得,除了和尚自己以外。
这次行动不仅愚蠢,简直白痴!如果王洛杰在的话绝不会这样兴师动众,薛浅也绝不可能从他们手上溜掉!
失败,简直是一败涂地。
和尚捡起了一片碎片捏在手里,他死死的捏着,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他坐回椅子,面无表情。
木兰推门而入,看到一地狼藉,又见和尚满手是血,快步跑过来从他手里夺走了碎片,急道:“你们血月的人真有意思,你这是干嘛呢?龙观就在那里折磨别人,你在这折磨自己?病床上还趟着一个,你们三个演哪一出啊。”
和尚任凭木兰给自己包扎好手,趴在桌子上无力道:“毕方怎么样了?”
木兰一怔,愣道:“你怎么知道?…”
她当然不明白和尚怎么知道毕方和龙观打起来了,不对,是龙观打了毕方。
“我不离开龙观是不会动手的。他怕李寒醒过来我会跟李寒告状。”
和尚看着自己手渗出血迹,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明知道龙观会打毕方还要离开?”
他看了木兰一眼,说道:“我知道你喜欢龙观。不用否认,那小子神经粗。他也不傻,他只是…你怎么不想想毕方那么鬼精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猜不到龙观的心思。”
木兰坐到了和尚身边,拢了拢头发。
和尚像是急需要倾诉一般,继续说道:“就算我不走毕方自己也会找时机避开我单独面对龙观的。而且肯定是越快越好,因为现在这时候正是龙观在气头上。毕方要是不被龙观打一顿会内疚一辈子,一辈子都没办法面对我们。因为他也知道,恐怕这辈子我们都再也没机会抓到薛浅了。”
“但是…”
“但是龙观并没有下死手。”和尚瞥了木兰一眼,“如果他真的要杀毕方,那几个人拦不住他的。他第一拳头就会要了毕方的命的。”
和尚长长叹道:“毕方倒是敢作敢当,让龙观打了他他心里也没那么自责了。好像龙观也消了火气,是不是大家都欢喜了。”
和尚闭上眼睛,惨然道:“可是…我们终究还是输了啊,我们还是没有抓住薛浅…就算是杀了毕方又有什么用…他就在那里当沙包被打死…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我们,还是没有抓住薛浅啊!…”
木兰不知道薛浅跟血月之间有多少深仇大恨,但他她是第一次见到和尚失态。
她一直觉得血月的人除了龙观之外其他人都沉稳的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没想到和尚也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
和尚沉默好长一段时间,悠悠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木兰当然不知道。
“我在想恶灵,只有他有办法让赵奉和宁航说话,说的全部保证都是真话。”
“那?”
“不,我不能去找他,李寒不会答应。龙观和我自己也不会答应。”
和尚笑的凄凉,木兰当然不会明白这几个人伟大的友情,但她却也被这种感情感染,不知不觉间已经热泪盈眶。
许艺菲风一样冲了进来,看到两个人坐在一起径直跑到了和尚身边,风风火火的说道:“和尚。”
她行色匆匆跑过来就只喊了这么一声,让人摸不着头脑。
和尚又成了人前稳如泰山的样子,看许艺菲脸色就大概猜出了端倪,问道:“李寒醒了?”
“嗯。”
“他说什么了?”
“他说恶灵有他自己的任务,我们能自己解决的事情不能去找他。”
李寒还不知道他们并没有丢了薛浅,但他醒来第一件事却是提醒和尚这个,让一旁的木兰彻底折服。
血月,还真是…
恶灵一把把牌摔在桌子上,响起一片起哄声,邻座一个瘦精的男人打趣道:“昨晚上又去了吧,看你今天眼眶乌青的,年轻人要节制啊。”
恶灵骂骂咧咧的数钱,说道:“你晓得个锤子哦。这种事就是要年轻的时候多干些,不然老了就只能看干不了多吃亏。我就是那时候被…”
他说到这里自己愣了一下,但所幸没人理会他说的话,恶灵自己发了一会儿呆,掏出一根烟点上把牌扔到一边,说道:“妈拉个巴子的,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