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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自开天辟地起,就存在于这座星球之上,孕育生命,承载历史,托起巨轮,包容万物,在广袤无垠的海面之下,同样沉寂着记录人类活动的历史画卷。
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前,位于东亚大陆和日本,琉球之间的东海之上,人类通过海洋产生的沟通联络就已经频繁起来。战争,风暴,暗礁,倭寇,让这片看似平静的海面之下,越来越多的人类文明沉寂于海底,等待着后人来发掘。
当时松山王子被日人追击甚紧,下令沉船之后,曾有几名水手搭着舢板逃回久米町岛,因此确定沉船的具体方位对尚家来讲,并不困难,实际上,随着这些年海底扫描技术的发展,一些海底的映象资料已经证明了沉船位置所在。
随着百十年洋流和火山地震的扰动,船体残骸及所载的宝藏,在方圆两公里的范围内呈带状离散。只是发现容易,想要在近三千米深的海底,将这些遗物打捞上来,却比登天还难,更不用说,在那片光滑如镜的盐卤湖附近,还有那种咬合力巨大的未知生物存在。
近些年来,尚家从未放弃寻找松山王子遗骸的努力,即便是明知希望渺茫,仍义无反顾地不断追加投资。不知内情的三十六姓对尚家这种忠孝传承深感钦佩,却不知在这传承之下,却隐藏着尚家急于找回紫王鼎,破解紫衣经秘密的渴望。
当金色的朝霞铺面海面之时,几艘渔船在目标海域抛锚驻车,尚清世叔等人也从游轮上转移到了渔船之上,而游轮则继续北行,以作望风之用。
渔船船舱内,一块特制的大屏幕之上,于谦端坐在众人边缘正听着一名面色黝黑的潜水专家的介绍,而尚姬则陪在旁边小声地翻译着。
“诸位,沉船位置居硫磺鸟岛约4海里,此处正处于大海槽东部外缘、属于东海陆架边缘隆褶带与琉球岛弧形成的一个面积约十几平方公里的发育完整的海盆,因为地形属于过渡性质,海山,海岭,海丘和海沟交错,洋流紊乱,并且有火活山仍在喷发,每年中,也只有9-10月份这个短暂的窗口期可以打捞”
“我们计划是先安排水下机器人携带回声探测仪确认每一块沉船残骸的位置,再用潜水器潜至2千米左右的深度,用抓钩打捞,七八台机器人,预计两个月时间,可以完成一半的打捞量。”
据尚姬介绍,这位正在介绍打捞计划的黑脸男子也是老唐营的人,姓宋,名世高,过去曾是尚姬的潜水教习,这些年一直在主持松山王子宝船的打捞工作。
这片海域于谦算得上熟悉,在与尚姬约战时曾经来过,曾绕着一座长满了五颜六色珊瑚的海底巨峰游了半天,还曾见到那片如镜面般的盐卤湖。更让于谦疑惑的时,娘娘的影像曾经在这片海域出现过,虽然当时自己处于中毒后的混乱状态,但印象却十分清晰,这里远离高原,唯一与娘娘有关联的,恐怕就是尚姬所描述的那个紫王鼎了,这枚鼎究竟是不是封印了娘娘魂魄的玉匣呢?
几分钟的介绍会后,众人来到甲板上,观看机器人下水,于谦也十分好奇,没有了自己水中的特异能力,老唐营又是如何依靠现代科技下潜到如此深的水底去操作机器人呢?
“贤侄,你看,这一批是我们最新改制的水下机器人,能够下潜至3000米的深度,水下续航时间长达6个小时,单纯打捞的话足够用了,唯一要顾虑的”尚清世叔说道这里,朝四周观察了一下,
“就是那未知生物,如果被他绞断钢缆,连机器人都回收不上来了”
“世叔放心,谦既然来了,定要下水与它会上一会,打怪兽可是谦的专长”于谦拍拍挂在腿上的金鳞刀,让尚清放心。
“还有尚姬和你说那三姓的事,最好能够想个办法,做成事故”内讧的事从来都是好做不好说,尚清担心太露骨的话,会导致三十六姓自此分崩离析。
“和那海底不明生物牵扯到一起就好说了”尚姬不知何时又站在了于谦背后,对着两人悄声说了几句。这种阴人的事,尚姬自然是信手拈来。
几头半熟的全猪全羊被抛入海中,随着尚清世叔重重拍下按键,几艘一字排开的渔船将吊起的水下机器人抛入海中,机器人自动启动后缓缓入水,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需要等待下潜至指定位置。
于谦冲着身边的尚姬轻点下头,两人默不作声,转身朝后舱走去。
九月份的天气最为宜人,连海水的温度也是于谦最为喜欢的,,为了不至于太过骇人,于谦悄悄从后舱排水管道潜入海中,随着那台标示有莹光十字的水下机器人向那片盐卤湖的方向游去。
那个黑脸宋世高讲的不错,此处正处于过渡地形,连海水颜色也是层次分明,初期湛蓝,再往下二三十米之后,是浑浊中带有漂浮物颗粒的水体,光线已经难以穿越这层海水,不过在游过黑暗之后,却有着无数发着微弱光芒的浮游生物在海洋中穿梭。
所谓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沉寂的大海深处并不寂寞,海中的浮游生物开始多了起来,颜色也越发的五彩斑斓。一种叫不上名的节肢类动物匍匐在珊瑚礁上,也许在啃噬着什么,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海底世界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机器人在一座海底孤峰绕了半圈,向着孤峰背后阴影里继续下探,探照灯在这一刻打开,光影照耀之下,刚刚还在闲庭信步的诸多浮游生物,像是遇到天敌一般四散逃开,有个别胆子大一些的,还躲到了光影之外,偷窥这个冒然闯入自己领地的怪物。
于谦警觉地观察了一下,听说海洋深处的生物视觉已经退化,这些家伙突然逃跑,让于谦也紧张起来,不会是来了什么大家伙了吧?
于谦连忙凝神戒备,手已摸到了金鳞的握把,在这孤身一人的水域里,*才是自己自值得信赖的伙伴,不过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四周静悄悄的,并无明显的危险征兆。
面前是一座山峰,也就是当日于谦中毒后曾发现的那座,远看像山,游近之后,于谦才发现,这其实仍是一座巨大的海底“烟囱”,同一个火山口长年累月的喷发,累积的火山灰不断堆积在火山口,形成空心的锥状山峰,在峰底,又经过长达亿年的累积,无数的珊瑚虫尸体越积越厚,将原本流沙状态的火山灰牢牢固定在海底。
过了这座山峰,那个盐卤湖已经遥遥在望,随处海底,湖面上依旧是烟雾腾腾,如果不是周围游来游去的水下生物,于谦有种置身于某处温泉的错觉。根据尚家之前的扫描,失踪的紫王鼎应该就在这盐卤湖面以下,只是岁月长久,湖面盐份结晶,形成了一个厚厚的半透明盐壳,将其封在了下面。
于谦的心咚咚跳动,犹如职场新人即将面对面试官一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娘娘的映像为什么会在自己中毒的时候出现在这片海域?那个扫描的映像到底是不是紫王鼎,白玛娘娘的魂魄是在是在鼎里面封存着?
于谦急于查寻到结果,不过,基于曾亲眼见过一条电鳗曾在湖面上被毒死,再加上那未曾露面的巨兽,于谦决定,还是稍稍保持些距离比较好,遂将身体匍匐在一丛珊瑚上面,一眼不眨地观察着湖面的动静。
机器人下腹部伸出了三只脚,稳稳地降落在浓雾之中,额头上红灯闪烁几下,一只胳膊粗细的钻头探了出来,开始在结晶盐湖面上取点。
就在于谦潜入深海的时候,高原之上,老道在长鸣小唐小建的陪同下跨过刚刚翻修好的桑东村前的小桥,前往衣掌山下新开辟的物资中转场站接收蔡叔转运来的第一批用于博嘎尔人过冬的物资。
让博嘎尔人不再挨冻受饥是老大的承诺,前面的物资被那老四眼拉去讨好尚未归附的里米金,哈里哈等山南部落,这让盼了很久的博嘎尔部落有些失望,不过当听说又有一批越冬物资运来时,并且是金王和小娘娘特意为自己的部落准备的时,整个博嘎尔部落再次轰动起来,不需要动员,家家户户有人出人,没人的出牛,拉出了之前洗劫机场的架势。
“于谦大哥是个实诚人,答应人家的就会做的,不忽悠人”长鸣神情寥寥,望着一群挑着过冬棉衣的青壮兴高采烈的返回,对着老道说。
这些天长鸣和老道一样,情绪低落,相识的几个老战友都在前线驻守,长鸣受命重新召集一批新兵,本来已经拉起了一个营的架子,五六百新兵刚训上两天,机场参谋部又下来了新命令,要求将枪械收库,士兵训练也变成了以文化课为主,而长鸣则由新兵营营长秒变为扫盲学校的校长。
那些刚摸到钢枪两天,热乎劲儿还未过去的博嘎尔青壮们,本就不识得几个字,当听到什么唯物主义唯心主义等新名词时,更是如同对牛弹琴,不时地大声嚷嚷,扰乱课堂秩序。
两名法师一开始听说不训练,要讲课,也觉得新鲜,也来听了会儿,等听明白长鸣课程的内容之后,两名法师默默地给娘娘神像敬了一柱香,走了,联袂去了龙崩寨,一句话也未曾留下。
“三位兄弟,你们的课还能上下去吗?”老道没有接长鸣的话题,反而问了一句关于扫盲课的事,有些戏虐的望着三人。长鸣三人都是握枪杆子的,现在让他们放下枪,教这些大字不识的部落士兵思想文化课,确实有点赶鸭子上架。
“上不成了”长鸣指指场站中正在绑着牦牛背上米袋子的那些新兵,“即使是上,他们也不会再听了,估计这次一回龙崩寨,就召不回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长鸣确实心里没底。
“我的长鸣哥哥,这课嘛,不一定非要在课堂上传授的,伟大的革命导师斯大林同志曾说过,离开革命实践的理论是空洞的理论。你得在实践中向这些新兵们传授革命理论”
“实践?怎么实践?现在又不打仗了,上哪儿去实践?”小建性子直,一听说还有实践的机会,顿时来了兴趣。
“革命工作不一定就是打仗,建设算不算革命工作? 算不算为人民服务?你手上这五六百人,拉到龙崩寨去,为博嘎尔人建设一个美丽村寨,这就是在践行革命理论啊”
“老道兄弟,你这话听着是有点道理,可是,上面的命令是讲文化课啊,这样做不好吧”长鸣心动了,不过还是有些犹豫。
“创新,都21世纪了,啥都要讲创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这是创新教学方式,寓教育于实践,是更加积极主动地完成教学任务,说不定上面还要奖励你呢”老道看长鸣心动了,趁热打铁,掏出一张从方师长那里讨要来的龙崩寨新村寨改造图纸。
“长鸣,你看,这是从桑空山引下来的水源,以前博嘎尔人被印度人欺压,现在跟了咱们,能用上自来水了,这不说明咱们是先进的嘛,这里是村子里的戏台子,还有祠堂,促进老少边穷地区文化建设嘛,这也说明咱们文化上先进,六米宽石板路,半坡上是仓库,临路两排高脚屋,生产力先进嘛……”
长鸣三人终于明白,这个老道为什么这两天总缠着自己喝酒,为什么不停的拿言语激自己,这伙计是想套路自己啊。