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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嘈杂声,忙碌的医护人员几近二十四小时的工作,整个救助系统才可以合理运作,不过这也只是表象。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即使是在前台,这样一对略显火药气的对话仍是经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小姑娘,我可以明白你对于朋友的关心,你大可放心,她现在的情况比你我都安全很多。”简略而模糊的回答。
“所以?就要我安安分分的不要管这件事情,这就是你的理由?”这样不能让张婷满意。
她眼镜之内的眸子充斥了怒意,本来就已经很疲劳的她,自制力自然而然也就下降。没有考虑太多,很冲动,语气不友善。
现在面临肖岚生死不明,并且很有可能因为他人而做出了牺牲的情况,张婷就更不可能因为对方的几句敷衍而不了了之。
“我现在很忙,该说的都说了。”他似乎一点理会张婷的欲望都没有,或者是没有必要。
身为维和的武装人员,无论是维护秩序,还是上头发布的直辖任务,他都有一大堆的事务要处理。肖岚这件事情只是他众多工作的,极为微小的一部分,该做的都完成了,剩下的他就不会管了。
生离死别,这几天他已经见得很多,近乎麻木,张婷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但也仅是理解。
“滋滋!这里是......”这时候,张婷面前的武装干事别于腰部的对讲机就那么响了起来,突兀得连张婷把准备吐出嗓子眼的反驳压了回去。
武装干事也没有让人失望,抓住时机拿起对讲机,侧着身子交谈着。原本平静而严肃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甚至有些激动,他放落一侧的手插到了腰部,下意识摸到了手枪,看起来很是不安。
对讲结束。
“好,我现在就在医院,马上安排警戒。”这是整个对话中,张婷唯一听得懂的一句,而等她反应过来后,他们两人的对话也已经结束了。
“现在医院准备拉警戒线了。”武装干事有意识地再次重复了这句话给张婷听,随后语气沉重地吩咐,“小姑娘,我劝你,回到原来的地方乖乖待好,哪里都不要去,也提醒你的朋友。”
武装干事最后瞧了张婷一言,大步转身离开,去到远处的另外几个武装人员身边,组织着几人走向了走廊安全出口的位置。张婷原本还想问为什么,但理智告诉她最好听从,可是她并没有。她悄悄地跟在了后面,凭借她身上的大白褂,没有医护人员特别留意她,更没有拦下她。
张婷遇到楼梯的安全通道停下了,她知道武装干事几人总这里走了下去,而医院的负一层通常都设有太平间。盯着安全通道上荧光的出口牌,行动比思绪更快一步做出了决定。她顺着之前走过的声响,走下了负一层的未知区域。
武装干事的动作迅速,但是幅度大。他们三四人的下楼行进速度很快,但是却留下了很悠长的声响,加上负一层原本就空旷并且灯光昏暗的环境,脚步声被来回放大。
张婷突然感觉一阵心猝,喘不过起来,眉头一皱。还没有完全下到负一层,便嗅到了浓重的腐臭味。正常情况来说,医院的太平间环境有着严格的制度,并不会有如此刺鼻的气味。刺鼻的腐尸味导致了她的这场短暂的心猝,还有片刻的晕眩,张婷扶着墙壁缓和了一下,把口罩捂紧,继续行进。
下了楼梯之后,收入眼中的是一个很宽但是不长的走道,可以看到尽头。走道上面的白炽灯光昏暗,周围都是白色的瓷砖,以保持卫生,便于消毒。张婷正对走道尽头,双手两边一共四扇们,间隔得很开。腐臭味刺鼻到张婷不得不把自己原本的口罩捂得更紧了,眼睛也感觉刺痛得想要流泪,但是她拼命忍住,往前行进着。
她的脚步在走廊中,诡异的四周没有一点动静,更是没有一个人。
路过了一个门口,她可以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进去,视野逐渐清晰。看了很久她才意识到那到底是什么,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一瞬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神色逐渐迷离,傻傻的站着,没有动作。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声来自背后的呵斥,退散了她所有的恐惧,一位陌生的武装干事站在了她的后面,大声质问:“哪里的编制¥士吗?这里你不能来不知道吗?”
“抱歉,我走错了。”张婷戴着口罩神情不明,语气却是恳求原谅,反应迅速,“我现在马上出去。”
没有等对方说话,张婷几近是以逃跑的姿态离开了这里。
她一路疾跑着,从负一楼到一楼为数不多的楼梯却让她感觉发自内心的劳累。脑子里面一直在闪过刚才的画面,不肯散去,阴魂不散。等张婷跑到负一层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的状态,她的不安没有让她久留,跑到了原本人员最多的后医大厅,这才让她心理的恐惧得到些许的驱散。
她坐在了一个空椅子上面,脱下了自己的口罩得以呼吸新鲜空气。抬头失神望着天花板,喘着粗气,眼睛干涩,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烧死,就是她所看到的。
一个病人,原本还是活着的,只是已经到来病症的晚期无法动弹,而一位医护人员居然把他生生的推进了焚烧炉离。半昏半醒的病人还来不及反应,焚烧炉就已经被关上了,只是发出了非常细微的惨叫声,就像是幼鼠被猫叼在嘴巴咬死的惨叫,细微而弱小。原本应该是救人的医院,现在却变成了处理伤患的焚尸场。
怎么会这样?
张婷想到自己之前一直在救助站拼命想要救活的人,最后送到医院宣告手术失败,她竟然还傻傻的相信了。疲倦让她的身体无法再动弹了,情绪上涌根本无法控制,她甚至要捂上额头来缓解一下自己因疲劳而起的头晕。
好累啊……
她心里想着。
这是张婷这些天来,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的疲惫。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那做的那些也就没有意义了。
“你好!你是这里的护士吗?打扰一下,我这里有个孩子,他已经发烧昏迷了一上午了,可以帮我们一下吗?”
突如其来的请求,打断了悲伤的片刻,把张婷从失控的情绪里面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