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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父子三人
刘邦东进关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凤舞祥云,龙乘长风。在关中大地风卷残云,摧枯拉朽,一路势如破竹,无坚不摧,这让吕公有些吃惊!
为此,吕公找来两个儿子,吕泽与吕释之。
吕泽、吕释之,这兄弟俩听说父亲找他俩,放下所有要干的活,连夜赶到父亲处。
见面后,父子三人都很沉默!
吕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吕泽、吕释之没有弄清楚父亲的意图之前也不想多说话。
父子三人闷闷地喝了一会儿茶,吕泽见父亲不开心,打破沉闷,担心地问父亲:“父亲近来身体怎样?”
这是吕泽的精明,吕泽没有直接问父亲为什么不开心,而是转了个弯,问父亲的身体状况。这既打破了沉闷,又回避了父亲一直还不愿说的话题,又为父亲找到了一个谈话的话题。
吕公回答说:“身体最近无大碍,只是有些担心你大妹妹吕雉!”
吕泽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说:“吕雉一直在家里生活,带着两个外甥,没有担心的事情!”
吕公抬头望了吕泽一眼,说:“最近,汉王得势,有点忘形!”
吕泽明白了,父亲是担心刘邦!
吕释之这时说:“刘邦这个人,只要得势,他就狂妄自大!一旦失势,他就装孙子!这个人无论得势还是失势,他都会应付,不值得我们为他担心!”
吕释之的话,让吕公与吕泽有些吃惊!他俩没有意识到吕释之要么不说,要说就一语中的。吕公与吕泽都认为吕释之看准了刘邦的为人处世,说得太准确了!
父子三人又沉默了!
喝了两杯茶,吕公自言自语:“昨天,我为汉王卜了一卦。是损卦,山在上,水在下。没有大碍,也有隐患。水势太旺,会有损山根,到时或有危险。再加上汉王现在发兵正是往南方去。南方水多,势必会有大灾难!”
吕泽与吕释之听后,内心触动很大,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
父子三人又沉默地各自饮茶!
不过,这只是现象,这父子三人内心翻江倒海!
吕泽、吕释之,这兄弟俩在想:刘邦一旦失势,他兄弟俩怎么办?
吕公在想:刘邦一旦失势,吕雉怎么办?
吕释之又说:“这刘邦刚刚得势,但要得天下,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要到那一天,刘邦起起伏伏是免不了的,我们大可不必为大担心!”
吕泽却说:“现在项羽正在齐国与田横作战,不管刘邦怎么折腾,项羽都顾不上。所以,没有动刘邦的心思。刘邦近阶段还会有一段风光,不会有什么波折!”
吕公说:“人的遭遇是个很鬼的事情,艰难困苦时,有意识地规避风险,倒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大坎;一帆风顺时,没有风险意识,疏于防备,才会遭遇挫折。当年项梁在山东时就是这样。项梁从江苏出入山东,百战百胜,仗越打越大,人越聚越多,楚怀王还是项梁扶上台的。结果怎样,正当项梁得意时,来了章邯,最后与章邯作战战死。项梁死后,楚怀王趁机夺了项羽的军权。此时的汉王与当年的项梁颇有几分相似!”
吕泽说:“刘邦战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怎么办?”
吕公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问题!刘邦最近肯定有麻烦,因为他太张狂了!人说,要你灭亡,先让你张狂!我不担心近阶段的事情,我担心的是一旦刘邦登基,我们怎办?这才是我担心的事情!”
吕泽说:“刘邦登基,我们与之共进退,那时才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刻,也是我们吕氏家族光宗耀祖的时刻,您为什么要担心呢?”
吕公说:“那个时刻,才是我们这些外戚不安的时候!”
吕泽和吕释之都有点茫然!
吕公见两个儿子不理解,解释说:“你俩不要以为我是杞人忧天!这样的例子,历史上可不少!齐国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三四百年前,公孙无知谋害齐襄公,继位后,对手下的大臣展开杀戮。齐襄公的两个弟弟公子纠和公子小白因害怕遭到迫害而出逃他国。公子纠的母亲是鲁国人,于是他与他的两个师傅管仲和召忽逃到鲁国,得到鲁庄公的庇护;公子小白与他的师傅鲍叔牙逃到莒国。公孙无知弑君篡位的第二年,他出游雍林,雍林人对公孙无知的弑君行为痛恨不已,于是等他到雍林后,雍林人袭杀公孙无知,并告知齐国大夫:‘公孙无知弑君自立,臣等诛杀了他,请大夫从齐国诸公子中挑选当立者,我们定会惟命是听。’公子小白的母亲是卫国人,曾受到齐厘公的宠爱。小白年少时与齐国大夫高傒交往密切,所以当齐国大臣们商议要立国君时,齐国大夫高子、国子先私下里把这个消息告诉在莒国的公子小白。鲁国在听到公孙无知的死讯后,也发兵送小白的哥哥公子纠回国,并派管仲带兵堵截住莒国到齐国的路,管仲一箭射中小白带钩。小白假装倒地而死,管仲派人回鲁国报捷。鲁国于是送公子纠回国也就不再着急,过了六天才到。这时小白已兼程赶回齐国,高傒立他为国君。是为齐桓公。
现在刘邦也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刘肥,一个就是你们的外甥刘盈。刘邦一旦驾崩,这两个人会不会为皇位互相陷害?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刘邦妻妾成群,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我估计刘邦在外面肯定还有不少的儿子。这些儿子将来会不会与刘盈争天下,也是我担心的问题!
再加上刘邦登基后,吕雉也年纪大了,汉王肯定另觅新欢,这样的悲剧就在晋国发生过,这就是有名的骊姬之乱。
四百多年前,晋国有个晋献公,娶了个年轻貌美的骊姬。骊姬给晋献公生了个儿子叫奚齐。
晋献公曾对骊姬说,‘我想废黜太子申生,让奚齐做太子。’骊姬哭着说,‘太子被立,诸侯都已知道,而且他数次领兵,百姓都拥护他,怎么能因我的原因而废掉嫡子改立庶子?您一定要那样做,我就去自杀。’骊姬表面佯装称誉太子,暗地里却让人诽谤太子申生,想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
晋献公二十一年,骊姬对太子申生说,晋献公曾梦见他的母亲齐姜,让他速去曲沃祭祀一番,回来后把祭祀用的胙肉献给晋献公。太子申生于是到曲沃祭祀母亲齐姜后,将胙肉献给晋献公。当时晋献公刚好出外打猎,骊姬把胙肉放在宫中。六天后,晋献公打猎回来,骊姬暗中派人在胙肉中下毒,然后让厨师将胙肉奉给晋献公。晋献公要吃胙肉,骊姬从旁边阻止晋献公说,‘胙肉来自远方,应试试它。’便把胙给狗吃,狗死了;又给侍卫吃,侍卫也死了。骊姬哭着说,‘太子为何这般残忍呀!连自己父亲都想杀害去接替他,更何况其他人呢?再说父君年老,早晚都是要死的人,竟迫不及待而想谋害他!’骊姬又对晋献公说,‘太子这样做,不过是因为我和奚齐的缘故。我希望让我母子俩躲到别的国家去,或者早点自杀,不要白白让母子俩被太子糟踏。早先您想废他,我还反对您;到如今,我才知道在这件事上是大错特错。’太子申生听说这消息后,逃奔到新城。晋献公大怒,就杀死太子申生的老师杜原款。
有人对太子申生说,放毒药的是骊姬,让太子申生在晋献公面前声辩,晋献公必会相信。太子申生说,晋献公如果没有骊姬,就会睡眠不安,饮食不甘。他如果声辩,骊姬必定有罪。现在晋献公年老,骊姬有罪会使晋献公不高兴,这样他也会忧郁不乐。有人劝太子申生逃到其他国家去。太子申生说,背负杀父的恶名逃奔,谁会接纳他,不如选择自杀。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太子申生在新城自杀而死。太子申生死后,骊姬诬陷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说他们都参预太子申生的阴谋。于是公子重耳逃亡到蒲城,公子夷吾逃亡到屈城。
这些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悲剧,就有可能在今天重演,我们不得不未雨绸缪。”
吕公引述的这些历史悲剧,让吕泽、吕释之兄弟俩听后十分不安!
吕泽、吕释之,为了掩饰不安,低头饮茶!
吕公担心历史的悲剧就会发生在自己家人的头上,为此忧虑!
父子三人又一次沉默!
吕释之又说话了:“老父亲说的都触目惊心!只是离我们今天的现状还很远。现在的刘邦连他的汉王是否保得住,我们都在担心,至于说到刘邦登基,那是很遥远的事情。现在的西楚霸王还十分强大,刘邦要战胜项羽比登天还难!”
吕泽接着说:“从军事的角度看,刘邦无法战胜项羽,谈何登基?”
吕公忧虑地说:“你们兄弟俩缺乏了解当今天下大势的视野,自然无法看明白当今天下大势的格局。秦朝那么强大,三年之内就被推翻了。是谁推翻了秦朝?”
吕公还没有说完,吕泽与吕释之就抢着回答!
吕泽说:“是汉王先入关,推翻了秦朝!”
吕释之则说:“表面上看,是汉王,实际上是西楚霸王!”
兄弟俩说完,都不做声了!
吕公才说:“这就是你兄弟俩对当今天下大势的认识,都说得有道理,但是没有接示本质。本质指什么?本质是汉王与西楚霸王这两个人的自身素质。西楚霸王是一流的军事家,甚至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最顶级的军事家,但项羽却是一个最糟糕的政治家。汉王是一流的政治家,甚至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最顶级的政治家,但汉王却是一个糟糕的军事家。现在这两个人相争天下,取得胜利的最后一定是汉王!”
吕泽、吕释之,这兄弟俩听父亲这样说,十分惊奇,连问:“为什么?为什么?”
吕公不慌不忙地说:“一个一流的军事家,却是一个糟糕的政治家,他的素质决定了他只能从军事的角度看当今的天下大势。这样他的视野势必是局促的,他看不到当今天下的大局。一个杰出的政治家,只要略懂军事常识,他就能看清当今天下的大局。他就有大胸怀,他就有大视野,他就能纵横捭阖。具体说,汉王与项羽相争,汉王不会在军事上与项羽决胜负,他会在政治上搞得项羽失去天下民心,搞得项羽在外交上失去同盟,最后让项羽成为孤家寡人,失去与汉王争天下的意志,而将天下拱手送给汉王!
推翻秦王朝只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是项羽从军事上推翻了秦王朝。汉王从砀县出发,没有打几仗,是一路绕着进关的。但天下人以为是汉王推翻了秦王朝,天下民心在汉王这边,而项羽却失去了天下民心!
后面的战争,是汉王与西楚霸王的竞争,也是军事竞争。汉王想绕也绕不开。而这绕不开的事军事意义上的地域之争,而汉王会绕开这绕不开的地域意义上的军事之争,变成政治意义上天下民心之争。这样推算,五年左右,西楚霸王就会失去争天下的意志,将天下拱手送给汉王!”
吕泽与吕释之再次为父亲的预测感到吃惊!异口同声地质问:“五年?五年汉王就会战胜西楚霸王!”其语气表现出相当大的吃惊!
吕公见两个儿子怀疑自己的推测,十分有信心地点点头,说:“五年!”吕公以无比坚定的肯定语气回答了两个儿子的质疑!
吕公又说:“五年,弹指一挥间,没有时间给我们犹豫了,儿子们,好好想想吧!”
两个儿子又疑惑地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吕公思索了一会,说:“我们吕氏家族与刘氏家族已在一条船上,但是,我们却没有上船,被汉王丢在船码头上。现在刘邦是汉王,既没有封你们的妹妹为王后,也没有立你们的外甥为太子。刘邦为什么这样做呢?我们不知道!我担心的是刘邦这样做总归是有考虑的。因此,我们应该提前做好应对!”
吕泽说:“我们总不能强迫刘邦封妹妹为王后吧!”
吕公说:“当然不能!但是我们不能不有所准备,我们要以不变应万变!”
吕公思考了一会,又说:“怎样以不变应万变呢?
首先,我们父子三人得掌控有一支军队。这支军队,战时帮助刘邦打天下;治时,既帮助刘邦维持国家秩序,也使刘邦胆寒我们这支军队,让刘邦不敢做不利于吕雉的事情。
第二,我们要有一块地盘。这块地盘为我们的立足之本,是我们驻军的营盘。既为我们的衣食住行提供保障,一旦遇到不测,又是我们遇难的庇护所。
第三,我们得有同盟军。刘邦打天下,有一批将军,这些打天下的将军,就是刘邦日后建国的柱石。我们得在这些将军中寻找同盟,形成盘根错节的力量。樊将军能成为我们的同盟,我们应该有樊将军这样的盟友。
第四,我们应在后方留守人员身上下功夫。留守人员长期与刘邦不在一起,久而久之,会形成两个阵营。那就是前方打仗的将军们是一个阵营;后方留守人员是一个阵营。我们应该学会在缝隙中间寻找我们的生存空间。”
吕公一口气说了四点,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吕释之说:“老父亲看得极远,想得极周到,只是我们这样做,一旦引起刘邦的警觉,怎么办?”
吕公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处理不好,我们会引火烧身。我想过,刘邦登基后,那些打天下的将军们会与刘邦离心离德。因为天下打下来了,谁都想占一块地盘,分赃不匀,也会引起抗争。所以最初的几年,刘邦不太会注意我们。等到刘邦注意我们时,我们已成为一股力量。刘邦再想动我们,就会投鼠忌器。”
吕释之不做声了!
吕泽又说:“这些话,老父亲应该和妹妹讲,让妹妹去做!妹妹的身份,适合做这些事情,别人也不会怀疑。我们父子三人去做不合适。这是大忌。本来,如我们这些人的身份,很多人是对我们敬而远之的。”
吕公说:“这些我知道。我们尽量隐蔽一点。吕雉那里,我已交代过。吕雉悟性很高,我相信她会处理好她应该做的事情能够。”
吕释之又说:“樊将军这个人义气重,尽管他是我们的妹夫,我担心关键时刻,他还是会向着刘邦。”
吕公说:“这个有可能,我会提醒吕须,让吕须去做他的工作。”
吕释之又说:“吕雉身边那个审食其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这人与前方的将军们不怎么交心,又长期留在吕雉身边做舍人,会与刘邦身边的那班沛县老乡愈走愈远。”
吕公说:“审食其这个人,我观察很久了。他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只要有利可图,审食其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百无禁忌!但这个人走得太近,有风险。审食其没有骨气,不讲义气,没有节操,容易变心。”
吕释之说:“审食其确实是这样的人!他就是一个家奴,家奴的特点是不讲忠诚,只图好处。我们给足他想要的东西,又抓紧防范他,这个人用起来还是放心的。”
吕泽说:“萧何这个人,我们不能忽视。他的地位很重要,他在任何时候都会处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吕公说:“萧何永远会处在显赫的位置,又忠心耿耿,不遗余力地工作,将会使刘邦如芒在背。刘邦对待萧何会是既利用,又防备。凭萧何的为人处世来看,会顺从你妹妹。这个人只能偶尔用用,不能作为同盟军。”
吕释之说:“张良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吕泽说:“张良是刘邦的军师,对刘邦忠贞不二,他不会为我们所用。”
吕公说:“这个很难说!张良有气节,有操守,有做人的原则,我们从他的自身找不到他的弱点,但张良还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张良老来得子,自然是对儿子疼爱有加。我们可以从他的儿子身上下功夫。”
这父子三人围绕着吕氏家族未来的生死存亡,交流了一个晚上。鸡叫头遍了,吕公终因上了年纪,熬不住,对儿子说:“今天,我们父子三人交流了很多问题,也有了共识,以后要注意点。现在天要亮了,我有点困,去躺一会儿。”
吕公一觉醒来,已是吃午饭的时候。
吃罢午饭,吕公又有了兴趣,要去吕泽的军营走走。
时令是初夏,午后的太阳还是很烈火,吕公脸上挂满了汗珠,热得直喘粗气,但兴致仍然很高!
进入军营,见到的士兵,都是五大三粗。吕泽介绍说:“这些兵,大多是家乡子弟兵。吃苦耐劳,作战勇敢。”
吕公说:“家乡子弟兵讲义气,重情义。你要在情义上下功夫。不但要关心士兵的生活,还要关心士兵的家庭。让士兵体会到亲情,以此赢得军心。”
吕泽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把每一个士兵都当作亲人对待,争取他们的信任。”
在吕泽的陪伴下,吕公走进士兵营房,查看士兵的床上铺盖,身上穿的衣服,到食堂了解士兵的伙食,认真查看了士兵使用的武器与防护器材。吕公对吕泽的部队很满意!
吕公称赞吕泽说:“治兵有方!”
查看军营回来的路上,吕公为吕泽背诵了一小段《道德经》。
“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
对这段话,吕公解释说:“善于带兵的人,只追求满意的结果,不以武力逞强,有了胜利,不要傲慢;有了胜利,不要夸耀;有了胜利,不要骄傲。带兵打仗,追求胜利,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千万不要强求。”
吕泽听后点点头,表示赞同!
吕公继续说:“‘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刀枪,不是一件好东西,自古以来,人们就厌恶他。特别是老百姓,更害怕战争,战争对世界一切事物都是灾难。所以,一旦走上战场,首先是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部队,其次,才是追求胜利。自己的生命,士兵的生命是万物之本,追求胜利是末,千万不要本末倒置!”
这段话,对吕泽触动很大,吕泽不解地望着父亲!
吕公知道儿子不了解自己的主张,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以后,会慢慢理解的!”
说话之间,他们父子三人,又回到了吕泽的住处。
有传令官正在吕泽处候着,见吕泽回来,递给吕泽一份加急快报,是汉王派人送来的。
吕泽看完公文,对父亲说:“汉王带领五路诸侯,五十六万大军征战西楚霸王的都城,彭城。现在已经进入了胡陵。”
吕公忧虑地说:“汉王的灾难已经可以看见了!”
说完,父子三人,都默不作声!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弃子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